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樂最先回道:“是啊,你去哪兒?我們送你。”
宋喜說:“謝謝,不用了,我回醫院。”
阮博衍也有些意外,“這麼晚還回醫院?”
宋喜微笑著回道:“我最近上夜班。”
打了聲招呼後,兩幫人在飯店門口分道揚鑣,宋喜強迫自己不往喬治笙離開的方向看,但心底又忍不住罵他,拽什麼拽。
齊未跟宋喜說:“我送你去醫院。”
宋喜回道:“不用,我打車去。”
齊未道:“我順路過去辦事兒,搭你個順風車。”
他這麼一說,宋喜也不好拒絕,兩人在飯店門口攔了輛計程車,齊未坐在前面,宋喜坐在後面。
元寶開車,後面坐著喬治笙,他從停車位掉頭往馬路上開的時候,正巧跟宋喜和齊未所在的計程車來了個擦肩而過,兩人一起吃飯也就算了,現在還同乘一輛車走,元寶內心不免多想了些,偷著瞄了眼後視鏡,鏡中只映照出喬治笙的黑色襯衫跟弧度好看的下顎輪廓,看不見臉上表情。
不過以這幾天元寶對喬治笙的觀察,喬治笙最近心情就沒好過,還是不要貿然去惹他,以免引火燒身。
在去醫院的路上,宋喜問齊未:“你最近身體怎麼樣?還覺的心跳很快嗎?”
齊未說:“間歇性的,分時候。”
宋喜問:“什麼時候心跳會變快?”
齊未坐在副駕,唇角輕輕勾起,眼底帶著戲謔又柔和的神情,淡笑著回道:“每次一進你們醫院大門的時候。”
宋喜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反問:“你確定不是嚇得心跳加速?”
齊未道:“有可能,我這人膽子小,生怕自己得了什麼絕症。”
宋喜笑道:“那你少往醫院跑兩趟,保證無藥自愈。”
齊未說:“要是不認識你,我巴不得一輩子都不進醫院,現在認識了一位活扁鵲,頓時覺著安全感暴增。”
好聽話誰都樂意聽,宋喜止不住的唇角上揚,恨不能當場給齊未表演一出起死回生。
車子停到協和大門口,宋喜遞上早就准備好的一百塊,順勢問了一嘴:“你去哪兒?”
齊未道:“我回家。”
宋喜說:“要不要我給你報銷車費?”
齊未一側頭,俊美的面孔上勾起邪氣的笑容,“你要給就直接給,這麼明目張膽的問,我怎麼好意思答應?”
說著,他看了眼司機,“師傅會笑話我的。”
司機也很幽默,笑著說:“我什麼都沒聽見。”
宋喜道:“師傅,那就麻煩您送他回去吧,零錢給他。”
她推開車門作勢下車,齊未扭頭道:“你還真要給我報銷?”
宋喜下了車,關上車門,透過車窗對齊未道:“謝謝你請我吃飯,我走了,拜拜。”
齊未跟她道別,待她走遠,這才收回視線,司機問:“咱們去哪兒?”
齊未道:“還回松鳳軒。”
司機原路折回,路上閑來無事跟齊未打趣,“小姑娘人挺爽快的,年紀輕輕就在協和當醫生,工作也好,你這是正在追?”
齊未唇角勾起很淡的弧度,沒說話,只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司機邊開車邊說:“你長得這麼帥,小姑娘一定會喜歡,別著急,慢慢來,你就每天接她上下班,多說些好聽話,她一定會感動的。”
司機以為齊未打車接送宋喜,一定是自己沒車,所以才從長相上給以鼓勵,可誰料原路返回,車子停在松鳳軒門口,司機下車去洗手間的功夫,竟然看到齊未走至飯店門口處停放的一輛黃金色古思特旁邊,從泊車工作人手裡接到鑰匙,打開車門坐進車中,一轉眼就消失在視線裡。
司機也是夠八卦,按捺不住一腔的好奇心,走過去問泊車員,“欸,剛才開車走的那位,車是他的嗎?”
泊車員點點頭,“是啊,怎麼了?”
司機道:“那他怎麼有車不開,剛才打我的車去送女孩子?”
泊車員笑著回道:“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沒准兒人家就是想玩兒個神秘呢。”
司機後知後覺,無奈笑道:“我還真是把現在的年輕人想簡單了,以為打車就是沒車,剛剛車錢都是女方付的。”
泊車員說:“沒錢的人都在想方設法的裝有錢,其實真正的有錢人,都很低調。”
司機頗為感慨的摸了摸頭,感覺搞不懂有錢人的心理。
宋喜回到醫院,時間還早,她在休息室換了衣服,突然想到顧東旭,趕緊給他回了個電話。
顧東旭接通,宋喜道:“之前有人在,沒跟你細說,你不用四處找人搭人情,今天跟我吃飯的人,他說認識衛生局工作的朋友,讓他先幫我打聽一下。”
顧東旭說:“行,你能直接找上人更好,記著,咱們什麼都能吃,虧不能吃,你與其怕我麻煩,不如想想萬一丟了面子怎麼辦,面子重要還是我費點事兒重要?”
宋喜砸吧砸吧嘴,暗道丫太懂她的心思,知道她面子比天大。
“好了,我知道了,實在不行還是要麻煩你。”
顧東旭說:“我隨時准備著。”
兩人聊了幾句,手機背景音裡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宋喜忙問:“怎麼了?”
顧東旭不耐煩的說:“我媽出去旅游,把三德子放我這兒了,韓三胖子總撩它,三德子急了要咬她。”
宋喜樂出聲來,“行了,我沒什麼事兒,你忙你的吧。”
顧東旭應聲,臨掛斷電話之前,宋喜聽到他大聲喊:“韓三胖子你敢!”
宋喜不用看也能猜得到,一准兒是韓春萌要打狗,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說來也怪,韓春萌跟顧東旭不對付,就連他家的狗都跟她八字不合,見面就掐。
原本心情特別差,好在臨時出來跟齊未吃了頓飯,晚上又被韓春萌跟三德子逗了一下,這一天很糟,但到底沒有糟到極處。
宋喜在休息室中調節好情緒,等到再出去的時候,又是一副高冷和刀槍不入的拼命三娘範兒,只要她不想,沒人能看到她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