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放映到最後關頭,男主人公被女主人公深情的呼喚醒來,不過大腦智力只跟一歲大的嬰兒一樣,根本就不認得自己的老婆了……
高紫萱從包裡摸出紙巾遞給李睿,道:“去,快安慰安慰你老婆。”
李睿忙持著紙巾過去給呂青曼擦拭淚水,苦笑道:“你這是何必呢?看電影竟然看成這樣,以後啊,再也不帶你看這種感傷的片子了。”呂青曼泣道:“太感人了,我忍不住就想哭,這個女人好偉大。”又道:“不擦了,我去洗手間洗臉。”說著起身走了出去。
高紫萱問道:“我陪你去吧?”呂青曼搖頭道:“不用,你看吧。”
高紫萱目送她消失在上坡入口處,回過頭來跟李睿對視一眼,兩人盡皆無語。
高紫萱很快說:“我剛才掏紙巾的時候有個頭繩掉了,不知道掉哪了。”李睿道:“我去給你找,你用手機給我照一下。”高紫萱哦了一聲,摸出手機,打開閃光燈,對准了地下。李睿伏下身去,在她座位四周找了一陣,最後從前排座位下面找到了,道:“找到了。”高紫萱便把閃光燈關了,道:“那就上來吧。”
李睿身形高大,縮蹲在狹小的排座間本來就很別扭,等想起身的時候,更是極其困難,好容易把頭抬起來,手卻沒有借力的地方,便索性一把拄在了高紫萱的大腿上。高紫萱哎喲一聲痛呼,上半身直接彎了下去,怒道:“你要死啊。”李睿委屈的說:“我沒使多大勁吧?你太嬌氣了。”高紫萱惱羞成怒,道:“我嬌氣你個腦袋!”說著兩手使出了王八拳,對著他腦袋就是一頓亂毆。
她當然不是真心毆打,饒是如此,李睿卻也被她打得抬不起頭來,啼笑皆非的說:“快點讓我起來,我快憋死啦。”高紫萱道:“你讓我咬一口,要不然別想起來。”李睿吃驚地說:“咬一口?你屬狗的呀?”高紫萱道:“是啊,你才知道嗎?快點,讓我咬你。”李睿道:“你想咬哪啊?”高紫萱道:“咬你哪呢……鼻子吧,你鼻子好硬,頂著我腿好疼……”
放映廳裡黑糊糊的,除了第一排那裡在熒幕的映射之下還有些亮光,其它地方基本都是伸手不見五指。因此李睿與高紫萱在排座中間搞小動作,外人誰也看不到。
李睿抬頭道:“咬吧,給你,不嫌髒就咬!”高紫萱就真的咬下去,威脅他道:“看我給你咬下來!”
兩人一個縮在狹窄的排座間過道裡,一個在座位上彎下腰去,彼此面部相觸是在高紫萱的膝蓋部位。
高大小姐咬得很准,一下就咬在李睿鼻子上面。李睿剛剛聞嗅到一股子清新的帶有綠茶味道的口氣,鼻子已經被她濕熱的牙齒咬了個正著,偏她用力還真是不小,竟然咬得有些疼,下意識就哼了一聲。高紫萱從牙縫裡說話:“哼什麼?再哼我還使勁。”李睿被她咬著鼻子,腦袋也動不了,情勢別提多狼狽了,陪笑道:“已經咬了,這回能讓我起來了吧。”
高紫萱聽了這話,真的放開了他的鼻子。李睿心底松了口氣,以為她要讓自己起來了,可誰知道,就在心情放松這一瞬間,兩片溫熱的口唇往自己鼻子下面挪了挪,下一刻,已經吻在自己嘴上。
耳輪中但聽嗡的一聲巨響,李睿整個人都石化了。
高紫萱輕輕吻了他嘴一下,停了幾秒鐘,就脫離開去,膩膩的說道:“偷別人的老公就是刺激。”李睿大著膽子說:“什麼別人的老公,也是你高紫萱的老公啊,你不是我小老婆麼?”高紫萱道:“我是你姑奶奶。”李睿笑道:“那你現在就是亂侖。”發現她沒有躲遠,就橫下心來,往她臉上親了過去,這一下沒有親到她嘴上,只親到她膩滑的臉頰上,卻也仍然是香噴噴的爽利無比。高紫萱被他突然吻中,卻也沒有逃離,低聲道:“我寧願跟你亂侖,也不給你做小老婆,嘻嘻。”這話擺明了是要一直當他姑奶奶。
李睿已經被她撩得情火發作,哪管她在說些什麼,見她依舊沒有坐直身子,就再次吻上去,連續吻了兩下,終於吻到她嘴上,香軟嫩嬌,受用之極,也就是剛剛印了一下,正要大力親吻的時候,卻被她兩手一推給推開了,她人也坐了回去。李睿這就沒咒念了,只好意猶未盡的爬起身坐回去,把撿回來的頭繩遞到她手上。
高紫萱接過他遞過來的頭繩,也沒放到包裡,隨手將一頭秀發箍起來做了個飄逸的馬尾,又甩了甩鬢邊的青絲,淡淡地說:“玩玩可以,別過火哦。”李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臉色悻悻的,暗想,原來她只是跟我玩玩而已,怪不得可以那麼灑脫呢。
