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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不是你哥厲害,而是你哥多吃了兩年干飯,見得事比你多,所以,有什麼話,直說就行,越是這樣才越是朋友對吧”。江平貴上來就是單刀直入,直切問題要害。
“呵呵,風聲很多,你說的是哪一個?”
“江哥,我覺得你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要是再隨蔣董事長走,恐怕你能下去的機會就不多了,蔣董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安排?”
江平貴看了看丁長生,默然不語,自己擔心的事別人也看在眼裡,誰都不是傻瓜,只是他還猜不透,這到底是對自己的拉攏呢,還是就只是一個朋友的忠告,簡而言之,他不知道丁長生究竟是代表誰來的?
“做助理的,哪有權力決定自己的命運啊?”江平貴長嘆一聲,算是回答了。
“其實我這次來,是石總經理的意思,石總說,江哥在蔣董身邊多年,對湖州公司的發展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現在湖州公司經濟不振,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思路不開闊,所以亟需你這樣的人才”。
“石總經理?”江平貴這才知道丁長生的來意,果然是代表石愛國來的,只是石愛國看上了自己身上什麼東西呢?愛才,那不是很扯淡的一種說法嘛,當然了,有時候越是扯淡的事越是冠冕堂皇。
“江哥你也知道,新興項目區建設一直都不盡如意,領導雖然有想法,但是沒有人才,原來的新興項目主任一職一直都由王副總兼任,他辭職了之後,也一直沒有再任命新的領導,別的新興項目區都是一個經濟發展的火車頭,看看我們的新興項目區,簡直爛透了,所以也有整治新興項目區的打算,只是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而已”。很多話不能說的過多,說多了就過猶不及,所以丁長生點到為止。
可是即便是這點到為止,在江平貴心裡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新興項目主任,各方面的待遇要比原來湖州的老區新湖區還要好,王森林是副總經理,擔子很重,根本沒有精力操持新興項目區的工作,而幾個副主任都是因為各式各樣的關系進來的,比如石愛國的前任助理陳慶龍。
“唉,湖州的新興項目區真是爛透了,不好弄啊”。江平貴接了這麼一句,再也不說話了。
承諾已經許下了,接下來就是談條件了,既然你想改換門庭,怎麼著也得拿出點像樣的東西來吧,不然的話,連個投名狀都沒有,誰信你?
“嗯,誰說不是呢,就像這次的抗洪救災,死了這麼多人,毀了多少家庭啊,唉,真是湖州的不幸,好在是蒼天有眼啊,江哥,其實我今天來找你,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幫忙”。
江平貴精神一震,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說吧,什麼事?”
“是這樣,我有個朋友是省裡的一家報紙的主編,接到了咱們這裡群眾寫的舉報信,特地過來采訪報道的,找我幫忙,我沒有參與指揮抗洪,不是很清楚啊,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你一直跟著蔣董董事長抗洪,肯定知道我們這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所以想請你幫幫忙”。
“記者?他想知道哪方面的事,總得有個大致的方向吧?”
“這次洪水到底死了多少人?”丁長生目光如炬,盯著江平貴問道,其實哪裡有什麼記者,只不過是借這個話頭把要說的話說出來而已。
江平貴內心劇震,原來最終的戲肉在這裡,可是這不單單是改換門庭這麼簡單了,這是在蔣文山背後捅刀子,要是死亡人數這麼一旦爆出去,蔣文山別想風平浪靜地退休了。
這頓飯吃得一點都不盡興,盡管丁長生點到為止,可是江平貴心裡已經起了防範之心,所以再也沒有在這件事上吐露一個字。
可是誘惑已經在江平貴心裡牢牢地扎下了根,他還需要一個掂量而已,掂量哪頭輕那頭重,可是無論怎麼掂量,背叛的種子一旦發芽,忠誠的土壤就再也擋不住它鑽出地面。
但是現在有一個最大的問題不是江平貴會不會出賣蔣文山,關鍵的是丁長生是在假傳聖旨,他的這一切行為根本沒有得到石愛國的准許,他只是在和顧青山之間達成了共識,原本是想讓顧青山去說服石愛國的,但是考慮到一旦湖州的職場發生變化,丁長生要極力促成石愛國和顧青山的合作,如果這個時候顧青山找上門去,就等於是自貶身份,絕沒有到合作的最佳時機。
丁長生也在掂量,如果借此機會將蔣文山搞掉,那麼石愛國上位的可能性有多大,這裡面的變數有多大?這完全不在操控之中,如果此時仲華的叔叔仲楓陽在的話,還可以了解一下消息,但是目前他在省裡的關系……
等等,省裡的關系,對了,怎麼把她忘記了呢。
“我知道,反正接到你的電話准沒好事,說吧,你這次想干什麼?”肖寒接通他的電話之後,不等他開口,就先數落了一頓。
“寒姐,你為什麼每次都冤枉我呢,我對你可是真心的,唉,你是不知道,被冤枉的感覺是很難受的”。
“別給我提這個,找我干什麼,是讓我替你找紅旗嗎?她就在我這裡呢,要不要和她說話?”肖寒說道。
“她在你那裡?她怎麼在你那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