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破舊別克飛馳在洛杉磯街道上。
“嘿,別超速,你知道米國警員干什麼事最積極嗎?抓超速,因為能罰款,想干大事就別超速,別引人注意。”
錫那羅亞坐在副駕駛座上,對開車的老黑比手畫腳嘮叨。
“抱歉,老大……”
司機放慢速度,“我剛才太興奮了,ho!那可是aplus!”
“自家兄弟,早跟你說了,現在信了吧?”錫那羅亞洋洋得意,“你是洛杉磯人,洛杉磯所有幫派的明星都沒他紅。”
“但他從來不說自己是地獄短尾貓的人,連和gd的關系他都否認。”
後座上一個老幫眾吐槽。
“嘿!別這麼說他!”
錫那羅亞不高興了,捶捶胸口,“兄弟是要互相放在心裡的,他很尊重我,剛才你們不是看到了嗎?我想見他就能見到他,任何時間,沒說的!他也窮過,和我們一樣出身街頭,你沒看他的電影嗎?他也是從偷車干起的。洛瑞通過律師傳話答應我了,以後拋頭露面的事歸他干,一出獄就過來。”
“耶!man,也許什麼時候,我也可以在他倆的mv裡露個臉?”
司機唱起了宋亞的beautifulgirls,“you'rewaytoobeautifulgirl,that'swhyit'llneverwork,you'llhavemesuicidalsuicidal……哇喔,到時候那些妞們看到我全會撲上來。”
“放心,我打個招呼的事。”
錫那羅亞等人在座位上邊扭邊跟著唱,嗨得不行。
“aplus不喜歡小洛瑞,老大。”
一曲唱罷,後排那家伙又說道:“他們真的會和好嗎?小洛瑞偷過他的歌詞,還出歌diss過他。”
“m-fxxk你總是要在我面前說這些嗎?嗯!?你喜歡說這些?”
錫那羅亞突然變臉,扭頭惡狠狠地看向後排。
車裡面立刻安靜了。
“抱歉,老大,我不說了。”手下認慫,低頭躲開他的目光。
“所以小洛瑞偷歌詞的事是真的?”司機問道。
“那些事已經過去了,好嗎?這事已經過去了!”
錫那羅亞放過後排那人,又對司機大吼,“當年我在門外聽到過他們吵架來著,小洛瑞確實偷了他的歌詞,但小洛瑞比他更挺幫派兄弟,總之他倆都不是壞人。ok!?”
“你剛加入我們,以後和小洛瑞打過交道就知道了,他人很nice的,而且在墨西哥有路子。”
後排一直沒說話的第四個人對司機說道:“aplus這點上要差很多,他總是被那些保鏢圍著,我們只能遠遠的看。”
“耶,很多白佬,防彈衣,對講機……”司機點頭,“我車剛在街對面停下他們就圍上來了,我還以為是fbi。”
“哈哈,你沒有被嚇尿吧?”錫那羅亞大笑。
“怎麼可能!?不過確實有點……呃,有點……”司機說到一半感覺承認這點不太好,於是打開了收音機。
‘歡迎,歡迎蘇格奈特!mchammer!’
裡面傳出當地電台dj的大聲招呼,‘蘇格,聽說你最近對東海岸發表了一番好玩的言論?’
‘呃,我說過太多,都記不清了。’蘇格奈特在麥克風前裝傻,‘你能提醒一下我嗎?’
dj先壞壞地樂了一會兒,‘關於東海岸某位饒舌廠牌制作人的。’
‘耶,我想起來了,那個人……哈哈哈哈!’
話還沒說,收音機裡幾個人又開始傻樂。
“wtf?他們笑什麼?”錫那羅亞莫名其妙,“那個人是誰?”
“蘇格奈特前幾天剛剛diss了東海岸說唱圈。”洛杉磯出身的司機說道:“好像在暗指吹牛老爹喜歡在旗下歌手的mv裡出鏡。”
“那有……有什麼不對的嗎?”錫那羅亞還是沒懂。
“我也不知道。”司機聳聳肩。
‘你知道的,唱片廠牌老板就應該只做老板份內的事,你明白嗎?’蘇格奈特說:‘逼旗下歌手穿著那種令人惡心的黑手黨同款西裝?還……還圍著白色圍巾,戴老式禮帽唱街頭嘻哈,哈哈哈哈……’
他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人是有什麼毛病?”錫那羅亞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不能把一件事完完整整說明白嗎?”
