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陰山村
“在這借了陰氣,那回墓穴借嗎?也算僵屍道人的後人。”牧四誠抬頭問。
白柳搖了搖頭:“最好要,那僵屍道人是彙集陰氣的關鍵候,我這個候在它墓穴那施法借陰氣生財,那就是借,是搶了,結仇的。”
“那我們要放棄這個任務嗎?”牧四誠咽下這口氣,面色沉得都快滴出水了。
說牧四誠抬頭看白柳,隨即一頓。
白柳雖然被搶了任務,但他臉上卻帶一種讓牧四誠看明白的淺笑,這笑到嘴角眼底,卻莫名讓人覺得白柳此刻的輕松和危險。
“用。”白柳抬眸笑看牧四誠,“等到現在才搶,還挺沉住氣的。”
牧四誠反應了一兒,盯白柳這副早有預料的表情遲疑地提問:“該是……故先把孔旭陽他們逼急,然後誘導他們來搶做任務的吧?”
白柳無辜地眨了眨眼:“怎麼?我怎麼想到有人這麼壞,還搶別人任務。”
牧四誠:“……”
總白柳的每一步他都看明白,他現在根本分清白柳到底是故的,還是在裝傻。
“那還要做嗎,這任務?”牧四誠皺眉,“過事已至此,按照的說法,這任務也做了了。”
“,還是做的。”白柳旁邊跳了兩步,示牧四誠看腳下。
牧四誠舉攝像機照下去,深綠色的發光屏幕照亮了他的腳下,是整整齊齊一字排開的七個長方形深坑。
這些坑大小規格統一,前方還立了大理石墓碑,墓碑上刻黑白照片,照片當中的人赫然就是那廟宇的七個老人。
牧四誠驚得差一腳踩坑去,舉攝像機搖搖晃晃地踮腳連後退了好幾步,心有余悸地問道:“這是……那七個老人挖好了,但還沒來得及下葬的墳坑?”
白柳頭:“孔旭陽把我葬在這的其他先祖的陰氣給借了,但還有七個人他沒借到。”
“因這七個人還沒下葬!”牧四誠這次反應極快,他愉快地給了白柳一肘子,挑眉道,“可以啊白柳,腦子轉得挺快,是准備用這七個人下葬後的陰氣來借財嗎?”
白柳痕跡地躲過牧四誠的肘擊,微笑回答:“我的確是這樣打算的。”
“但孔旭陽也並是沒有把這七個老人的陰氣納入考慮,他沒有給我留下太大鑽的空子。”白柳轉頭望這七個老人的空墳頭,“按照常的,大概率出事的喪葬程序,下葬是要在頭七後,但頭七……”
“但頭七一到,道人僵屍就狂化了!”牧四誠也想到這了,他臉色一沉,“媽的,那怎麼辦?”
“既然常的喪葬程序行,那就走常的喪葬程序。”白柳抬頭看一眼天色,“等天一亮,我們回村把棺材給搬過來,提前下葬。”
牧四誠一想到還要回村,沒忍住咽了口唾沫:“……天亮回村,那現在我們干什麼?”
“夜黑風高,挖墳好候。”白柳笑得雲淡風輕,他拍了拍牧四誠的肩膀,往前走了,“走吧,看看哪座墳是我們要挖的。”
牧四誠哪怕是個體力很好,常年運動的選手,現在聽白柳這話也有腿軟,一方面是因跑了一晚上了,體力的確太足了,另一方面就是……
他掃一眼漫山遍野,陰森恐怖的各式墳包,深吸一口氣,舉相機,一副有去無回的悲壯表情跟上了:
“白柳,倒是走慢啊,要是踩什麼了……”
另一頭。
“對。”楊志苦笑,“白柳的記憶簡直太復雜了,尤其是折疊的分,兩層記憶覆蓋下來,我看到很多地方都是模糊和斷續的。”
“我只知道白柳第二次記憶折疊單純地抹消了那個黑桃樣子的幽靈存在。”
“現在的白柳是記得自己十八歲的候遇到過這麼一個奇怪的存在物的,他的記憶應該是常地念書,高考,然後上大學。”
孔旭陽越發解:“也就是說,有一個修改和折疊記憶的頂級玩家,費了少功夫,只是了讓白柳忘記自己記憶那個自己幻想出來的,口中的長得和黑桃一模一樣的【朋友】?”
楊志頭。
“這也太奇怪了……”孔旭陽擰眉嘖了一聲,“哪個大神玩家有這閑心思,在一個高中都只考三百來分的弱智身上下這種功夫?”
但孔旭陽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扯太久,他急切地追問:“白柳的第三次記憶折疊呢?!”
