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現實(167)
“目前拉塞爾公墓為什放棄季中賽資格還不得而,但總之這支隊伍是我們季前賽的頭號大敵。”
王舜點擊面板,ppt上跳出一只血淋淋的羔羊頭像:
“除拉塞爾公墓之外,另一只需要我們點關注的隊伍叫做狂熱羔羊,是去年季中賽的最後一名。”
“這支隊伍是前年的季前賽的第一名,挑戰賽遇到的戰隊是獵鹿人,戰術師依舊是逆神,不出意外的,狂熱羔羊輸掉挑戰賽,但還是順利地進入去年的季中賽。”
王舜抬起頭來:“我之所特地提這場比賽,是因為在這場比賽,逆神的審判者這位出名的溫和派戰術師第一次在游戲手殺人,他殺死對方的戰術師。”
“在狂熱羔羊挑戰賽的時候,獵鹿人全體隊員都帶著傷上場的,包括逆神,後來我去查一下,發現他們這些傷並不是游戲的傷,而是從現實帶進來的傷。”
“接著,我去查狂熱羔羊季前賽時候的比賽,發現一些很奇怪的事。”
“我發現只要狂熱羔羊對手是很有實力或者口碑的隊伍,這支隊伍的戰隊隊員就會在現實出事,帶著傷參賽比賽。”
“甚至有次,狂熱羔羊的對手在參賽前夕,核心隊員死亡。”
王舜十分嚴肅地:“所我做出一個猜測,這個狂熱羔羊有和我技能類似的信息采集者,通某種方式得到玩家的現實的確切地址信息,然後在現實攻擊對方。”
牧四誠沒忍住嘖一聲:“賤啊,打不就在現實手。”
“的確很賤,但現實的們沒有在游戲這神通廣大,都是些普通人。”王舜強調,“們已經是一支很亮眼的季前賽隊伍,在現實一定注意保護自己的安全。”
“尤其是白柳。”
王舜看向白柳:“牧四誠是登記在冊的大生,劉佳儀剛剛經歷一件大事件,處於多監視下,唐隊長自保能力很強,木柯家是大財閥,只有。”
“現在是個會邊緣人士。”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白柳身上。
“我白柳。”牧四誠湊去,扶著白柳的肩膀,“要不要住我宿舍?”
唐二打蹙眉:“大宿舍安保功能不夠,白柳,那個小出租屋不安全,我在基地附近有套房子,不如搬來和我一起……”
“基地附近不行,到時候們基地出什事又賴他頭上。”劉佳儀否決唐二打的提議,她看向白柳,“我覺得和木柯聊一聊,住他那邊去吧,錢和移都方便。”
白柳若所有思:“一個人住的確不方便。”
個人同時湊去,直勾勾地望著白柳:“那和誰住?”
白柳微笑:“目前我的想法是把杜三鸚接來一起住。”
個人沉默一會兒,然後牧四誠首先發出疑問:“哈??”
開會後,白柳從自己的出租屋登出游戲。
他脫掉身上全是血的白襯衫,扔進洗衣簍,撥開皮帶上的鎖扣,把褲子脫下來一起丟進洗衣簍。
白柳赤/裸著走進洗浴室,打開蓬頭,勾下發繩,閉眼仰頭讓溫熱的水流衝刷面部,然後伸手去拿放在鏡子旁邊的洗發露。
鏡子被水汽撲滿,若隱若現地倒映著白柳的上半/身,白柳看著鏡子自己朦朧的倒影,頓一下。
比起剛剛進入游戲的時候,他的身體出現一些肉眼見的變化。
白柳在工作之後從來不點外賣,奶茶之類的,因為貴。
他也很少參加各種團建和飯局和應酬,最多就是每個月拿著優惠券去和陸驛站下次館子,平時就吃單位最便宜的八塊錢一葷一素套餐,葷菜還包括番茄炒蛋。
從幼年期到青春期再到成年期,白柳從來沒有經歷食物富足的階段,攝入不足導致他一直像都是人群當中發育最滯後的。
小時候白柳就是同齡人最小個的,到青春期,他是同班同最單薄的,成年之後更是連找工作都差點被身高卡線。
今年,白柳24歲,他看著鏡子的自己,覺得自己像……
長高一點。
唐二打高強度地摔打白柳一個多月,給白柳的身體帶來的變化還不止這點。
白柳的膚色原本是辦公室長年不見日光的蒼白,現在能透出一點血色,肩頸和腰背都向後舒展擴開,原本瘦削的四肢和腹部現在居然養出肌肉線條。
尤其是肩背和腹部,薄薄一層肌肉包裹住白柳的軀體,讓這些地方看起來變得有力不少。
雖然還是沒有唐二打那種鍛煉得很整齊六塊腹肌,但白柳腹直肌兩邊也有淺凹陷,感覺再鍛煉鍛煉馬上就能看到成形的腹肌。
年近25的成年人白柳先生詭異地覺得自己看起來像再發育一樣。
洗完澡在擦身體的時候,白柳突然頓一下。
他摸到自己背上黑桃留下來的鞭痕。
但也只是頓那一下,白柳就像是什都沒摸到一樣穿衣服,依舊是白襯衫和裝褲——他衣櫃只有這兩種衣服。
等下白柳要去療養院接杜三鸚出來,為正式一點,白柳還罕見地給自己打領帶。
去療養院辦一大堆手續,讓杜三鸚一一簽字後,在負責人質疑又驚恐的眼神中,白柳順利地把杜三鸚接出來。
“不意思,麻煩接我出來。”杜三鸚不意思地撓撓頭,“因為我被判定為沒有個人行能力,要從療養院接出來還很麻煩,白柳是找人幫忙嗎?”
