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南悍,四季如春高爾夫球場。
從東洋撤回到南悍的葉天龍,沒有太多歇息,跟樸中劍通了電話後就約了早上一聚。
文夫人雖然死了,但很多東西還沒有落下句號,所以葉天龍需要給予最後的終結。
昨晚跟印王一戰,還揭穿艾麗莎心思,對葉天龍情緒多少有些衝擊,唯一安慰的就是她沒有下令追殺。
這也是葉天龍能夠毫發無損從東洋撤到南悍的要因。
這也是葉天龍肅穆臉上能夠殘留一抹微笑的理由。
“葉少,你今天球技不行,完全沒有昔日的水准。”
繞著球場打了兩輪高爾夫球後,身穿運動裝的樸中劍綻放一個笑容:“怎麼?心裡有事啊。”
“沒事,只是連夜過來,有點累,休息一會就好了。”
葉天龍笑著揮出一杆,努力把白球打入洞裡:“倒是樸叔叔你讓我刮目相看,日夜操勞,鬥志昂然。”
白球入洞,引得樸瓷秋和樸斬軍他們幾個歡呼。
樸中劍又是一陣爽朗笑聲:“我老了,時間不多了,不好好燃燒,以後連燃燒的機會都沒有。”
“不會的。”
葉天龍笑道:“樸叔叔心系國民,沒有機會燃燒也會創造機會,在我眼裡,你是娶了南悍的男人。”
樸中劍微微感動:“天龍,能夠得到你這個評價,叔叔心裡欣慰啊,這也是我最高的贊賞啊。”
“我知道自己力量單薄,可終究是南悍血脈,總是要做點什麼的。”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愛國情愫:“哪怕它曾經給過我不公,給過我痛苦,我也依然不忘初心愛著它。”
葉天龍點點頭:“我理解。”
前行十幾米後,樸中劍停了下來,還讓一行跟隨遠離十幾米,靠近葉天龍拋出一句:
“天龍,文夫人已經自殺身亡,臨死的時候,讓我全權處理文家和金家的事。”
“這也是南悍跟你終戰的談判。”
他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我說一下條件,你看看有沒有異議?”
葉天龍輕笑一聲:“樸叔叔請說。”
樸中劍抬起頭看著葉天龍:“第一,南悍跟東洋一樣,給你一千個億賠償,一年之內付清。”
“第二,文夫人以死謝罪,文少依法入罪,追究殘害喬寶兩家的相關人員。”
“第三,文先生將會月底下台,我將會接替他成為代總統。”
“第四,南悍將會跟台城全面合作,特別是經濟上,互惠互利,讓台城和南悍一起發展。”
說完之後,樸中劍笑了笑:“天龍,你覺得這些條件怎麼樣?”
“不夠!”
葉天龍幾乎沒有半點思慮,很直接拋出一句:“這些條件聽起來高大上,但是對我卻沒多少實惠。”
“我收東洋一千個億,是我血洗東洋武道和橫田太相的基礎上。”
“我還沒打殘文家和金家,收一千個億了事,太便宜文先生他們了。”
葉天龍緩步向前方走去:“橫田太相他們知道,也會從地底下爬出來抗議。”
樸中劍微微皺眉:“那天龍你的意思是?”
“很簡單……”
葉天龍伸出一只手:“文家和金家要麼給我五千億,要麼給我一千億,同時讓我打殘甲軍和白虎營。”
“五千億?”
樸中劍臉色巨變:“天龍,這數目太大了……”
葉天龍笑著打斷樸中劍的話:“樸叔叔千萬不要說文先生拿不出來。”
“我已經查過,文家和金家全部資產加起來差不多八千億,我沒有全部搶奪已經是看樸叔叔面子。”
“五千億,不能再低了。”
他淡淡出聲:“而且這些錢,最多三個月給我付清。”
樸中劍一臉凝重:“五千億,太多了,天龍,這不僅讓文家和金家元氣大傷,也會讓南悍傷筋動骨。”
“天龍,這不行,這絕對不行。”
他輕輕搖頭:“牽一發動全身,抽走五千億會讓南悍動蕩,無數人失業……”
“樸叔叔,你只是中間人,不是文家人或金家人。”
葉天龍的眼睛微微眯起,盯著樸中劍笑道:“你傳達我的意思就可以了,沒必要站在他們立場考慮。”
“更不要代表文家和金家跟我談判。”
他字眼變得玩味起來:“他們好,未必你也好,但是我好了,樸家肯定好。”
“而且文先生可以選擇不給五千億,樸叔叔卻不能代替他們作出選擇!”
樸中劍嘴角牽動一下,他領悟到葉天龍的意思,想要說什麼卻不知怎麼開口。
“你告訴文先生,我要五千億,還要三個月付清。”
葉天龍的神情變得肅穆起來:“不給五千億,一千億也行,再加兩個條件……”
“一,解散甲軍和白虎營,把他們從南悍官方抹去。”
“二,文先生主動入獄,坐上二十四年,如果不夠坐牢證據,我可以提供橫田太相給我交易證據。”
“當然,文先生他們可以拒絕我的兩個要求。”
“不過這樣一來,我就會按照江湖規則,就著文夫人、文少給予我和喬寶兩家的傷害,一個個報仇。”
“無論是甲軍、白虎營或者文家、金家人,涉事者全部格殺勿論。”
葉天龍眼裡跳躍一抹殺意:“至於死多少人,那就要看跟多少人有關了……”
樸中劍沉默許久,隨後堅定的搖搖頭:“天龍,你的條件太苛刻了,太霸道了。”
“即使文家和金家答應,我也會阻攔,因為不僅會讓兩大世家崩潰,還會讓南悍經濟動蕩。”
“這不僅僅是你們私人恩怨,還會傷害南悍國運。”
他目光銳利盯著葉天龍:“我不能答應。”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歇息處,似乎感受到兩人的火藥味。
樸斬軍和樸瓷秋幾個站了起來,還靠過來,一臉擔憂看著似乎談崩的兩人。
葉天龍望著樸中劍輕嘆:“樸叔叔,你是一個有家國情懷的人,對於你這一點,我發自內心的欣賞。”
“但你不能因為我的欣賞,我對樸家的感情,而對肆意踐踏我的利益。”
“這次長白山一戰,我不僅沒有向你埋怨半句,反而把我打拼下來的東西,跟你跟樸家一起分享。”
“可是你,不僅沒有對我感激,還站在文家和金家立場跟我談判,嚴重損害我的利益。”
他輕輕搖頭:“樸叔叔,你此舉讓我很是失望。”
樸中劍聲音冷冽:“天龍,我知道你難於理解,可我有我的立場,我必須公私分明……”
“葉少,嚴重損害你的利益?你會不會誤會了?”
樸斬軍忙走過來圓場:“我們一直是盟友啊,共同進退,利益與共啊……”
樸瓷秋也走到葉天龍身邊:“天龍,有事好好說,我們可都是一家人。”
“如果樸先生真把我當一家人,情報冠絕天下的樸家風眼……”
葉天龍目光銳利如刀,盯著樸中劍冷聲一句:“豈會對白虎營炮轟長白山一無所知?”
說完之後,葉天龍一揮球杆,狠狠撞擊腳邊一個白球。
“啪——”
白球飛出,直入一個洞口。
干脆利落。
“六千億,三個月。”
葉天龍一丟球杆,轉身離去:
“逾時不付,文家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