“白柳的第三次記憶折疊我還沒有徹底消化,只看到一些大概。”
“這次記憶重疊發生在白柳大學畢業,剛剛開始工作久的候。”楊志閉上了眼睛,攥緊拳頭額角發汗用力回想,“……差多是前年。”
“白柳好像遭遇了……很順心的事情,記憶一片混亂……他好像一直在醫院打轉。”楊志緊閉雙眼,他似乎沉浸進入了白柳的記憶世界當中,胸膛劇烈起伏,下頜上有汗液滴落。
“到處都是濃烈的消毒水味道,白柳好像雙手是血地低頭坐在病房面的長凳上,情緒非常的……”
楊志的呼吸急促少,他雙手遏制住地顫抖,臉一陣白一陣紅,用一種幾欲干嘔的語氣形容道:“……濃烈。”
孔旭陽哼笑摸了摸下巴:“前年?那個候我好在打季前賽,一路贏到了挑戰賽。”
“這樣說起來,白柳這家伙過得最順的候我都過得錯。”
“可這就是功人士和失敗者間的區別吧。”孔旭陽虛偽地嘆息一聲,攤手道。
楊志完全沉浸在了白柳的記憶,對孔旭陽毫無回應。
他就像是掉進了表面結冰的湖中,只隱約聽到一孔旭陽自鳴得的聲音,卻根本無法思考這些聲音的含義。
記憶白柳宛如冰水一般寒冷的情緒斷地朝楊志的四肢百骸湧去,衝擊感太強了,讓楊志無法動彈,好像在水中睜眼下沉,幾近窒息。
楊志緩緩地降落到了醫院的長廊,陰暗的回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白柳一動動地坐在長廊盡頭的一根長凳上,雙手交握抵低垂的頭,發尾有橘黃色的果汁滴落,腳邊放了一袋摔得稀巴爛的橘子。
白柳的白襯衫和鞋上都濺上了血,白柳旁邊的椅背上靠一根染血的棒球棒。
喧鬧的人聲仿佛被某種無形的降噪屏障隔開,楊志只聽到一些隱約的交談聲。
“……太慘了,直接被摩托車撞飛了。”
“好像還是個幼兒園老師……”
“幼兒園老師?是今天一群開飛車的直接撞進幼兒園那個事情嗎?!”
“記錯了吧?哪有這個事情,是一個幼兒園老師下班路上發現一群飛車族圍堵一個人,勇於救人被撞飛了的,直接被摔飛了好幾米,說腸子都摔出來了……”
“人下午就送進急症室了,現在都還沒出來……”
楊志看到坐在板凳上的白柳抵頭的手緩慢地收緊,收緊到指節發白的地步。
白柳身上傳遞出來那種濃烈到讓人作嘔的情緒讓楊志再次神志迷糊起來,旁邊那幾個人源源斷的交談聲讓他恍惚地覺得熟悉。
飛車,幼兒園,好像發生了卻又被抹消了的犯罪事實……
楊志想起來了。
他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被折疊過的一個區塊在白柳強烈的情緒衝擊下被強制打開。
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
……是對哪只戰隊來?楊志還是記太起來。
他們針對過的人太多了,加上每次犯罪後都要抹消現實痕跡,到了最後記得受害者的臉就是讓人很耐煩的一件事。
但他們也用照片記錄一下受害者的慘狀,於查閱功績和發給敵對隊伍,達到干擾情緒的目的。
過奇怪就奇怪在這個明明被他們攻擊幼兒園老師連照片的記錄都沒有留下。
楊志終於想起來了,他的記憶也被修改過。
但他記得是誰做的了,現在這些被修改的記憶在白柳的記憶共振下終於徹底展開了。
楊志緩緩地看白柳。
他們曾經攻擊過白柳,和這個幼兒園老師一起,作某個戰隊戰術師的聯系緊密的重要人物攻擊。
孔旭陽搞偷襲喜歡做多手准備,所以他明面上只發了那個幼兒園老師的照片給對方戰術師,說要襲擊這個女人,但其實連對方的朋友——只有二十二歲的白柳也在襲擊名單上。
那是一次相當失敗的襲擊。
那個女人太離譜了,明面是個幼兒園老師,戰鬥力和體卻相當的強,直接單手撐窗戶從二樓跳下來。
跟拍動作戲似的,這女的隨手從牆邊抄了一根棒球球棒,穩准狠地一個人完了圍毆一群飛車族的壯舉。
他們鎩羽而歸,還得出積分抹消襲擊幼兒園這件事。
當孔旭陽已經在賽場上了,但好在他提前給他們預備下了b計劃——也就是襲擊白柳。
他們轉頭就去圍下班的白柳,但這女人太敏銳了。
她察覺到了他們要調頭去攻擊誰,直接開了個電動自行車緊跟在他們身後,飆車去攔人。
電動車硬生生地她被飆出了競速摩托的感覺,主要是她一個人舉一根棒球棒攔在前面,也沒有誰敢要命地跑在她前面
但他們早先直接在白柳那邊埋伏了人,所以就算這邊跑得再快,那邊還是得手了。
等到白柳提一袋橘子下班,走到某個陰暗少人的小巷拐角處的候,他們早已埋伏在哪的人直接從白柳的後面衝了過去。
十幾輛車子,一輛幾百公斤的重量,隨一輛開過去都把白柳攆一灘肉泥。
那邊車子發動衝過去的候,他們這邊趕過去的和那女的離白柳都還有十多米的距離,這個距離無論是提醒,救還是增援都是來及的,事情已經局了。
但那女的彪悍得要死。
了護住白柳,她根本帶停的,直接全速開電瓶車衝了過去,側邊擋在了白柳前面,和白柳身後的摩托對撞,被撞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