其實是蘇恙幫的忙。
蘇恙覺得杜三鸚會導致周圍的人出事的小孩子待在療養院,對杜三鸚和療養院雙方都沒有處。
本來蘇恙是准備申請把杜三鸚送到基地附近的一個訓練營的,但在白柳主表示要主照顧杜三鸚之後,蘇恙在驚訝之余很干脆地就幫忙把事給辦下來。
杜三鸚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白柳身後走,時不時偷偷瞄一眼白柳手上自己的行李箱。
白柳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有什想問的就直接問。”
杜三鸚遲疑一會兒,才很小聲問:“……我和住一起,真的不會影響到嗎?”
“我最還是一個人隔離著住著吧……”杜三鸚的聲音變得很微弱。
白柳推著行李箱繼續向前走,語氣平淡:“想一個人住嗎?”
杜三鸚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衣角:“我從初中開始就一個人住,和我一起住的人……無是朋友還是爸爸媽媽,還是妹妹,後來出事。”
“嗯。”白柳平靜地,“我看的資料,這些事我都解。”
“所想一個人住嗎?”
杜三鸚縮著腦袋,小小聲地:“不想。”
白柳拖著行李箱,回頭來掃杜三鸚一眼:“和我一起住不會傷害到我,幫到我,也不想一個人住,擔心的問題我都解決,所還有其他問題嗎?”
杜三鸚他眼睛紅紅地挺直胸脯,聲音突然大起來,:“沒,沒有!”
“謝謝白柳先生願意安排我和一起住!”
“哦不對!”杜三鸚突然一拍腦袋,忐忑地提問,“還有一個問題,白柳先生,的家養鸚鵡嗎?”
白柳思考片刻:“應該,房東沒不。”
杜三鸚瞪大眼睛:“白柳先生,住的是出租屋嗎?”
白柳嗯一聲:“不喜歡出租屋嗎?”
杜三鸚急忙揮手:“不是不是!我初中的時候也租房子住,只是覺得白柳先生這樣的人……”
杜三鸚絞盡腦汁地想要形容他聽到白柳住出租屋時候的感受:“住出租屋很奇怪。”
白柳側眸看杜三鸚:“有什奇怪的?”
“也不是奇怪……”杜三鸚換一種問法,“白柳先生為什要住出租屋呢?”
白柳很自然地回答:“因為買不起房子,所就租房子住。”
杜三鸚震驚:“白柳先生不是很有錢嗎!”
“我是下崗人士,沒什錢。”白柳斜眼看向杜三鸚,“雖然後來在游戲攢一些,但用來買房的話會覺得很不爽。”
杜三鸚奇地問:“為什?”
白柳:“因為我不喜歡在高度溢價的商品上花錢。”
杜三鸚聽得似懂非懂地哦一聲,然後看向白柳手的行李箱:“白柳先生讓我自己拿吧。”
“等下白柳先生要打車回家吧。”杜三鸚小心翼翼地提出請求,“我不喜歡坐車,我自己走回去嗎?”
白柳淡淡地問:“是因為經歷很多交通事故嗎?”
杜三鸚點點頭,神又低落下去:“……我坐車很容易出事,遇到我的司機都倒霉,所我一般都走路。”
“我也不喜歡打車,陪一起走回去吧。”白柳。
杜三鸚眼睛先是一亮,然後雙眼忍不住變成陽蛋波浪眼,流淚望著白柳:“嗚嗚,白柳先生哦。”
白柳斜眼掃杜三鸚一眼:“我是真的不喜歡打車,因為貴。”
杜三鸚:“……”
白柳不打車陪杜三鸚走路就真的陪一路,杜三鸚回去的路上會有意識地走那些人很少的小道,和別人稍微接觸一下就緊張得不行。
因為這個,白柳他們走的都是比較老舊的街道,街邊還有那種很老的小攤子。
比如杜三鸚就看到一個身高體測量儀,旁邊坐著一個老大爺,腳邊放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測三次一塊錢】。
“便宜哦。”杜三鸚對白柳,“我之前看到的都是一次一塊錢。”
於是白柳在這個攤子面前突然地停下來。
杜三鸚反應一會兒,驚道:“白,白柳先生,要測嗎?!”
白柳嗯一聲,從口袋找出一塊錢彎腰遞給秤旁邊的老大爺,然後毫不猶豫地抬腳站上去。
測量儀的測量杆緩緩下降,在白柳頭頂碰一下,又緩緩上移。
測量儀上的大喇叭發出那種一閃一閃的紅光,大聲播報道:“——身高176.5公分,體58公斤,正常偏瘦!”
白柳站在秤上面一會兒,直到那個大喇叭把三次播報全部喊完,才慢悠悠地走下來。
有三次測量,看到白柳走下來,杜三鸚下意識覺得是不是要自己上去測。
但並不是這樣的,白柳走下來之後又慢悠悠地走上去,又測一次。
杜三鸚:“????”
等到三次都測量完,杜三鸚一頭霧水地跟在他莫名覺得腳步輕快起來的白柳後面:“白柳先生,為什要測三次啊?”
白柳平靜道:“再確認一下我產品增值的既定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