‘那種搭配是他潮店裡賣的商品。’dj拱火。
‘對!帶貨,帶那種low到爆的貨……’蘇格奈特說道:‘你猜怎麼著?我感覺他想出道了。’
‘他確實在旗下歌手專輯裡獻聲過。’dj同意,‘hammer,你感覺怎麼樣?他旗下那位東海岸的重量級新人biggie。’
‘呃……還不錯。’
‘不錯?’
‘耶,flow是頂級的……’
mchammer倒是挺就事論事,兩人聊了會他明年准備發的新專,蘇格奈特又插進來隔空喊話:‘biggie,我欣賞你,真的。如果你也不喜歡你的唱片公司老板在你的歌裡和mv裡蹭曝光,可以來西海岸,來la,這裡有我,有死囚唱片。’
“這家伙m-fxxk就不會直接把話說清楚嗎?”錫那羅亞在身上撓來撓去,坐都坐不安穩了。
“你怎麼了,老大?”後排小弟問道。
“我最討厭這種喜歡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的家伙,m-fxxk你到底在說誰!?”錫那羅亞對著收音機大喊。
“吹牛老爹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司機幫忙解釋,“biggie的老板就是吹牛老爹。”
“你剛才明明沒有說!”錫那羅亞臉氣得扭曲著在他耳邊怒吼。
“我說了啊……”
“不!你沒有!”錫那羅亞從腰間抽出手槍,嘩啦一聲拉開套筒上膛。
司機扶著方向盤專心看路,額頭見汗。
‘聊完東海岸,你對中西部說唱圈有什麼想說的嗎?common剛發歌隱喻地批評了我們。’收音機的交談還在繼續。
‘我會和他老板談談的。’蘇格奈特回答。
‘你猜怎麼著?我覺得他是個軟蛋……你看他在電影裡跳的那些娘娘腔舞步了嗎?’
蘇格奈特又開始放話,‘common,如果你老板有種的話,你就該把歌詞寫得明白一些,而不是通過什麼……爵士……說唱。’他故意學宋亞在舞出我人生裡的口吃說道。
‘哈哈哈……’收音機裡又是一番大笑。
“這次他又在說誰?”錫那羅亞問。
沒人敢接話了,他把槍口抵上司機的太陽穴。
“就是aplus……他在說aplus!老大。”這次司機的褲襠真濕了。
“你不是說你熟悉洛杉磯的每一個角落嗎?”錫那羅亞冷冰冰地問道。
“是的!我……我在洛杉磯開過兩年出租車!”
“帶我去這家電台,你認識的吧?”
司機立刻打了把方向改變目的地。
很快,汽車緩緩在一個豎著天線的老舊臨街大樓停下。
“這是康普頓?”後排的手下有些不安,“這裡好像是血幫的地盤。”
“管他呢,我一定要把在電台裡侮辱我兄弟的家伙弄死。”錫那羅亞從座位下拎出兩把uzi,開始檢查彈匣。
“蘇格奈特是這裡的血幫老大!”司機看著默默擺弄器械的三個,沒忍住又開了口。
這次錫那羅亞沒理他,‘感謝蘇格和hammer來參加我的節目,下面是廣告時間!’收音機裡傳出dj爽朗的聲音。
大約十多分鐘後,一些穿著紅色衣服的黑人出現在大樓門口,互相擁抱,打招呼道別。
“哪個是蘇格奈特?”錫那羅亞搖下車窗。
“最高最壯的那個。”司機指認。
“那你還愣著干什麼!?”
司機踩下油門,汽車突然啟動,往那群人飆去。
噠噠噠……噠噠噠……
幾把槍從右邊車窗伸出來,對著那群人一通亂掃,不管活的死的,對方幾秒間全趴在了地上,別克車直接消失在洛杉磯的夜色之中。
“ho!”
一路開到感覺安全的偏僻路段,司機才把車停下,“我得緩緩,我得緩緩,這次我們可玩大了,真玩大了……”
‘砰!’又是聲槍響,車廂裡的火光一閃即滅。
後排下來一個人,拉開前面駕駛座的車門,將一具屍體拖下來,丟棄在路邊,然後自個鑽進去,把汽車重新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