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這一聲喊得有點大,驚動了和張野一起來的那幾個小流氓。
他們以為張野吃虧了就趕忙跑過來想要幫忙。
還沒等他們跑過來,就有兩個人影以更快的速度跑了過來。
我剛認出這倆人,其中一個人就拿起板磚把張野直接拍倒了,另一個人抓著張野的手,死死的按著他。
張野哀嚎一聲倒在地上,分不清是頭被打的疼還是手被扭得疼。
“欣姐!自己人自己人!別打了!”我說道。
欣姐這才把手裡的板磚扔到一邊,收回了要踢張野的腳,汪全聽了我的話卻沒敢輕易把張野給松開,依舊警惕的抓著他。
張野的同伴衝了過來,上來就要打汪全。
我連忙制止住了,告訴他們都是誤會,我們大家都是紅姐的朋友。
很快幾個小流氓就認出了我來,他們知道紅姐對我好,所以也沒懷疑我的話,把要打人的氣勢收了起來。
我不認識汪全,只能看著欣姐,跟欣姐說讓她把張野給松開。
直到欣姐放話,汪全才松開張野,順便把張野給扶了起來。
張野一直捂著自己的頭,疼的呲牙咧嘴的。
那幾個流氓自然心疼自己的兄弟,可是看在紅姐的面子上,也沒人再來挑事,都跑過去圍著張野,問張野有沒有什麼事。
“我沒事,都是誤會,咱走吧。”
說完這話,張野使勁瞪了汪全一眼,然後走到我面前。
“你這手機我會賠你的。”說完他把手機揣進口袋裡,捂著頭帶著自己的那幫弟兄走了,也不管我在後面喊他。
欣姐皺著眉頭問我這人是誰,直到我提醒,欣姐才想起來今天張野還站在紅姐身後揚武揚威呢。
“你怎麼跟他碰到一起去了?剛才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嚇壞我了。”欣姐摸著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的說道。
我故作生氣的白了欣姐一眼,說:“我還想問你跑哪去了,這追著人家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回頭找找我,我要是再跟一會,估計迷路的家都回不去了。”
見我生氣了,欣姐連忙過來哄我。
“我這不也是激動了嗎,對不起,姐姐以後再也不會把你獨自扔下了。”欣姐誠懇地看著我。
其實我心裡不生氣,我很理解欣姐,畢竟那麼久沒有汪全的消息了,再次見面總是有點激動的。
欣姐突然就回過頭,對著身後悄悄走遠的汪全說:“汪全!你給我想好了,你要是走了,我他媽這輩子都跟你沒關系!”
汪全聽完這句話加快了腳步,欣姐看著他的背影,眼睛裡的眼淚差點就流出來了。
誰知道這時候,汪全突然停下來,轉過身走到我們面前。
“嗨,你好。”汪全裝作沒事人似的,跟我打招呼道。
欣姐看著汪全的樣子,噗嗤一下就笑了,她擦了擦馬上就流出來的眼淚,使勁打了汪全一下。
“你有能耐走啊!你怎麼不走了?”
汪全撓了撓頭,說自己突然舍不得走了。
欣姐卻變了個態度。凶巴巴的看著汪全:“你走吧,我真是不想見到你了。”
汪全聽了表情變得僵硬,哦了一聲轉身就走。
這下換欣姐鬧心了,她看著汪全的背影留也不是,不留也不舍得。
女人很多時候就是愛說反話來刺激一下身邊的男人,想要男人安慰安慰自己罷了。
不過多數情況都是差強人意的,男人很多時候聽了女人說的狠話就會當真了,然後本來女人只想撒個嬌罷了,最後就演變成了爭吵甚至對彼此的傷害。
正當欣姐又失落的時候,汪全突然又走了回來。
“這麼多年不見,你剛剛拍人板磚的實力還是不減當年呢。”汪全帶著笑意說道。
欣姐繃不住了,伸出手使勁的打了汪全一頓,汪全一把把欣姐抱在懷裡,完全忽視在一旁的我。
“你不是要走嗎!你倒是走啊!跑啊繼續躲我啊!汪全,你這個王八蛋!”欣姐邊罵邊在汪全懷裡哭。
汪全心疼的把欣姐抱在懷裡,安慰欣姐說是自己錯了。
面對兩個人毫不留情的秀恩愛,我只能在一旁傻站著當一個電燈泡。
兩個人膩歪夠了,汪全提議帶我們去店鋪坐一會,總不能一直在外面站著吧。
他領著我們到了一家洗浴中心,我和欣姐洗好澡就在大廳等汪全,汪全不一會就出來了,手裡還拿著兩瓶冰飲料。
他細心地把飲料擰開遞給我和欣姐。
我突然知道欣姐為什麼那麼愛汪全了,他好像真的能看懂女人的心似的,體貼的總是恰到好處,也不會誤解欣姐的一些話。
反而他面對欣姐的一些小脾氣的時候,會用死皮賴臉的精神去面對,這樣的男生一般都很受女生欣賞呢。
欣姐面色紅潤,頭發上還帶著些許水珠,她仰著脖子把飲料喝下去,那樣子別提多性感了。
汪全都不好意思正眼看欣姐,用眼睛偷偷瞄著欣姐高高凸起的山峰。
“你沒看過?”欣姐啪的一聲把飲料放到桌子上,給汪全嚇了一跳。
“太久不見,忘了。”汪全齜著牙,我看到他嘴裡的那兩個虎牙了,看起來壞壞的。
“滾。”欣姐罵了汪全一句,用腳使勁踩了汪全的腳一下。
“我問你汪全,你什麼時候出來的,為什麼不告訴我?”欣姐咬牙切齒的問道。
汪全吃痛,一直小聲的呻吟著,求欣姐別踩了。
要不是看他真的挺疼的,欣姐肯定不會松腳。
“半年前出來的,我沒臉見你。”汪全摸著自己的腳說道。
欣姐聽了揪著汪全的耳朵:“你放屁!你就是不想告訴我你出來了,要不是被人告訴我,我這輩子都得以為你一直在監獄呢!”
“我在監獄期間,你一直都沒來看我,我以為你不想見到我了。”汪全委屈的說道。
“我怕舍不得。”欣姐的語氣還是很強硬,但透露著那種溫柔在裡面。
汪全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手。
過了半天,他才抿著嘴抬起頭看著欣姐:“其實我根本不想讓你再見到我,如果我有錢,我早就去外地了。”
欣姐沒有回應他這句話,而是嚴肅的問汪全是不是又開始販毒吸毒了。
汪全的沉默給了欣姐肯定的答案,欣姐氣的騰地站了起來,抬起手就給了汪全一巴掌。
她指著汪全的鼻子,氣的渾身發抖。
“我問你汪全!當初我們因為什麼分開?你自己想想追究到底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吸毒!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外面等你,我想著如果你出獄了來找我,我就跟你和好,可是你呢?你在躲我!你出獄後做了什麼啊?繼續做壞事,等著再進去是嗎汪全!”
欣姐越說越激動,又伸出手打了汪全好幾下。
我看再打下去,汪全的臉就要被抓花了,趕緊攔住欣姐。
“我真的不知道除了這個我還能做什麼了。”汪全的眼神帶著一絲絕望。
“你就不能去做一些腳踏實地的事嗎?為什麼非想著怎麼發橫財?世界上有幾個那麼幸運的人,你就能肯定你就是那麼幸運的?汪全,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欣姐罵道。
汪全低著頭,聽著欣姐數落,一聲不吭。
等著欣姐都罵完了,他才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欣姐,冷冷的說:“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自己不也在ktv裡坐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