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密林邊陲
紅十字會內。
躺在病床上的蓋伊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撐起手臂,靠在床頭,低頭些驚訝地握了握自己已完好無損的雙手。
他的傷勢在一夜之間離奇地全部愈合了。
蓋伊抬頭,在看站在他床邊的白柳之後更驚訝了:“你怎麼來了?”
“或許你應該先給我說聲謝謝?”白柳笑眯眯地指了指蓋伊愈合的些傷口,“我偷了亞歷克斯的藥劑來治療你,雖然只是外用,但看來效果錯。”
蓋伊看了一下自己手上連疤痕都沒留下些彈坑,目露驕傲和懷念:“是的,他是個很厲害的好小伙子。”
“亞歷克斯根本希望你治好,但我相信你自己的決議。”白柳坐在了床頭,抬眸望著蓋伊,“還記得我在結婚前一晚和你說過的話嗎?”
蓋伊很輕地嗯了一聲,他陷入某種很深的思緒,低聲道:“你說,因為神希望我們得幸福,所以他制造了戰爭。”
“因為我們過得幸福的話,需要神的存在了。”
蓋伊抬起了頭,他目光堅毅地直視白柳:“是你的這句話,讓我下定了決心叛變。”
“我要進入土著,破壞掉他們對神的信仰。”
白柳微可查地勾起唇角,他垂下眼簾:“是嗎?”
——和他想的一樣。
接下來還需要一場大戰,亞歷克斯三方陣營成形了。
這方和敵方的傷兵的擔架焦急地來往,血液滴在地上拉出一條條的紅色的線,在他的四周交錯縱橫編程成一張無形的網,網的中心是他和他身後的蓋伊。
白柳掀開帳篷出來,他斜眼看著輪椅上的亞歷克斯:“是是感覺怎麼都阻止了這一切?”
亞歷克斯沉默了很久,才嘶啞地嗯了一聲:“之前些土著說,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我當時和蓋伊笑了很久,但現在想來……”
“……神制造的這一切,或許只能神能停止吧。”
白柳垂下眼簾:“或許吧。”
亞歷克斯頓了一會兒,突兀地開口:“我之前想過,把自己試驗的藥劑用在這些人身上,延他們的生命,希望他們能活下來。”
“但我發現,無論怎麼延,他們還是會死,但死後能動,變成了一具會動的,具攻擊力的屍體。”
亞歷克斯的眼睫輕顫了一下:“屍體沒記憶,沒感情,沒靈魂,但是可以動,可以擁抱,也可以殺人,我覺得害怕,我覺得我制造了一種很可怕的戰爭怪物,我敢告訴任何人。”
“除了蓋伊。”
亞歷克斯恍惚地輕笑了一下,眼淚從他的眼睫上滑落:
“他說,他覺得這樣的東西可怕,如果一天,他變成了這樣的怪物,他也會覺得難過,因為樣死後也能一直和我緊緊相擁了。”
“戰爭會把這種會動的屍體變成武器,但相愛的人會用這種武器來擁抱對方。”
亞歷克斯轉頭看向白柳,他神色空茫,好像在問白柳,好像在問自己:“——我應該用這種藥劑嗎?”
白柳把住他輪椅的後背,平靜地俯視他:“你是已答案了嗎?”
亞歷克斯攥緊手裡的藥劑瓶子,低下了頭,自言自語:“如果……我會用的。”
“這個界上相愛的人少了,藥劑只能變成拆散他們的武器。”
白柳側過頭看了一眼帳篷,輕聲說:“時候拆散相愛的人或許是外在的東西,而是其中個人已選擇了和你一樣的道路。”
“而你阻止了他。”
亞歷克斯苦澀地笑了一下:“是的,白柳你為什麼非要把這個真的導致我和蓋伊分開的原因講給我聽?”
“你真是……理智殘忍,要眼睜睜地看向自己的愛人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白柳,你根本明白這是一種怎麼樣的痛苦。”
白柳垂眸說:“或許吧。”
他說著,推著亞歷克斯的輪椅往外走。
恢復了的蓋伊從帳篷後面悄無聲息地鑽了出去,他遠遠地回頭望了一眼帳篷前,前面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只地面上留下兩道輪椅轍。
好像他依稀聽的亞歷克斯的聲音是他因為過思念對方產生的幻覺。
蓋伊停頓了一會兒,頭也回地離去。
晨光微熹。
中心湖泊裡的水面上布滿了梭形的木制船只,每只小船上站著五十個土著士兵,晦暗深綠的水面下突擊一隊的士兵攜□□無聲無息地靠近。
凌晨六點二十五分整,所潛伏的士兵在下水前都將手表調了同一時刻,大戰的轟炸首先從水面下掀起了。
在一陣人仰船翻之後,突擊一隊的人迅速撤退,開始沿著水流通往的河渠序地埋伏其他□□,阻止這群在中心湖泊的土著士兵順著河道出擊。
這是一場堪稱完美的突襲,直一場大雨來臨。
後面的炮兵們頂著暴雨在雨林裡裝彈,原本可以引起巨大動蕩的頭一批次的萬枚炸彈乎全都因為大雨的影響,在擊中目標之前雨點打進了泥坑裡,沒造成預期的效果。
而之前用□□封鎖的湖泊河道隨著水位的急速攀升,造成的影響力也瞬間變小了,無數的土著乘著船只往外衝,隨著暴雨越下越烈,戰事膠著了起來。
唐二打整個人像是從泥水裡撈出來,半張臉都淤泥給糊住了,他摸了一把臉,甩手抖了抖手邊掛泥沉了半斤的槍,他用著順手,正想丟了換技能武器。
旁邊的黑桃用槍/杆插過來,壓住了唐二打想丟槍的行動。
唐二打回頭,疑惑地反問:“做什麼?”
