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美莉大喜過望,暗想,就算只當個部門經理,那也是一個大大的進步,簡直就是飛躍,不僅可以將昔日的同事與伙伴們踩在腳底,還有更大進步空間,而代價只不過是跟這個老東西上次床而已,又不會少塊肉,還能舒服舒服,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喜滋滋的道:“我全聽干爹的,干爹怎麼說就怎麼是。”
於和平嚴肅地說:“再給你安排一個任務。從今天開始,你給我盯緊了你們副總經理李曉月。只要你發現她任何不規矩的地方,就第一時間向我彙報。我過會兒給你留個手機號,允許你單線聯系我,但是你不能亂打,也不能告訴別人……算了,我給你定個規矩吧,你聽好了……”鄭美莉聽完後疑惑的說:“為什麼要盯緊李總?”於和平冷笑道:“因為只有她犯錯,你才有機會頂替她的位子。”鄭美莉衝動的從席夢思上跳了起來,道:“干爹,我沒聽錯吧,你是……還要讓我當副總經理?”於和平點頭。鄭美莉興奮得都要暈過去了,眸子裡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道:“你放心吧干爹,我一定會盯死她的!”
於和平收服鄭美莉的時候,李睿與姚雪菲已經敦倫完畢,相擁著入睡了。
李睿睡著後不久,就做了一個噩夢。夢裡邊,他剛剛跟大寶貝姚雪菲所做的事竟然在他與段小倩身上重演了。當時,他跟段小倩摟抱勾纏,別提多快活了。可是突然間臥室門被人推開,從外面衝進來一個年輕男子,手裡舉著一把槍,不由分說,衝他跟段小倩就打。他二人不及閃躲,先後被這個男子擊中腦袋,當場就倒在席夢思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說來也怪,當時他明明已經被打死了,意識卻未失去,隱約覺得自己還能復生似的,在席夢思上躺了一陣後,漸漸覺得頭痛欲裂,而身子越來越輕,最後就飄在了半空中,再想找段小倩已經找不到了,隨後身子飄出房間,出了樓去,在空中亂飛……飛著飛著,居然飛到了省城,他看到一團迷霧中,愛妻呂青曼站在地上望著自己,大聲呼喊自己,讓自己下去跟她在一起。他就用力往地上飛,可是怎麼也飛不下去。這時迷霧散去,他忽然發現,呂青曼是撲在一個墳頭前大哭,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現在這具身子是靈魂所在,想到跟她已然天人永隔,只嚇得大叫一聲,從夢中醒了過來。
李睿從夢中驚醒,額頭已是一層冷汗,伸手觸了觸,大寶貝雪菲的香軀依然在懷,這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暗嘆口氣,側過身,閉上眼睛繼續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了,腦袋裡時而想到呂青曼,時而想到段小倩,又想到自己跟歹徒搏鬥的場面,接下去的大半夜,幾乎全部處在失眠狀態。
不過不管怎麼說,總算熬到了第二天,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陽,這就比孫隊那幾名犧牲的警察強,而且強得太多了。
人啊,在被煩惱憂愁困擾的時候,想一想自己還活著,再想想死去的人,心情就會放松多了。
他去洗手間洗漱的時候,心想,今天可是段小倩收獲的好日子啊!
新任青陽市委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長周元松今天早上的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壞,雖然,在靖青兩地犯下累累罪行、殺死殺傷將近小十個人的歹徒在青陽地面被青陽警方成功抓獲,但這也並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因為這種事本來就不該發生,那些無辜群眾與優秀的干警也本來不應該死,就算擒獲了歹徒也無法挽回各種損失。
說心裡話,他對這個案子的態度一般,要不是死傷人太多的話,根本就懶得關注,而現在歹徒被擒住,案子也就算是破了,就更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了。
走進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的時候,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兼任市人大常委會主任的市委書記宋朝陽什麼時候召開人大常委會,把自己頭上本來應該拿到的局長的帽子發下來。這頭上沒有局長的帽子,哪怕有局黨委書記的名頭,也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勁兒,讓人從心裡別扭。不過,他心裡也清楚,這事不會拖太久的,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再拖下去,就要趕上兩會了,總不會在人代會上再給自己正名吧?
