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邪神祭·船屋
小葵恍地繼續說了下去:
“從那以後,縣每年都會舉辦盛大的邪神祭,因為夢中的邪神要求純粹的痛苦,縣長和村的男人們了三天三夜的會,最終一致決,只有孩子的痛苦最純粹的,所以獻上去的祭品應該孩童。”
“一始的鹿鳴縣還沒有那麼有錢,邪神祭的祭品不從外地購買……而和我一樣,從村被挑選的孩子。”
蒼太驚訝地反問:“你有父親母親,他們沒有阻止你被挑選成為祭品嗎?”
“正我的父親和母親將我和我弟弟獻上去,成為祭品的。”小葵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因為縣的規則,誰家獻上的祭品,這個祭品如最後被選中,許願的權利就歸誰家。”
“我們家有個孩子,我最大的,有一個妹妹兩個弟弟,我爸爸把我和我其中一個弟弟獻上去做了祭品,希望邪神至少能選中我們兩個當中的一個,這樣我們家就能向邪神許一個願望,不再那麼辛苦地每日出海捕魚才能養活一大家子人了。”
“當時幾乎家家戶戶的窮人都把自己的孩子獻上去做祭品了,有錢一些的人家不願意將自己的後獻祭,就會向貧窮人家購買孩子,好好□□之後作自己的祭品。”
“因為不知道誰會被邪神選中,有些人家如有多余的孩子,就會將在自己其中一個孩子當做祭品賣給對方。”
“我就被父親賣給了北原家。”小葵小聲地抽泣著,“我現在叫北原小葵。”
蒼太同情地嘆息一聲:“邪神的祭品嗎?不知道和苦力比起來哪個更好一點。”
“苦力?”小葵緩緩地轉過,濕漉漉的發遮蓋住瘦小慘白的面容,和靠在床側的白柳神渙散地對視著,“你根不知道做邪神的祭品要付出什麼。”
“你會被鞭打,被折磨,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蒼太語氣疑惑:“但苦力這樣啊,一過去就要始被打,被逼著做工。”
小葵神經質地笑了兩聲:“但做祭品一始可不這樣的。”
“一始,你會被分到一間特別溫暖的船屋,一只特別可愛的小貓小狗,對你特別好的侍從朋友,每頓都吃得很好,還有每日都來探望你的父母。”
“——你甚至一時分不清自己過來做祭品,還來做的。”
蒼太迷茫地問:“這樣不很好嗎?”
小葵剛又要口,船屋的門被猛地推了,她肩膀一顫,止住了聲音。
風雨混合著一道低沉渾厚中年男人聲音傳了進來:“大雨了,正這群剛被采買來的小崽子精神不穩缺乏安全感的時候,先把貓和狗分給他們,讓他們抱著對方度過風浪,彼此先熟悉一下,養養感情。”
另一道略細一些男聲應和道:“的,御船大人。”
漆黑的船艙被七八個男人手提著的一盞盞昏暗的油燈照亮,這些男人手上提著一個長而寬,外面罩著黑布的大籠子,籠子傳來此起彼伏,細細長長還發著抖的動物幼崽叫聲:
“咪—咪——咪嗚嗚!”
“嗷嗚——嗷嗚……汪!”
一個男人將煤氣燈放在了閉假寐的白柳的船一側,伸出布滿老繭,滿魚腥氣的手力地拍了拍他。
白柳這才假裝剛剛醒來的樣子睜了睛,和處於昏暗燈光下的這個男人手提著的籠子裝的動物對視了一。
那一只特別漂亮的白色長貓,銀藍色睛的貓。
這貓著不過幾個月大,品相優美,毛絨絨又暖呼呼的,脖子上還系了一個金色的鈴鐺,瞳在這樣灰暗的光照射下變成圓溜溜的,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籠子抬起一只爪子伸出粉紅色的小舌給另一只沾了一點泥濘的小爪子舔毛,似乎不喜歡自己見人的時候不夠整潔。
見白柳抬向它,這貓微微歪了一下,粉色的鼻尖從籠子探出來,很有寵物貓特性地,親昵又不怕生地拱了拱了一下白柳被綁在床圍欄杆上的手,嗲聲嗲氣地拖長尾調咪了一聲。
提著籠子的男人見這副場景,卻詭異地笑了一聲:“這貓被□□得很好,見人就貼,喜歡人。”
“我下把它放出來,它就會往你懷鑽,你要在風浪抱不穩它,這麼一只可愛的小貓咪可會被直接掉出床外,活活摔出內髒來。”
話畢,這男人就打了籠子,如他所說一般,這貓一出籠子就往白柳的懷鑽,最後擠出了一個差不多可以容納下它的凹陷緊緊貼在白柳胸膛上。
小貓被白柳身的溫舒服得眯起了睛,喉嚨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抬起蹭著白柳的下巴,咪嗚咪嗚地叫,似乎很喜歡自己剛剛找到的這個人。
“所以這貓和你一個名字,都叫白六。”
白柳垂下眸向縮在自己懷取暖,很自來熟就要蜷成一團睡著的小貓崽。
小貓的睛已經要閉上了,但似乎察覺了白柳在它,咪了一聲向白柳這邊靠了靠,將枕在了白柳被捆住的手腕上,爪子抵著白柳的手掌心伸了個懶腰,呼嚕呼嚕兩聲,舔了一下白柳的鼻尖。
“不要給我——!!”白柳下鋪傳來一道凄厲的女聲,打斷了小貓試圖給白柳舔毛的動作,“我不要這條狗!!”
