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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華沒說話,他在等著丁長生下面的話。
“董事長長的意思是,安保部是個重要的部門,要是被耿長文搞的一手遮天,這不好,對湖州良好的治安形勢不利,現在湖州的形勢剛剛有了點好轉,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所以,安保隊伍的建設要抓好,這是刀把子,必須攥在市公司董事會的手裡,我向他推薦了現在偵查隊的隊長劉振東同志擔任主管刑偵工作的副部長”。丁長生不著痕跡的說道。
有些話只能點到為止,不能說的太明,這是職場上不成文的經驗。
說的太明了就成了直接的交易了,但是明明知道這是交易,可是含蓄的國人還是願意在相互的猜測中完成,不喜歡國外那種你怎麼樣,我就怎麼樣的明白方式。
仲華應該是明白丁長生的意思了,話說到這個份上,仲華要是想支持丁長生,一句話的事,在司南下提出這個人選時,同意就是了,可是如果丁長生不打個招呼,那麼仲華很可能就會提出自己的人選,誰都知道安保部就是地方的御林軍,誰都想著掌握權力。
在用人的問題上,向來都是你有的你道理,我有我的道理,但是不容否認的是,這種道理有時候看起來是道理,可是有時候就是交易和腐敗,而且涉及到用人的腐敗更是像艾滋病一樣,無藥可解,一旦沾染,就喪失了任何的免疫力,任何的細菌都可以入侵,而且還會不斷的傳染其他人。
社會發展了這麼多年,從三皇五帝到如今,每個朝代都有自己的用人制度,但是那些制度真的管用嗎?有了制度沒人執行等於沒有,有了制度沒人監督依然是等於沒用,任人唯賢提了幾千年,可是這個‘賢’的標准是什麼,依然沒有統一的標准,到目前為止還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劉振東就一定是最合適的人選嗎?不一定,湖州市公司,湖州市公司下面的其他分部有沒有比劉振東更厲害,更適合主管刑偵副部長這個職位的人呢?肯定有,而且可能還不止一人,可是那有什麼用,丁長生認識他們嗎?不認識,丁長生和他們有什麼關系嗎?沒有,那丁長生肯定是不會推薦他們的,這就是現實。
“嗯,我知道了,對了,你們新興項目區給我指定一個人,專門負責和我的人對接你們新興項目區領導作風整頓的問題”。
“行,謝謝領導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一定把這個試點辦好,把新興項目區的領導作風提上一個新台階”。丁長生明白了仲華所謂‘知道了’的意思,看來是同意了,那自己的工作也就做到頂了。
丁長生出了門,上車後看了一下手機,陳東已經把定好的地址發到了他的手機上,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到了約定的茶樓時,監察部的辦公室主任江天荷也在,這倒是讓丁長生吃了一驚,看來這倆人的關系真的是不一般啊,這個小娘們還時不時的撩撥自己,看來以後要小心點。
“陳部長,這是什麼意思?三堂會審啊?連江主任都來了,我這面子可是不小啊”。丁長生開玩笑道。
“怎麼著,是不是嫌安蕾沒來啊?”江天荷不待陳東說話,笑吟吟的問道。
這讓丁長生著實不好接這個話茬了,這個女人簡直是太厲害了,一下子就把話聊到了點子上,讓丁長生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安蕾為了擺脫陳東的暗示和騷擾,間接的將她和丁長生的關系透露了出去,果然,從那之後,陳東沒有再對安蕾打擾,可是心裡卻是更加的恨丁長生了,要不是這次司南下給他出了這麼大一個難題,陳東是不會約見丁長生的。
“坐,咱們兄弟可是好久不見了”。陳東替丁長生斟了一杯茶,說道。
“主要是陳部長忙,我不敢隨意打擾陳部長的工作啊”。丁長生不冷不熱的說道。
“胡說,我忙什麼呀,倒是你,現在總經理助理了,就把這些老哥們都忘了吧”。陳東也不是個善茬,你來我往的相互恭維著擠兌著。
“好了,你們不要相互吹捧了,我這牙都要酸倒了”。江天荷從陳東手裡接過去功夫茶的茶壺,暫時充當了茶師傅的角色。
陳東和丁長生相視一笑,這裡面包含的味道可能只有這兩人知道了。
“長生,哥哥遇到麻煩了,這一次你可要幫著哥哥參謀一下啊”。陳東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喝了一杯茶,將茶杯放到了桌子茶海上,沒說話,但是抬起頭看著陳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次董事長要拿監察部當炮灰了,讓反貪組查辦關一山的事件,你說這不是把我放到火上烤嗎,汪部長那裡不好交代啊,你和董事長一個地方的,能不能幫哥哥說個情,這件事先緩緩?”陳東直接說道。
而後,坊間又盛傳丁長生和司南下不和,而且矛盾很激烈,丁長生下一步肯定是要滾出湖州的,可是丁長生又沒走。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為奇特了,丁長生居然從亡命之徒譚大慶手裡救出了司南下唯一的女兒司嘉儀,這讓陳東不得不再次張大了嘴巴。
所以,當他今天從公司大樓出來偶遇丁長生後,他靈機一動,想著讓丁長生去斡旋一下司南下,看看關一山的事件能不能押後一下,至少也要等著汪明浩調離湖州吧,所以,這才是他找丁長生的主要目的所在。
丁長生聽到陳東這麼說,愣了一下,看來只的猜測差不多,果然是想利用監察部做事,只是沒想到,司南下居然有魄力將矛頭首先對准了汪明浩的女婿關一山,這是要殺一儆百嗎?
“陳部長,你是說這是董事長的意思?”丁長生進一步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