秦永斌默然無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梁娜哼哼唧唧的說:“你要替我報復他呀。我現在都懷疑,他就是幫張柔佳那個賤人,公報私仇,故意針對我,想打垮我的連鎖店,好讓張柔佳壟斷市裡的中高端美發市場,甚至,說不定張柔佳跟我的身份一樣,也是李睿的小老婆。”
秦永斌略一思忖,倒也存在這種可能,雖然這話不怎麼經得起推敲,但結合李睿前後的動作看,確實有這個可能,嘆道:“我能怎麼報復他?他這麼大的人物,連我表姐夫都怕,我哪干得過他?你讓我報復他,等於是讓我去死。還是算了吧,你這麼些年經營美發,也攢了不少錢,改天投資經營點別的,別給你老公我添亂了。”
梁娜獻計道:“誰讓你明面上報復他了?你不會暗地裡下手嘛,找人的時候小心點,別讓人知道是你出的手,還怕什麼?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讓我辦這事,調給我幾個人手就行了。這個姓李的仗著自己是市委書記的秘書,囂張跋扈,連老公你的面子都不賣,早就該狠狠治他一頓了。再說了,說不定他這也是在對付你,只是先不動你,先砍掉你的賢內助我,清除掉你的爪牙,等剩你一個光杆司令了,再一舉將你拿下!你可別忘了,曹陽他們上次搞仙琪爾的時候,可是動槍了,李睿想收拾你的話,隨隨便便就能把這把槍安到你頭上。你要想沒有後顧之憂,就聽我的,先搞死這個李睿,把他搞下台,他就奈何不了你了,你也才能長享富貴。”
這話無疑有著非常恐怖的煽動性,秦永斌聽後緊鎖眉頭,只覺得後背發涼,心中暗暗考慮:雖說曹陽忠心耿耿,會將所有罪名背下來,但如果李睿真想順手把自己也做了的話,確實可以把那把槍以及曹陽等人所做的違法勾當安到自己頭上,自己還百口莫辯,而且聽說這個李睿素來嫉惡如仇,喜歡打黑,韓水之所以被打掉,也有他一份力在裡面,他會不會也把自己當做黑老大打了呢?要知道他打掉一個黑老大,可是有功勞的,以後升官會升得更快,也更討市委書記喜歡……
這麼一想,越發覺得梁娜說的話有道理,感覺李睿已經拉開了強弓,鋒利的箭頭對准了自己,只不過距離自己較遠,那支箭暫時射不到自己身上,但總有一天會中箭,喃喃的道:“你有什麼主意報復他?”
梁娜見他被自己說動,快活不已,咬牙切齒的說道:“暫時還沒想到,但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給我造成肉體痛苦的,我要百倍千倍的還給他;給我造成損失的,我要讓他付出更慘烈的代價;我要讓他在青陽身敗名裂,從此成為生不如死的廢人!”
秦永斌道:“好,你怎麼想的,就怎麼去干,缺人缺錢都跟我張嘴就是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報復成功了,那什麼都好;你要是失敗了,可別牽扯到我頭上。”
梁娜撒嗔道:“哎呀老公,你看你那點膽子,姓李的有那麼恐怖嗎?你放心,我不出手就算了,一旦出手,讓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哼!”
李睿把宋雪送回市委家屬大院常委樓三號樓裡,沒和孫淑琴提起宋雪被欺詐的事情,路上也已經囑咐宋雪不要提,免得引發孫淑琴生氣,但這事可以告訴老板宋朝陽。李睿也已經打定主意,明早上班的路上和宋朝陽說一說。
與母女道別後,李睿馬不停蹄趕往文墨詩家裡,接上遲國華,返回青陽賓館。
路上遲國華表現得非常興奮,毫不吝嗇的大誇特誇文墨詩在國畫上的造詣水准,就像是喝多了似的,完全沒有一校之長的風範。李睿看在眼裡,暗暗好笑。
陪著遲國華走進貴賓樓,李睿迎頭撞上了總經理董婕妤,二人都沒想到這麼晚了會碰到對方,都是一怔。
李睿心思靈快,回過神來就為董婕妤介紹了遲國華。
董婕妤與遲國華握手認識,隨後和李睿一起,送遲國華回房。
送到後,二人和遲國華說了兩句客氣話,便即告辭。
出得貴賓樓,走到燈光昏暗的地方,董婕妤忽然扯了李睿一把,小聲道:“別急走,給我撓撓癢兒,後背癢得厲害,可又撓不著……”
這個冷艷高貴的女人也會癢癢嗎?還要請人撓癢?
