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笙還坐在樓下客廳沙發上,新聞聯播播完了,天氣預報也播完了,就連八點檔的肉麻言情劇也演完了一集,某些人簡直是乘黃鶴走的,一去不復返!
虧得他還在這兒等她,喬治笙坐著來氣,關鍵是無聊,而且明知道宋喜沒有回來跟他報備的理由,是他自己樂意坐這兒等。
正憋氣,手機響了,霍嘉敏打來的電話,喬治笙接通,裡面傳來女人的聲音:“晚上有沒有時間?來我家吃飯。”
喬治笙明明有時間,可是……
“什麼日子?”他問。
霍嘉敏說:“沒什麼日子就不能聚餐了?我剛給他們幾個打過電話,他們都能來。”
喬治笙道:“那你們聚吧。”
霍嘉敏提高幾分聲音,狐疑著說:“你什麼意思?到底有事兒沒事兒啊?”
喬治笙道:“有事兒。”
喬治笙眉頭輕蹙,“說的我好像他們幾個家的隨從,他們沒事兒我就一定閑著?”
霍嘉敏悻悻道:“你能見的人也就這幾個。”
喬治笙想起元寶說他像啞巴,黑色的眼底流露出一抹不與女人和小人爭長短的大氣,他不耐的出聲回道:“又不是沒人陪你玩兒,沒空聽你們啰嗦。”
沒聊幾句,喬治笙掛斷電話,然後一個人在客廳享受孤獨。
約莫能有個十幾分鐘的樣子,他聽到樓梯處傳來腳步聲,側頭一看,果然是宋喜從樓上下來,她已經換好出門穿的衣服,臉上也化了淡妝,關鍵還拎著兩個裝貓的背包,透過小窗子,他看到裡面是可樂跟七喜。
兩人目光相對,宋喜率先出聲打招呼,“嘉敏約我去她家吃飯,你知道她喜歡什麼嗎?我買些帶過去。”
一般‘不熟’的兩個人,只要擁有共同的朋友,話題總是好打開一些。
喬治笙安靜了幾秒鐘,遂起身說道:“我也正要過去,帶你一程。”
說罷,他邁步上樓,宋喜坐在沙發上等他,不多時,喬治笙換了身衣服下來,兩人一同出門。
宋喜謹記喬治笙開車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坐後面,所以她打開後車門,先把可樂跟七喜放進去,自己坐在副駕。
路上,喬治笙說:“霍嘉敏是個酒鬼,喜歡喝紅酒。”
宋喜原本在出神,聞言,慢半拍回道:“哦,好,那你在長安路那裡把我放下就行,我去挑瓶紅酒送給她。”
喬治笙道:“長安路的幾家紅酒店,酒倒是不便宜,就是真假參半,你認酒嗎?”
宋喜如實回道:“半懂。”
喬治笙沒有揶揄,只語氣如常的說:“我後備箱有瓶酒,先借給你。”
宋喜稍微一頓,緊接著道:“謝謝,不用了。”
喬治笙說:“我不走長安路。”
宋喜原本想說,那隨便在哪兒,只要他方便,把她放下來就行,但是話到嘴邊,她忽然多了個心眼兒,暗道:喬治笙是不是好心想幫她忙啊?
有了這樣的猜測,宋喜不敢再亂說話了,事實證明,她想的對。
喬治笙都准備好了,她若是再蹬鼻子上臉,就別怪他翻臉不認人了。
禮物也有了,宋喜不必臨時下車,但是兩人乘一輛車過去,貌似也不大好,畢竟他們同一屋檐下的秘密,目前也就只有元寶這個第三者才知道。
想著,宋喜試探性的說:“你在玉林街把我放下就行。”
玉林街距離霍嘉敏住的地方已經很近了,步行也不會超過十分鐘。
喬治笙‘嗯’了一聲,勉強算是答應。
車子一路往市區開,中間一個等紅燈的時間,別說宋喜,想必喬治笙也沒想到,夜城這麼大,幾千萬的人,竟然好死不死,被常景樂給撞見兩人共乘一輛車。
巧了,景少也在等紅燈,車窗降下,他坐在橙紅色的蘭博基尼裡,朝著隔壁的黑色賓利添越吹口哨,擠眉弄眼的問道:“欸,你們兩個怎麼在一塊兒?”
他的車停在副駕一側,宋喜當時頭皮都麻了,還以為這就要暴露,正懵著,只聽得駕駛席的喬治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半路看見她,捎她一段兒。”
常景樂笑說:“我怎麼沒碰見這種好事兒?”
喬治笙懶得搭理他,別開視線。
宋喜心底狂跳,面上還要維持著雲淡風輕的樣子,跟常景樂聊個等紅燈的時間。
紅燈轉綠,喬治笙一腳油門踩下去,馬上把橙紅色跑車落在身後,宋喜坐在車上,忍不住說了句:“你給我拿的酒,不是嘉敏常喝的牌子吧?”
喬治笙淡淡道:“不是。”
她松了口氣,還好。
身邊都是一堆人精,保不齊哪個小細節就暴露了。
喬治笙余光瞥見她做賊心虛的樣,莫名的覺著好笑,當然,他不可能當她面露出笑模樣。
兩輛車前後駛入小區,下車的時候,宋喜一手拎著兩只背包,另一手拎著紅酒,常景樂見狀,走上前欲幫她拿,嘴上還叨念著:“有些人真是一點兒眼色都沒有,怎麼能讓女士一個人拿這麼多東西?來,我幫你拿著。”
宋喜微笑,“不用了…”
“沒事兒,可樂跟七喜嘛,我們是老朋友了。”
常景樂自來熟,也不管七喜跟可樂是什麼想法,喬治笙聞言,余光瞥向宋喜,瞪了她一眼。
宋喜沒看見,即便看見也會納悶兒,常景樂說的,瞪她干什麼?
三人一同乘電梯上樓,中途常景樂想起什麼,看著宋喜問:“你今天沒上夜班?”
宋喜稍頓,出聲回道:“我今天請假了。”
常景樂問:“怎麼突然請假了?”
宋喜說:“有點兒小感冒。”
常景樂多會關心人,馬上送上無微不至的關懷,說的宋喜都有些招架不住,關鍵身邊還站了一個人,這麼一看,喬治笙就跟多余似的。
雖然明知道喬治笙不喜歡她,但他名譽感很強,兩人畢竟是夫妻關系,雖說她是被動的一個,不過這也算是明目張膽了。
宋喜點頭賠笑,內心無比緊張,生怕某人忍不住又要發飆,到時候難堪的還是她。
果然,電梯還沒等到樓上,喬治笙就冷眼瞥向常景樂,聲音冷淡的說:“這麼想當婦女之友,明天去婦聯工作好了。”
宋喜聞言,不知是惶恐還是竊喜,這回沒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