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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這一次省公司總裁羅明江的確是讓步了,而且好像和省公司董事會主席安如山達成了某種協議,那就是省公司董事會主席安如山的助理邸坤成任湖州公司副董事長、代總經理,原總經理石愛國擔任湖州公司董事長。可是另外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省紀律檢查部門的調查組突然撤走了,關於原董事長蔣文山的一切調查也隨之終止了。
要說這裡面沒有交易,誰都是不信的,可是這樣的交易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羅明江終於向安如山低了頭,默許了湖州公司兩大主管都落在了安如山手裡,他只是保住了一個曾經犯過錯誤的領導的公司生命,但是卻為他的陣營贏得了信心,那就是羅明江是仁義的,不是那種過河拆橋見死不救的人,這種仁義在職場上的確不多見。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安如山既然把自己的助理派到了湖州擔任公司的一把手,而石愛國這個董事長又是自己新招募的人,所以在人員安排上給足了石愛國面子,那就是原公司助理長陶成軍擔任管委會助理長,進入到了常委的行列。
“董事長,您叫我?”依然是助理的丁長生放下內線電話,敲了敲門進入到了石愛國的辦公室,這間辦公室不是蔣文山原來用的那一間,是按照石愛國的喜好新裝修的,無論公司多麼缺錢,領導的這點要求還是可以滿足的,在這一點上,具體辦事的人深有體會。
“來,小丁,坐吧,這段時間太忙了,我一直想和你談談,但是一直沒時間,今天正好有點時間,來,坐”。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的石愛國抬手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說道。
丁長生上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還是和原來一樣,一點都沒有拘謹,他喜歡這樣把自己本真的面貌展現出來,其實這也是不容易引起別人防備的一個做法,如果處處小心,結果很可能是別人對你的處處提防。
這一次石愛國的省城之行在石愛國接任董事長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誰都不好說,就是石愛國自己也不好說,但是也許省裡已經有意讓石愛國接任董事長的位置,而正是石愛國的省城之行堅定了省裡的決心也說不定,可是無論如何,在這件事,丁長生是功不可沒的,這是事實,就連陶成軍在和石愛國在私下裡談論時也是這樣認為的。
現在的社會,尤其是職場上,往往萬事俱備了,就差那麼一個穿針引線的人,搭上線就一通百通,搭不上線就是一步慢步步慢。
“怎麼樣?傷好了嗎?”
“好得差不多了,其實就是皮肉傷,沒有傷到骨頭,所以好的還算可以,就是現在還不能喝酒,唉,這些日子饞壞了”。丁長生始終就把自己往石愛國的家人的位置上靠,雖然這樣很容易逾越界限,可是他相信,只有這樣才能讓石愛國把自己從單純的助理角色上看開去,而不是僅僅是一個助理,只有讓領導把你當成自己家裡的子侄,你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你這家伙,還惦記酒呢,行,等能喝了,我家裡那半瓶茅台賞給你了,是不是惦記很久了?”石愛國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助理,只是被人事部長顧青山搶先一步收為干兒子,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呵呵,領導,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啊”。
“行了,說點正事吧,康明德已經不再適合擔任財務處長了,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新的人選,但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本地的這些領導符合條件的不少,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難說有很純粹的站在中間立場上的,所以我一直在想,誰合適這個職位,你來了湖州時間也不短了,說說看,公司裡的這些領導,你熟悉的有哪些?”
丁長生心裡一陣激動,這也太不符合規矩了吧,一個財務處長,多麼重要的位置,居然來問一個助理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這是什麼,是閑嘮嗑嗎?還是正式征求意見?在丁長生考慮,恐怕是前一個意思更靠譜一些,至少這樣的問題應該和助理長陶成軍談比較合適,自己嘛,還沒有那個分量。
丁長生實話實說,他真是不知道。
“董事長,我來湖州也沒有多長時間,而且我所接觸的人都是街道上的,哪有能做財務處長的人選啊?”
“哦,真的沒有嗎?”石愛國笑眯眯的問道。
看著石愛國的笑容,丁長生心裡再次巨震,難道是?
說實話,做助理的,雖然不能做到看見領導撅腚就知道他們拉什麼屎,那也是猜個差不多的,要不然這樣的助理太笨,領導也是不喜歡用的。
丁長生愕然間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現在的新湖區公司常務副總仲華,也是自己的老上司,可是猜到歸猜到,這話不能說,要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石愛國絕對不好受,這就是在說明丁長生身在曹營心在漢,怎麼著,還念著舊主人呢?
丁長生故作茫然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那你覺得你的老領導仲華怎麼樣?”石愛國說完後依然笑眯眯的看著丁長生問道。
“仲總,董事長,你想讓仲總當財務處長?”
“你覺得怎麼樣?”石愛國還是追問道。
“董事長,不是我覺得怎樣,領導定下來的事情,哪有我插嘴的地方啊,這個,他又是我的老領導,我不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