呂青曼洗臉回來的時候,電影已經落幕了。三人結伴走出影院。
高紫萱親熱的挽著呂青曼的手臂,道:“我的大美妞,你剛才為什麼哭呀?有什麼可哭的?”呂青曼訕笑道:“也不知道為什麼,心口一酸就……”高紫萱道:“你心口酸啊?過會兒回去了我給你揉揉心口。”呂青曼道:“現在已經不酸了。”高紫萱道:“那你給我揉。”呂青曼問道:“你也心酸?”高紫萱搖頭,道:“不啊。”呂青曼奇道:“那揉什麼?”高紫萱反問道:“你說呢?”呂青曼想了想,有些啼笑皆非,道:“你又想……”看了看李睿,沒說出來。
高紫萱橫了李睿一眼,心道:“你造的孽,就讓你老婆來還吧。”
李睿在旁聽得稀裡糊塗,卻也明白高紫萱在引誘呂青曼為她揉胸,心頭咯噔一聲,這個高紫萱不是個雙性戀吧,這邊戲弄自己,那邊又戲弄青曼,忙問:“高大小姐,你性取向正常吧?”高紫萱抬腿就踢了他一腳,道:“你敢懷疑我的性取向?對,沒錯,我是不正常,我要把你們兩口子通吃掉。”李睿笑著躲開去,道:“那你讓青曼給你揉心口干什麼?”高紫萱恨恨的追上去再踢,道:“你還有臉問……”
由於二女要回青陽賓館休息,所以就由高紫萱駕車,先送李睿回家,再與呂青曼返回賓館。
李睿也沒讓高紫萱把自己送到家樓下,只送到小區西門,就下了車去,目送二女駕車遠去,直到看不到寶馬車的影子了,卻仍然不想回家,腦海裡浮現出剛才在影院裡跟高紫萱初吻的那一幕,心裡酸溜溜甜絲絲的,可是轉念想到呂青曼難得來青陽陪伴自己,自己卻不能跟她雙宿雙飛,不免又有幾分遺憾。
忽然,一輛警車從小區裡呼嘯而出,直接衝到他身側,戛然而止。巨大的慣性帶起了不小的風勢,也就帶起了無數塵土,將他包裹其中。
李睿皺了皺眉,舉目看向那個司機,要看是誰在惡搞自己。正巧那司機也從車裡望出來。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隨後注視到彼此臉上。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李睿雖然並沒把車裡這家伙當做仇人,可還是有些惱憤。
車裡只有一個人,這人正是董婕妤的前夫、市檢察院反貪局的副局長靳澤明。
李睿冷笑道:“靳局長好威風啊,請我吃塵土!”靳澤明同樣冷笑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看到你都想作嘔。”李睿道:“是麼,那你該去醫院看看消化科,聽說食道癌患者經常性的想要作嘔。”靳澤明臉色往下一沉,道:“我原以為,你能給市委書記做秘書,一定有點什麼本事,今日一見,你也不過爾耳。”李睿哈哈笑起來。靳澤明沉著臉問道:“你笑什麼?”李睿道:“看來靳局長已經特意打聽過我了。”
靳澤明冷冷的說:“你不必得意。今天你沒犯在我手裡,我暫時拿你無可奈何。可要是有朝一日你犯在我手裡邊,我就要讓你嘗嘗反貪局的厲害。”李睿奇道:“你們反貪局的干部都是這麼直爽的嗎?恨一個人要寫在臉上不說,還要說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換成一個厲害對手的話,你還沒收拾他呢,他先把你收拾了,你又能如何?”靳澤明道:“你在威脅我?隨便啊,你有本事盡管使,能收拾了我算是你的本事。”
李睿搖頭道:“我才沒你那麼無聊呢,整天不務正業,就想著打擊報復人。老實說,雖然我很不喜歡你,但還不至於跟你死磕。哦,對了,你這是從婕妤家裡出來的吧?干嘛來著,又去求她復婚來著?她答應你了沒?”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靳澤明氣得臉色鐵青,憤憤地說:“你管得可真寬啊。我跟婕妤怎麼樣關你屁事了?我跟你說,別看我跟婕妤離了婚,但我跟她還是夫妻同心,隨時可以復婚的。”李睿微微一笑,道:“是嗎?那要恭喜你了。什麼時候復婚,我去參加你們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