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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雀看著破門而入的賀飛,一句話沒說,但是臉色通紅,一看就是氣憤極了,如果賀飛仔細看看,就能看出這個人隨時都可能暈過去死掉,可是偏偏這個目空一切的家伙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賀飛其實也不指望李二雀當場給答復,而是撂下一句狠話,要是明天早晨八點之前不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他將強行將墳地推平。
看著賀飛揚長而去,李二雀臉色越來越難看,而且手指微微顫抖,使勁的摳向桌面,顯然是氣憤已極了。
李家祖輩沒有出過一個讀書人,但是在李二雀爹在的時候,聽從一個風水先生的建議,將李家的祖墳遷到了現在這個地方,還別說,雖然李二雀沒有讀好書,但是已經是識文斷字了,只是趕上的時代不行罷了,但是到了李二雀兒子這一代,兩個兒子都考上了大學,而且還是燕京的大學。
說實話,他是堅決不答應遷墳的,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所以他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了,如果賀飛能好好和他談一下,至少容他幾天再找一個風水好的地方,但是這個賀廠長欺人太甚,他感覺如果沒有了自己家祖宗的庇佑,他李二雀家的好運也就到頭了,而他為了看病,已經將家裡的錢花光了,所以,想到這裡,一不做二不休,他想出了一個絕戶計,這是孤注一擲的做法,但是在他看來,現在已經是無路可走了。
“老孫,領導們都上班了嗎?”一大早,李二雀來到了廠辦大門口問道。
“老李啊,還沒呢,快了,到點就上班,進來坐會吧?”
“嗯,我在門口坐會就行,外面空氣好”。李二雀笑笑說道,他摸了摸懷裡,那個東西就放在內衣口袋裡,雖然有點鼓,但是還好,不容易被發現。
丁長生這幾天還算消停,但是唯一讓他不消停的就是謝赫洋了,這個女人看上了這個制藥項目,現在不單單是電話催了,而且是親自來這裡找丁長生要一個准確的信息,而且還直接和楊成安溝通了好幾次,因為她清楚,一旦這個藥品能上市,那將是財源滾滾,而且這個藥還極可能會獲得更高一級公司的資金支持,所以資金不是問題,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怎麼加入進去,一旦加入進去,那麼以後的事就是等著收錢了,所以一大早又來了,而且這次是和劉香梨一起來的。
可是還沒有等她們進屋,旁邊的劉香梨就看見樓頂上的邊緣處站著一個人,看起來很有問題。
“哎哎,你看那裡,他是不是想跳樓啊,快點報警”。劉香梨用胳膊肘搗了一下謝赫洋,可是就在謝赫洋抬頭的功夫,李二雀已經從樓頂飄落下來,不偏不倚,直接砸在進辦公樓的那塊水泥地上,嚇得兩人哇的一聲大喊起來。
“快點救人啊,有人跳樓了”。謝赫洋大喊道。
一個廠辦的院子能有多大,所以在謝赫洋這一聲有人跳樓的大喊聲中,整個辦公樓上的人都出來了,包括丁長生,他看見水泥地上躺著一個人,鮮紅的血液已經從人的身體底下冒出來,漸漸的擴散開。
賀飛也看見了躺在地上的人,看見他,賀飛的心猛地一顫,心裡不由得罵道,這家伙玩真的,這下可玩大了,因為他認識那身衣服,今天他還納悶剛才來找他的李二雀為什麼穿的這麼正式,原來是早有准備啊。
丁長生蹲在地上,伸手摸向李二雀的鼻孔,已經沒有呼吸了,而且死不瞑目,還睜著眼睛,甚是嚇人,但是無論如何,這是一個惡性事件,因為這是在廠辦的大院裡發生的自殺事件,肯定和廠有關,最少是工作沒有做到位,群眾工作沒有做好,這是一個逃不掉的帽子。
“你們幾個,去找幾段繩子,在安保和120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老孫,將大門關上,不允許任何人進來和出去,都在這裡等著”
丁長生急匆匆下了命令之後,快速回到樓上,這個時候王白麗正等在樓梯口呢,她的腿有點軟,誰遇到這樣的問題肯定第一時間想這事會不會連累到自己,王白麗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她急切的想知道這個人的情況,而且還得是詳細情況。
“丁廠長,怎麼樣?”
“沒救了,已經沒有呼吸了,王會長,我覺得這事還得快點向公司裡彙報,畢竟這事事發生在廠辦,估計很快就會傳出去,到時候再彙報就晚了”。丁長生說道。
“可是怎麼彙報呢,咱還不知道這事是怎麼回事啊,這個跳樓的是誰啊,確定了名字,哪裡人,還有就是為什麼跳樓,這事先得搞清楚才行啊”。王白麗猶豫道,從她心裡她是不願意彙報的,所以有這麼一個說辭。
“王會長,來不及了,你看看外面那些人,都在拿著手機拍,估計十分鐘內網上就會出來這件事的新聞,到時候怎麼辦?”
“那還不快點關上門,把那些人攆走,快點派人攆走”。王白麗也急了,如果這事一旦傳出去,這將大大損害她的威信,自殺都自殺到廠辦了,這還了得。
“王會長,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王會長,我贊成你的意見,這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能回報,而且這事不見得我們不能解決吧”。這個時候賀飛站在丁長生身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