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三女也都驚嘆的看著李睿,仿佛從來不認識他一樣,沒辦法,他說的話實在是太狂了,好嘛,這可是瑜伽,他以為是廣播體操或者廣場舞啊,看一遍就能做出來?瑜伽每個姿勢都很難學,不是要求柔韌度就是要求力量,要麼要求平衡或者是角度,有的看起來很簡單的姿勢,可能要學個三五天甚至是更久,根本不存在看一遍就能學會的可能性,他這話可是說大了,從中也能看出來,他果然對瑜伽一竅不通,稍微對瑜伽有些了解的人,也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李睿笑道:“我要是做得出來呢?你也給我跪著道歉嗎?”
那女教練見他都這當兒了還能笑得出來,更是氣得一肚子火兒,冷笑道:“你做得出來?你還是做夢吧。我也不給你演示什麼超高難度的姿勢,我就隨便做一個我教瀟瀟她們的,她們學了半個月了,現在還沒完全練好,給我看好了。”
她說到這,往後退了幾步,站到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左腿不動,右腿向前向上筆直抬起,最後與地面水平,與左腿成九十度直角,隨後上身往抬起的右腿水平面上伏下去,兩只手臂向前伸出,兩手繞過腳底板後,十指互相扣住,保持這個姿勢不動,眼睛看著地面,嘴裡冷笑道:“看到了沒,這是高溫瑜伽二十六式裡的第五式,站立頭觸膝式,這算是簡單的,你要能做得出來,呵呵……算了,說這廢話干什麼,你怎麼可能做得出來?道歉吧!給我跪下道歉!”說完這話,收了姿勢,鄙夷的看向李睿。
這女人也真不是個善茬兒,動不動就讓李睿跪下給她道歉,也就怪不得李睿跟她鬥氣,實在是她脾氣太驕橫太可恨。
李睿呵呵一笑,走到牆邊,將皮鞋脫了,回到場中,稍微的活動了下四肢。
張子瀟走到他身邊,苦兮兮的低聲勸道:“親愛的你快出去吧,別跟她較勁了,你這樣搞下去只能是自找沒臉啊。”
麗麗也湊過來道:“哎呀帥哥,你別逞能了,你肯定做不來的,說不定還得把筋扯了,那樣你可就要在床上躺幾天了。這個姿勢我學了半個月,現在也就是剛剛會擺,還擺得很難看……”
李睿笑而不語,雙手分開,將二女溫柔的撥拉開去,隨後挑釁似的看了那女教練一眼,忽然踢出右腿,越踢越高,直到高出水平線,才又緩緩降下去,降到水平線的角度後就停下來,與左腿保持九十度夾角,跟著上身往右腿上伏下去,用頭頂膝,兩手也繞過腳底,扣到了一處……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竟然就把這一式“站立頭觸膝式”做了出來,而且做得非常完美,跟那女教練相比,幾乎沒有任何分別。
他這一式擺出來,屋中五女全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五個女人裡倒有三個張大了嘴巴,其中麗麗的嘴巴大得可以伸進去一個拳頭。
五人中對李睿了解最多的自然是張子瀟,但她也不知道他有這種天分,現在看到他能學出這一式,巨大的震撼過後,很快自作聰明的認為,他以前一定練過瑜伽,否則怎麼可能領悟掌握得那麼快?她心中又驚又喜,長出了一口氣,心道,這個壞家伙,敢情以前練過瑜伽,怪不得敢當面跟這位教練叫板呢,只是他太可惡了,連自己都要瞞著,回頭一定跟他沒完。
連張子瀟都這麼想了,可想而知其他四女的想法,那女教練呆了一陣,臉上忽然浮現出憤怒的神色,破口罵道:“無恥!你真特麼無恥!”李睿收了姿勢,納罕的道:“我無恥?我又怎麼無恥了?我照你的姿勢擺出來了,只能說明瑜伽確實垃圾,很容易學而已,又怎麼無恥了?難道是沒有按你設想的劇本來,你惱羞成怒了?”那女教練憤憤不平的道:“少給我轉移話題,我說你無恥是因為你騙人,你騙了我,你明明練過瑜伽!”