他到辦公室坐下沒一會兒,副局長紀飛就敲門而入,向他彙報工作。
周元松知道,昨晚上紀飛負責對歹徒的救治、監押與審訊,他這麼早過來,估計就是彙報與其有關的事情來了,請他坐在沙發上,問道:“歹徒都交代了什麼?”紀飛說:“歹徒都交代了,從身份到作案動機到所犯下的罪過,全都交代了……不過,有件事很出乎我們的意料。”周元松淡淡地說:“哦,什麼事?”紀飛表情略有幾分古怪的說:“歹徒居然說,與他搏鬥並最終將他擊傷的人,不是段小倩,而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周元松吃了一驚,叫道:“什麼?怎麼可能?”紀飛苦笑道:“我也覺得不可能,可他也沒必要騙咱們呀。他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只求咱們給他個痛快,因此將能說的都說了,這種事上沒必要撒謊。”
周元松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似的,差些沒有失笑出聲,可是忽然想到什麼,眉頭就又皺到了一處,一把拍在大腿上,道:“我早就覺得不對勁,當時現場那麼凶殘可怖,連段小倩小組裡的一個在編男警都被嚇跑了,她一個女孩子,又怎麼有膽子跟歹徒搏鬥呢?她又不是不知道,歹徒除了槍,還有刀呢。再說了,那歹徒手法老練凶狠,一般男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段小倩又怎麼可能在與他的搏鬥中占了上風?”
紀飛連連點頭。
周元松問道:“對了,那歹徒是怎麼提起這件事的?審訊他的時候,他應該不會主動說出自己是如何被擊傷抓捕的吧?”紀元道:“說來慚愧啊,昨晚上開始審訊他的時候,我譏諷他連我們一個普通女警都打不過,結果他說,要不是一個高大男子出手,他早把那個女警殺死十次了。我吃了一驚,這才開始正視這件事,跟他仔細問了問,才知道當時段小倩身邊另有能人啊。”周元松有些激動地說:“是誰?是我們市局的同志嗎?”紀飛搖頭道:“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肯定不是咱們公安局的人。”
周元松想了想,道:“去問問段小倩同志,她肯定知道。”紀飛苦笑道:“你覺得還有必要問嗎?”周元松呆了下,道:“為什麼沒必要?這件事很可能是段小倩在撒謊,在冒領功勞。我們要找到那個當事男子,跟他嘴裡問明當時的實際情況,為他請功。”紀飛說:“按衛廳長的意思,是要把段小倩當成咱們山南警界的英模來宣傳,塑造她正義勇敢、不畏犧牲的大無畏形像,而咱們要是追著這件事不放,勢必會影響她的聲譽啊,那麼衛廳長那裡……再說,那個男子已經可以肯定不是咱們公安系統的人,要是被他搶走了段小倩頭上的光環與功勞,那麼對咱們青陽市局來說,也是一種損失,所以,你看?”
周元松皺緊了眉,連連點頭,嘆道:“你說得也是極有道理啊。查也不好,不查也不好,那怎麼辦?”紀飛說:“要我說,就不查了。那個歹徒也說了,在他逃走的時候,確實是段小倩奮不顧身的撲上去把他拖住了,而且更是她要求那個高大男子出手的,要不然他早就逃掉了。也就是說,段小倩確實當得起所有的榮譽與功勞。沒有她的無畏付出,是絕對抓不住這個凶殘的歹徒的。”周元松嘆了口氣,道:“我誤會段小倩同志了,我收回我剛才那句話,她沒有冒領功勞,她確實是個巾幗英雄!”
這天上午,省公安廳長衛強在回往省城靖南之前,帶領靖南市、青陽市公安局有關領導干部,前往市第二人民醫院特護病房,再次探望因抓捕歹徒而英勇負傷的市公安局治安支隊一大隊民警段小倩,並給她送去了花籃與慰問金。
衛強與在場的主治醫生詳細詢問了解了段小倩的傷情,當聽說她因胸部撞擊而導致胸腔內出血的時候,要求在場的醫院領導,一定要全力以赴,要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品、最好的護士,及時采取治療措施,務必要把她治療好,盡力使她早日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