李睿忍不住好笑,前後看了看,道:“不行,這裡人來人往的,給人瞧見就不好了。去你辦公室吧?”
董婕妤撒嗔道:“不行,等不了那麼久,就現在癢,癢得厲害……”
李睿笑出聲來,眼看前後無人,拉著她往左手邊的林子裡一鑽,便潛入了密林之中。
二人往深處走了幾米停下,董婕妤轉過身去,李睿抬手為她隔衣搔癢。癢處正在她頸下背上,她手不論後探還是反舉都撓不著。
“不行,還是癢!”
李睿給撓了幾下,董婕妤卻還是不解氣,那股癢癢的勁兒似乎從骨頭裡鑽出來,隔著兩層衣物根本撓不上勁。
李睿也覺得隔的衣服層數太多,這位美女總經理為形像計,在裡面穿的白色襯衫之外,又穿了件深藍色的小西服,隔著這麼兩層衣服撓癢,無啻於是隔靴搔癢。他抬左手將她西服下擺撩起,右手粗野的將她襯衣下擺從短裙裡拉出來,隨後鑽了右手進去。
董婕妤感受到他的動作,卻乖覺的一動不動。
李睿狠狠給她在癢處抓了幾下,問道:“還癢嗎?”
董婕妤搖頭道:“不了,讓你抓得好疼!”
李睿頓時生出無限愧疚之情,用手指輕輕撫過她的嫩滑玉肌。此時美人在懷,體香優雅,說不盡的旖旎柔情,李睿想到去年帶她去郊外那處荷塘的情景,心中柔情湧動,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入懷裡,拿下巴支在她香肩上,貪婪的聞嗅她發絲間的清香。
董婕妤任他擁了一會兒,在他懷裡慢慢轉過身來,看著他只是不言。李睿偏頭湊嘴吻了過去,伊人婉轉相就。
二人深愛彼此,卻又久未相聚,此時難得有空聚到一起,自然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不過考慮到此處不是歡好的場所,所以始終沒有越界。
值此美妙關頭,林外忽然傳來幾聲響動,似乎是有人走過來了。那人前兩步是走在地磚上面,發出的是明顯的皮鞋走路聲,後面幾步卻是踩在雜草落葉上面的細微動靜。
來人走了五六步,到了兩株櫻花樹之間,似乎是覺得此處已經足夠深入,說話不會被外面路上的人聽到,便停了下來,黑燈瞎火的,也沒發現身前一米遠處的地上蹲著兩個人。
此人站定後,轉身向外,提防著外面來人,嘴裡卻說著電話:“……不行不行,我剛來青陽沒兩個月,還沒站穩腳跟,也不熟悉他的情況,怎麼能貿貿然動他呢?”說完聽了一會兒,又道:“他沒後台也不行,我剛讓宋朝陽教了一次怎麼做人,以後就老老實實當這個紀委書記了,市裡頭的事情都不摻和……”
李睿聽到這裡大吃一驚,敢情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市紀委書記魏海,心下納悶,這位魏書記怎麼突然跑到林子裡打電話來了?難不成他今晚在青陽賓館有什麼應酬?又想,他話裡的那個“他”是誰,這是要動誰啊?
剛想到這,臉上多了幾根溫暖滑膩的手指,隨後那手指在臉上刮摩起來,卻是董婕妤在搞怪。
李睿知道董婕妤生性清冷素淨,不喜玩笑,可眼下如此緊張危險的關頭,她卻逗弄起自己來,聯想到她剛才熱吻時的激情爆發情狀,知道她是渴望自己太久了,心下暗暗羞愧,琢磨著哪天抽時間好好陪陪她。
忽聽魏海又說:“我知道你處境不妙,我也想幫你,可我現在被宋朝陽壓得死死的,有心無力啊。”說完這話就又是沉默,顯是在聽對方說。
李睿趁空捏住董婕妤的纖指,送到口中輕輕咬囓。任魏海位高權重,卻也不知道此時此刻有對飲食男女正在他身後調鬧。
過了差不多五分鐘,魏海嘆了口氣,似乎是被那人勸服了,道:“好吧好吧,再幫你這一次,就這一次,你以後別再讓我為難了!”說完又問道:“我再最後和你確認一次吧,你確定關維偉沒有後台?”
李睿聞言耳中嗡的一聲響,好懸沒叫出聲來,怎麼回事,魏海要動的這個人居然是好偉哥關維偉?不會吧?是自己聽差了還是真的?關維偉這是礙著誰了?
他正胡思亂想,魏海電話已經打完,人也伏身鑽出林子,聽腳步聲是奔貴賓樓裡去了,很快再也聽不到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