小貓被這聲音嚇得睜圓了睛,和白柳一起探向下去。
小葵在床上拼命地掙扎,眶通紅涕泗橫流,出口的聲音尖利又歇斯底,夾雜著崩潰的哭聲:“不要把這條狗給我!!!”
小葵床邊的一只睛圓溜溜的小柴犬,只有男人小腿一半那麼高,橘黃色,耳朵豎起來,起來又精神又警覺站,它似乎被小葵的反應嚇到了,但又站在她腿邊沒走,遲疑了一下,上舔了一下小葵的淚。
小葵發出徹底崩潰的叫聲,雙手無意識地揮打:“滾啊!別舔我!別靠近我!走!”
“我不想再痛苦了!我不要狗!”
小柴犬被小葵胡亂揮打的雙手打中了,驚嚇地發出了嗷嗚嗷嗚的慘叫,想要躲到男人的腳後,被男人冷漠地一腳踹,順著浪花拋起船的勢直接撞到了一根床杆上。
小狗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它只發出了一聲很短促慘烈的嗷嗚聲,就滾落到了地上,這條小狗的和尾巴都被撞到一起,睛大大地睜,一動不動了躺在地上了。
抱著臉嚎哭的小葵一瞬間的瞳孔擴散,她猛地轉向那只一動不動的柴犬,臉上還殘留著被那只小柴犬的舌舔了一下的觸感,表情完全空白的。
淚無意識地從小葵睜大的睛源源不斷地滑落,她顫抖地伸手朝向那條躺在地上的柴犬幼崽屍的方向,喃喃自語:“……小葵。”
見到這一幕,男人原不耐煩的表情松,露出一點喜色來,撫掌笑道:“哭了!”
“沒想到有祭品在船上就哭了,這真個不錯的。”男人轉向旁邊人,擺手吩咐道,“再拿幾只貓和幾條柴犬過來。”
很快貓和柴犬就被拿了過來。
男人蹲下身子,對完全呆滯地側躺在床上的小葵溫聲細語,循循善誘地說道:“小葵不喜歡狗狗嗎?那小葵喜歡貓貓嗎?”
“不要……”小葵的淚不斷地在流,她瞳孔已經渙散了,聲音嘶啞干澀,但她還在拒絕,“……我不要狗,不要貓。”
“……我不想再到【小葵】因為成為小葵的朋友而死去了。”
“真的嗎?”男人略顯遺憾地從籠子抓住一只小貓的後頸,提到了小葵的面,“小葵要這麼狠心地推它們嗎?你可當初所有祭品最喜歡小動物的孩子了。”
“現在它們這麼喜歡你,你不要它們做你的朋友了嗎?”
小貓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它咪咪了兩聲,顫顫巍巍地撐起身來拱了拱小葵,親昵地蹭起了小葵,縮在了小葵的肩膀上不走了。
小葵緩緩握緊了拳,她竭力地轉過,裝作冷漠的語氣:“就算你在我面殺了它們,我不會再因為它們痛苦了。”
“那就沒有辦法了。”男人可惜地搖,湊到小葵耳邊低語,“小葵應該知道吧,沒辦法讓你們痛苦的動物,在這艘船上沒有價值的。”
他笑了起來,捏住那只小貓的後頸從小葵的懷扯了出來,後將手放到了一無所知,睛懵懂無知地望著小葵,乖巧地咪咪叫的小貓的細的兩根手指就能環繞過去的脖頸上,後猛地收緊。
小貓原帶著玩耍親昵含義的咪咪叫變得凄厲了起來,它努力地掙動著只小腿,踹著這個男人的手,想要從這個男人的強壯手中跳下來,但這只徒勞無功的掙扎而已,它還沒有這個男人的一只手掌大。
貓崽黑白分明的睛被捏的充血,布滿了血絲,聲音被捏得尖洗刺耳,後又慢慢變得虛弱,掙動的爪子垂落。
小葵死死咬著牙不回,終於在小貓最後一聲咪叫出來的時候,沒有忍住,猛地轉瘋狂地伸手去搶那只小貓:“把它給我!”
男人應聲松手,被捏軟得只剩一口氣的小貓落入小葵的懷,仿佛受了委屈般咪嗚咪嗚地啞聲蹭著小葵叫。
小葵流著淚抱緊它:“御船大人,我要這只小貓,我要這只小葵,請把它給我吧!”
“我會在以後好好地為它痛苦的!”
男人盯著小葵一會兒,突笑了一下:“小葵幾次都沒有被邪神選中,因為痛苦還不夠格吧。”
他慢悠悠地伸手從小葵的懷,在小葵近乎空白的神把那只正死死扒在小葵衣服上的小貓給扯了出來,溫柔地摸了兩下,後又把手放到了小貓的脖頸。輕聲說:
“那就再更痛苦一些吧,小葵。”
小貓凄厲地叫著,這次御船再沒有松手,他拍了拍手,隨意地把軟掉的小貓屍丟到了表情恍惚的小葵旁邊,轉身離去:
“再給小葵找一只柴犬陪著她,她不願意就捏死,再換一只貓。”
“換到她哭不出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