黑桃的衣服也全浸泥水裡了,臉上沾著泥點,襯得些裸露出來的皮膚種驚心動魄的白:“你和白柳是一伙的,是嗎?”
唐二打遲疑地點了點頭。
黑桃的眼睛在傾盆而至的暴雨裡種微弱的亮意:“要用技能武器,拿著槍,我們回湖裡。”
“我發現了屍體儲備的點。”
另一頭。
殺手序列的人坐在湖面上搖晃停的小船上。
逆神在大雨和雷電造成的嘈雜聲響裡,乎要把嗓子給喊劈叉了:“找屍體儲備的點嘛?”
柏嘉木抹去下頜滴落的雨水,搖了搖頭:“陸地上都搜尋過了,沒觸發明顯的儲備點。”
通常這種積分任務分兩個板塊,一個是找正確的積分物件,比如會動的屍塊,二個是找積分地點,要把屍塊放進指定地點裡才正式計入該隊員的積分。
“屍塊問題,是我們以為的普通屍體。”逆神戴著個鋼盔,跟個包工頭似地苦大仇深地盤腿坐在船上搖來晃去,頭上的雨水是一茬一茬地往下流,眼前跟掛了個小瀑布似的,“我們沒找正確的積分物件,也沒辦法拿積分物件來觸發積分地點。”
逆神一摸臉,深呼吸:“黑桃的直覺還是准的,積分物件屍塊應該在敵方才能產出。”
“我們跟黑桃一個陣營,只能另想辦法,等主線npc叛變過來給我們產出積分屍塊。”
柏嘉木大聲喊:“逆神,你覺得主線npc什麼時候叛變過來?”
逆神的目光深邃:“快了,我們這邊已一個主線npc了,按照白柳的計劃和這兩個主線npc之間的系,應該是這場大戰過後。”
說完,逆神站了起來,鋼盔上的水順著帽檐滑下來給他洗了個臉。
逆神:“……”
這鋼盔怎麼還是個爛的,漏水。
柏嘉木沒忍住拉住了逆神:“我明白,為什麼我們要和白柳合作,按照你的安排,主線npc也會叛變過來,沒必要和他合作。”
逆神取下了帽子,他轉身看了一眼柏嘉木。
一眼是溫和的,但柏嘉木知道怎麼回事,種冒犯了輩威嚴的感覺。
柏嘉木飛快地放開了拉住逆神的手,神色跟意識自己犯了錯的小孩似的,些緊繃:“……你是戰術師,我是是該問?”
逆神甩了甩帽子,把這頂爛鋼盔給戴上了,他看向柏嘉木,笑呵呵的,也沒生氣:“我進來之後發動了一次預言技能。”
這下光是柏嘉木,另外兩個殺手序列的隊員也驚了,紛紛看過來。
逆神雖然評為聯賽裡最好的戰術師,但是因為他的預言技能,而是因為智力值。
逆神的智力值是96點。
這人乎每場比賽裡,都可以以己方最小的傷亡獲得勝利,獵鹿人自從了逆神,戰隊的隊員逆神走之前,都沒換過,全是跟著逆神來的一批。
在參加了這麼場聯賽之後,在沒免死金牌的前提下,在逆神這個戰術師的指導下,全員活了逆神出走。
他是出了名的喜歡打拖延戰的戰術師,手段相比其他各種各樣極端的戰術師,可以說是相當溫和。
但逆神離開後,獵鹿人戰隊裡迅速死了一個。
天逆神坐在殺手序列的辦公室一整晚,看著老隊員的照片,沒說話,殺手序列一堆頭鐵的隊員,個時候也沒人敢去打擾他。
他們還是怕逆神的。
逆神這個人看著很好相處,很少動氣,但其實脾氣和做風相當古怪,時候笑眯眯的,看著很滲人,根本摸清他在想什麼。
因為作為一個玩家,逆神乎怎麼使用自己的技能,但這技能是預言這種摸了游戲規則線的技能,這顯得很合理。
要知道能摸游戲權限的技能無一是大殺器,比如紅桃的模仿撲克牌,和白柳的交易舊錢包,沒玩家會嫌自己活得命,藏著掖著用。
但逆神是用,他使用預言技能的時刻少之少,至少柏嘉木印像的只兩次。
一次是逆神給黑桃預言,但次預言的內容誰也知道。
還是這次,還是對一個初次見面的新手玩家,這實在是離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