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聞言有些羞愧,道:“是啊,我脾氣是不太好,將近而立的人了,還是有些暴躁。”宋朝陽搖搖頭,道:“呂省長讓我幫你養的這個氣,可不專指脾氣,還指氣度與氣量。他特意跟我提起此事,所以我剛才才會問你,他走之前是不是囑咐你什麼了。果然,他是囑咐你了,而且囑咐你的話,對我也大有裨益。”李睿笑著說:“那您跟我說說您剛才悟出來的東西唄。”宋朝陽說:“我剛才已經說得差不多了。當你以後跟人發生衝突的時候,正面衝突,必須避免。至於非正面衝突,則是重點,你要好好把握。”
李睿興奮地說:“您說吧,我記著呢。”宋朝陽說:“據我理解,呂省長的意思應該是,若是即將跟人產生非正面衝突,你需要注意以下幾點:一,盡量避免衝突,可以退縮忍讓;二,就算已經發生了,你要事後補救,讓他覺得你跟他沒有衝突。”李睿苦著臉道:“太繞口了,我聽不懂啊。”宋朝陽笑道:“我舉個例子你就懂了。譬如上次常委會,於和平跟孫耀祖互挺愛將,本來沒我什麼事,我大可以作壁上觀,可後來我支持了孫市長,就等於是跟於和平發生了側面衝突。這個衝突一旦產生,於和平勢必會恨我,以後也會想方設法的跟我做對。在我沒聽到呂省長囑咐你這句話之前,我沒什麼好辦法,覺得只能這樣跟他爭鬥下去了,畢竟對我這個市委書記來說,我只要團結到大多數的同志就合格了,他支持不支持我都無所謂。但是聽了呂省長這話,我就明白了,我應該做出補救,不能跟於和平鬧得太僵。我打算下次再有人事任命的時候,支持於和平的人上位。這樣一來,就能彌補我跟老於的關系,讓衝突消彌於無形。就算消除不了,也讓他體會到我的善意,讓他覺得我有意跟他修好,並不想跟他產生矛盾。”
到市委上班後,李睿從秘書長杜民生那裡得到一個好消息,自己的副科級終於提正了,從此以後,自己也是正科級的干部了,這要是放到下面縣區,也是鄉鎮長級別的人物了。雖然還是小腳色,總比之前的副主任科員強了太多。與此同時,頭上那頂秘書一處代處長的帽子,其“代”字也被拿下,從此以後就是名正言順的秘書一處的處長了。
逢此兩大喜事,李睿高興得不行,晚上跟宋朝陽那裡請了假,在定點飯店大排筵席,請一處的下屬們吃飯。不過他傷勢未愈,不能喝酒,因此未能盡興。
時光飛逝,很快又過去幾天。李睿但覺後背傷口處越來越癢,知道那裡結痂已畢,這是要復原的前奏了,心裡很高興,回憶這些時日,因傷而得福,不可勝數,要錢有錢,要官有官,與呂青曼的好事也已經**不離十,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嗎?
