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衣服手足無措的在那站著,店員走過來攙著我,讓我進試衣間把衣服換上,邊走還邊說羨慕我之類的話。
換好衣服,林木森也交完錢了,他在門外,剛一看見我就瞪大了眼睛。
“哎喲,真是太好看了,真的。”林木森撓著頭傻笑著誇我。
要是換個人誇我我未必相信,可他這個人說話辦事都太實在,我的自信心瞬間飆升。
“謝謝你,你放心,這錢我早晚會還給你的。”雖然我沒有錢,可我明白,不能白拿別人的。
林木森有點不高興,他咂了下嘴,說我太外道了。
他又帶著我去了一個高檔洗浴中心,那裡面很多設備我見都沒見過,裝修豪華的不得了。
我就像個村姑似的在裡面小心翼翼的,東看看西瞅瞅,周圍的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著我。
我不去在意她們的目光,把自己洗的干干淨淨的,這樣我的心裡能舒服很多。
洗完澡,我發現林木森早就洗好了,在露天休息廳裡望著天等我。
“對不起啊,今天去晚了,也沒保護得了你。”林木森見我走近後羞愧地看著我。
想起今天的事,我就特別難受,我真的太髒了,這種髒是怎麼都洗不掉的,我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配不上劉恆了。
之前是劉叔叔一個人對我侵犯,今天又是這麼這麼多的陌生男人對著我摸來摸去,還把我給看光了。
我想想就頭皮發麻,喉嚨發苦發疼。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告訴他別想那麼多,這種事要怪就怪我自己沒處理好。
“你覺得我傻嗎?”林木森突然問道。
我一怔,差點就點頭了,不過還是趕緊否認了。
之前他做的事確實像缺一根筋似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像變了一個人。
“我從來沒打過人,我也沒抽過煙,我很少會難過,可今天為了你和劉恆我都做了。”
我心裡也不舒服,是我拖累了他和劉恆,害的他們兩個絕交了。
林木森看了我半天,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劉恆?”
我身子一僵,尷尬的看著林木森,然後笑著說怎麼可能。
林木森撓了撓頭,說自己雖然有點呆,可是今天我那麼護著劉恆,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他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你說劉恆那個王八犢子怎麼就那麼不珍惜你呢,羅可可那種婊子在一起就算了,居然還保護那個騷娘們。”
林木森罵著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
我伸出手,把煙從他的嘴裡拿了出來:“趁著還沒上癮,還是給戒了吧。”
這句話似乎也是在說我對劉恆的感情,趁著我還能脫身,還是把他忘了吧。
林木森點了點頭,他告訴我只要是我說的他都聽。
“誰讓你是我這麼漂亮的‘前女友’呢?!”他又嬉皮笑臉的開起了玩笑。
提起這個事我就生氣,我瞪了他一眼,問他那個公告的事到底是怎麼想的。
林木森撓撓頭,說自己真以為想出了啥完美的計劃,還有也是承認自己瞎編的丟了面子。
沒想到弄巧成拙,事鬧大了,回頭想想也確實是自己太傻了。
林木森傻呵呵的笑著,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
“咱不能讓別人白討論我們。”林木森握緊拳頭看著我。
我以為他要去打人,拉著他的胳膊告訴他別衝動。
他笑了,握緊的拳頭松開了:“要麼我倆假戲真做在一起得了!”
我一聽臉一紅,也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脫口而出一句:“你別鬧了。”
林木森嘿嘿一笑,跟我說他沒鬧,他是認真的。
“我感覺自己有點喜歡你了,艾依。”他的話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站起來,告訴他我得回家了。
他不甘心,跑過來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
我下意識的一激靈,把他的手用力的打到一邊。
我現在真的變得很抵觸異性的觸碰,只有劉恆才能近距離的接觸我。
他尷尬地看著我,坐到我旁邊。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林木森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緊張極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傻了,嫌棄我,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啊?”林木森委屈的說道。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告訴他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他,然後起身去更衣室換衣服了。
林木森把我送到家樓下,也沒再提要跟我在一起的事,等我上了樓才聽到他摩托車開走的聲音。
我還沒開門,門一下就被打開了。
我被一只大手一把抓進門裡,屋裡沒開燈,一片漆黑。
我嚇壞了,以為是劉叔叔,拼命的用拳頭打對方。
“艾依,是我。”聽到是劉恆的聲音,我剛才還有力的手停了下來。
他好像喝了酒,把頭埋在我瘦弱的胸前,嗚嗚的哭了。
我心疼的不得了,猶豫了一下,用手輕輕摸著他的頭發。
“今天的事,我真對不起你。”他哽咽的說道。
我抱著他的頭,說不怪他。
他抽泣著抬起頭,站直了身子,把我擠到牆上,捧著我的臉。
“我以後會保護好你的。”說著我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靠近了我。
我差一點就妥協了,可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了他和羅可可纏綿的畫面。
我推開他,劉恆瘋了似得使勁壓著我親吻我。
我心裡燃起一股火,打了劉恆一耳光,生氣的問他:“你把我當什麼?把羅可可又當什麼?我希望你以後離我遠點。”
劉恆的臉紅著,他沒有任何動作的看著我,因為今天打架留下的傷已經接了痂,像是一道道猩紅的光線刺激著我的眼球。
看著他的樣子我怎麼能不心疼,他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牽掛,我多想就像他幻想的那樣,和他永永遠遠在一起,到死也不分開。
可是,可是我不能心軟了,他對羅可可是有責任的,我跟他曖昧不清的又算是怎麼回事。
劉恆低下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不敢再看了。
我把他之前披在我身上的衣服甩給他,進了房間。
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心裡的難過也沒辦法釋懷,這一晚翻來覆去的。
第二天一早,我趁著劉恆還沒收拾完早早就出了門。
走之前,劉叔叔還摸著自己的胡茬,眯著眼看著我和劉恆。
他一定是發現了我和劉恆之間態度的變化。
我被他看得後背發麻,真不知道以後我疏遠劉恆,會不會引來什麼禍患。
我下樓往學校走,剛走幾步,身後就傳來摩托車的聲音,還朝我按了兩聲喇叭。
這道這麼寬敞沒事亂按什麼,我沒好氣的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林木森在我身後,托著一個安全頭盔,示意我上車。
“我路過你家樓下,順道帶你去學校。”他的眼睛上有很明顯的黑眼圈,手上貼著幾個創口貼,一只手上纏著紗布。
我看了下時間,距離上課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雖然我有點路痴吧,可學校在我們兩家中間的位置,林木森上學根本就不經過我家,何談順道啊。
我沒揭穿他,可心裡卻苦惱著,我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又不知道怎麼把握這個度可以讓他不誤會。
林木森從我上車開始就滔滔不絕的說著那些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我強擠著笑回應他。
“我帶你去一家特好吃的早餐店吃一口?”他的語氣是疑問的,可動作卻是肯定的。
說完這話直接轉到了其他路上,完全不給我一點說“不”的權利。
那是一家特別小的平房,屋頂的煙囪還冒著白煙,老板五十來歲,干瘦干瘦的,臉色特別不好。
他應該和林木森挺熟了,見到他身後的我,老板露出了迷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