李睿嗤笑道:“我練過?這麼垃圾的功法我會去練?咱們中國功夫博大精深,我還練不過來呢,我去修煉印度阿三的功夫,我神經病還是缺心眼啊?”那女教練執拗的叫道:“你就是練過!你騙我!你故意騙我,你沒練過不可能看一遍就學會的,你個大騙子。”李睿冷笑道:“我只練過咱們中國的武術,中國武術可以鍛煉人的筋骨柔韌性與身體平衡性靈活性,而且在這方面比瑜伽更加的玄妙高深……呃,說這個干什麼,你還是趕緊給我道歉吧,耍賴只能說明你人品有問題。”
那女教練又氣又急,又羞又無奈,牙齒咬得咯嘣響,忽然間怒哼一聲,轉身往門口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門外。
李睿愕然,這女人還真能玩賴啊,關鍵時刻跑開,哼哼,既然沒有賭品,剛才又何必跟自己打賭呢?
張子瀟蹙眉看著門口,半響扯了李睿一把,道:“你今天算是徹底把她得罪了,盡管就算得罪她也不算什麼大事。改天我再找她道歉吧,今天不上課了,走吧。”李睿奇道:“你找她道歉?今天這事公平公正的說,如果我有四分錯,那她就是六分錯,不依不饒,囂張霸道,動不動就讓我跪下,呵呵,這樣的人,你還要給她道歉?”
旁邊麗麗也小聲道:“這教練也就是瑜伽術教得好點,人品什麼的真差勁。”
張子瀟又扯了李睿一把,幽然嘆道:“道不道歉的另說,現在還是先走吧。”李睿道:“那你總得換回衣服吧?”張子瀟點點頭,道:“我去換衣服,你在外面等我。”說完又跟麗麗三女道別,隨後二人走出房間。
來到外面,二人還沒來得及分開,就聽走廊來時路上響起那女教練的怒喝聲:“就是他!”
二人轉頭看去,卻見那個方向上氣勢洶洶的來了一堆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個名叫“玉茹”的女教練,身後跟著兩個男子,卻都是熟人,正是之前在地下停車場遇見的於南和那位溫老板;在他二人後面,則是幾個五大三粗、背心短褲打扮的漢子,一個個形容剽悍,類似於打手的存在。
李睿眼見他們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已知不妙,眯了眯眼睛,暗暗提防留神。
那女教練步伐奇快,幾步就已經走到李睿身前不遠處停下,指著他恨恨的叫道:“老公,就是這家伙,他今天踢場子來啦!明明是個瑜伽高手,卻裝的什麼都不懂,扮豬吃老虎,害我賭輸了,又逼我給他跪下道歉,這不明擺著找茬來的嗎?老公你可不能放過他,給我狠狠的收拾他……哼,什麼東西,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就敢跟我耍橫,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我的地盤我做主!整家會所都是我的,你還敢跟我耍混蛋……”
李睿與張子瀟還沒來得及解釋什麼,於南忽然詫異的問道:“玉茹,你剛才說的那個人是他?”
說來真是奇怪,之前張子瀟一口一個“玉茹”的稱呼那女教練,李睿聽到耳中什麼反應都沒有,但是現在聽於南說起這個名字,腦中卻是“嗡”的一聲響,一個場景突如其來的浮現在腦海裡。
那是昨晚下課後,他與張旖嫙在距離培訓教室不遠的女廁所裡躲於南,其時於南正打電話,說了一段沒有上下文的話語,他因此聽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但於南話裡提到的一個女人名字他卻記住了,“你們家玉茹”,玉茹!而眼下這個女教練也叫玉茹,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是一個人嗎?
那女教練滿面凶光的瞪視著李睿,忿忿地道:“可不就是他,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恥這麼陰險的人,簡直不是人,是人渣……”
於南不敢相信的看看她,又看看李睿,最後看到張子瀟頭上,問道:“瀟瀟,到底怎麼回事?”
那位溫老板也走到那女教練身邊,臉色古怪的低聲跟她說了兩句什麼,大意也應該是:那男的和張子瀟是朋友,而張子瀟又是於南的妹妹,你不看張子瀟面子,也要給於南面子,不要鬧下去。
張子瀟苦笑道:“南哥,溫老板,我朋友無意中和玉茹發生了一點小誤會而已,其實沒什麼的,是玉茹……她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