這天晚上,李睿送宋朝陽回賓館後,特意打車趕到劉麗英的成人用品店,將報紙疊起來的一萬塊錢交給她。
劉麗英打開來看,發現是錢,很是訝異,一臉笑容全部凝結,問道:“你這是干什麼?”李睿低聲道:“別問了,這是我給丫丫的一點心意。你多給她買點好吃的,買點漂亮衣服穿,別讓她跟著你受苦。”劉麗英嗔道:“你又不是她爸爸,干嗎給她錢?”李睿笑道:“我是不是她爸爸,可我把她當女兒看不行嗎?”劉麗英聽了很開心,悻悻的道:“那我也不能要,你工資也不多,賺點錢挺不容易的,你還是自己留著花吧。你以後還得娶媳婦呢,不少花銷等著呢。”李睿說:“我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少廢話。”劉麗英哼道:“敢凶我了?”李睿道:“我什麼不敢啊?”劉麗英笑了笑,道:“你等著,我給你沏茶。”
李睿擺手道:“用不著,我這就走。”劉麗英大驚,道:“這就走?不多待會兒啊。”李睿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神秘兮兮的說:“你見過這玩意嗎?”說完遞給她。劉麗英拿到手裡看了看,搖搖頭,道:“沒見過,不過看著像是成人藥物。”李睿說:“這據說是從法國進口的烈性情藥,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劉麗英說:“啊?是嗎?你從哪來的?”李睿說:“呃,朋友給的,據說女人一旦吃一點點,就想那事兒。”劉麗英妙目流轉,在他臉上瞧了一陣,笑道:“你打算給誰吃啊?”李睿搖頭道:“誰也不想給,未必有藥效呢。”劉麗英打開盒子,拿出裡面的小瓶,看了看,低聲道:“我吃一點試試藥效?”李睿忙擺手道:“別,別吃。我這是拿給你賣的,你吃了還怎麼賣?我要這玩意沒用,你留著賣吧。可以賣貴點,賣個一兩千試試。”
劉麗英哼道:“我賣一萬都沒問題,可人家主顧問藥效怎麼辦?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所以啊,我就得試試。”李睿吃驚不已,道:“你試了這一瓶可就沒啦,我只有這一瓶。”劉麗英嘿笑道:“放心吧,我就試吃一點點。真那麼烈性的話,我可以把這一瓶分裝十個甚至二十個小瓶,那樣不是能賺得更多?”李睿贊道:“真有你的,果然是做生意的,有頭腦。”劉麗英拋給他一個媚眼,拿來一個水杯,倒了多半杯水,又把那倉蠅水瓶的瓶蓋打開,小心翼翼的倒了一大滴到水杯裡,端起水杯來聞了聞,搖頭道:“沒味兒。”李睿心道,這不廢話嘛,這可是專門迷干女人用的,有味兒誰還喝呀?劉麗英湊到嘴邊喝了一口,又道:“還是沒味兒。”說完咕嘟咕嘟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李睿緊張的盯著她,要看她有沒有被催起春情。
劉麗英傻乎乎的站了一會兒,道:“沒感覺啊。”李睿說:“可能藥效沒發作呢,也可能你服用的太少。”劉麗英說:“那我再喝點?”李睿忙道:“別,等等再說吧。”劉麗英笑嗔道:“我可告訴你,真要是藥效發作了,你可得給我解藥。”李睿愣住了,道:“沒解藥,這哪有解藥啊?”劉麗英呵呵嬌笑道:“不是解藥,是你給我解這藥性。”李睿面紅耳赤,心說這玩笑開大了。
過了兩分鐘,劉麗英忽然揉了揉腦袋,道:“有點頭疼。”李睿忙問:“疼得厲害嗎?”劉麗英搖頭,片刻後又道:“又有點困。”李睿奇道:“藥效開始發作了?”
又過了一分鐘,劉麗英忽然嗔道:“好像藥效真來了,全身發熱,心裡發慌,想……想……”李睿吃驚的叫道:“不會吧,這麼快?”轉身想跑,否則真要被劉麗英拉住給她作解藥的話,可就要過分了。劉麗英低聲贊道:“這藥真好用啊,讓人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跟身子。我覺得,可以分成小瓶賣,一瓶裝個三四滴,再兌點水,賣三五百都沒問題。”說完貓下腰,從櫃台下面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裡面擺著一大團五色彩線,還有幾十個很秀氣很小的瓶子。
李睿在市場上見到過這種袖珍瓶,高兩釐米多一些,直徑不到一釐米,與醫院所用的那種小藥瓶形狀一樣,瓶壁厚實,耐磨不易碎,頂上用木塞蓋死,裡面裝上香水,再用絲線系起來套在脖子上,既可以起到首飾的裝飾效果,又帶來了香水的淡淡幽香,很受年輕人們喜歡,想不到劉麗英這裡居然有這麼多的小瓶子,估計她應該是接的私活兒,用五色絲線系好瓶子,裝進香水,再返賣給小商鋪的攤主們,從中賺個手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