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季前賽(184)
凌晨一點,現實,白柳的出租屋內。
杜鸚經睡熟了,白柳和唐二打分別蹲坐在茶的兩側,茶上堆放了很多資料。
唐二打的腳邊放了一個煙灰缸,裡面被杵滅了不少的煙頭,唐二打嘴邊現在還叼一根正在燃的,他蹙眉向茶上的資料,伸手翻過一份:“這些都是我剛剛拜托蘇恙打印好送過來的,於去年陽光樓盤業主的資訊。”
“如真如你所分析的那,那麼這個陽光樓盤的受害業主群的特征就很符合拉塞爾公墓公會的雛形畫像。”
唐二打說一頓:“但有一點很奇怪的是,如這些他們真的是游戲玩家,他們的活軌跡實在是太……”
白柳垂眸這些資料:“正常了,是嗎?”
上班,下班,吃飯,活,休假,乎不出什麼這群在幕後參加了一個詭異游戲的蹤跡,就是一群疲憊的,正在存的普通。
“是的,游戲玩家或多或少都會有點極端,會想利用現實規則以外的游戲道具來逃避現實的擠壓和制裁,比如之前我們遇到過的狂熱羔羊。”唐二打眉頭擰緊,“但這群雖然受到了很大的壓迫,卻完全沒有這種跡像。”
“這也是我們去年調查的時候沒有發現異常的原,他們起來完全不像是游戲玩家。”
白柳抽出分資料低頭了起來,一邊一邊提問:“唐隊長,如你是這個樓盤的業主,你進入游戲了,你會做什麼?”
唐二打只略微一怔,就毫不猶豫地回答:“利用積分兌換道具追蹤逃跑開發商的蹤跡,把對方抓回來。”
白柳從的資料當中抽出一份放到了唐二打面前:“是這嗎?”
資料上貼了一份報紙——【陽光樓盤開發商疑似投案,稱卷款資金不在自己手上,早被境外空殼公司轉走】。
報紙上的新聞日期是去年十月,正好是季前賽結束後的時間,也是這些業主跳樓之後一個月。
“這開發商投案後所有資產都被抵押來填陽光樓盤這個空子,也遠遠填不滿,最後被判了期。”白柳抬眸望唐二打,“現在開發商被抓了,但沒起什麼用,你依舊要每個月還貸款,依舊要在游戲裡辛辛苦苦攢積分存,接下來你會做什麼?”
唐二打想了一下,他一時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有種找不到落點的空茫感,他緩緩開口:“……我可能會繼續追查開發商的事情……”
但說到一半他也停住了。
“追開發商沒意,就算把弄也於事補,只會浪費積分而,錢一進入海外就像是水滴入大海,過了年,估計經被洗了輪了,能找回來的可能太小了。”白柳語氣冷靜地分析,“唯一能解決他們困境的東西只有錢。”
“游戲裡的積分掙來的積分雖然可以換錢,但那是保命的東西,每周要過一次游戲,他們應該不敢輕易動那些攢下的積分,只能也只敢靠工掙錢償還房貸。”
白柳平視唐二打:“你說的其實沒錯,他們只是一群普通,他們也只想過普通的活,變故帶來的一瞬間極端情緒把這群普通壓進了游戲。”
“游戲並沒有解決他們的問題,反而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負擔,絕望和壓力就像是滾起來的雪球般越積越大,一邊工一邊游戲不是一個正常可以承受的活強度。”
“他們是為逃避現實才會進入游戲,而在游戲裡他們處可逃,所以才會進入拉塞爾公墓。”
唐二打臉色凝重地拿起一張報紙:“這些都擁有收入穩定的工,家庭,正常的社會聯系,親友,一同處在相同問題裡的,按照我的認知,就算遭遇一些困難,他們應該也不會那麼快地崩潰掉,在年內走到這一步。”
白柳向報紙上刊登的一個一個的黑白照片,這些都是去年跳樓的,輕聲開口:
“讓崩潰可能不是年。”
“而是十年。”
白柳的目光落在一張名叫【王術平】的黑白照片上,旁邊的報紙配字【貸款十年】:
“論是在游戲裡還是在游戲外,一個問題持續年可能沒什麼,但一旦十年都不到希望,對普通來說就是一個極大的考驗了,房貸還可以得到償還的希望,但游戲是不到出來的希望的,我覺得這才是他們精神崩塌的主要原。”
白柳望唐二打:“不是誰都有唐隊長這種韌的,百個世界在游戲裡不到希望都能堅持下來。”
唐二打一靜,他把嘴邊的煙頭摁滅,靠在沙發上閉眼呼出一口煙氣,突兀地提問:“白柳,如你是拉塞爾公墓的會長,你想救這些,你會怎麼做?”
“用盡一切辦法贏一次比賽。”白柳一張一張地抽出那些業主的材料,快速地瀏覽,“只要贏一次游戲,錢和游戲的問題都可以一次解決了。”
“積分可以用來償還貸款,可以用來解決公會裡那些普通的問題,而那個願望——”
白柳向唐二打:“我想那個會長,應該是想許願讓大家脫離這個游戲吧。”
“這不是一個正常可以存的游戲,普通在這個游戲裡要麼瘋要麼,他想要大家活下來,就必須要讓大家離開這個游戲,除了贏一次聯賽,沒有別的辦法。”
“這種天真的想法一就沒有聽過唐隊長的故事,應該是個挺年輕的。”白柳翻找業主資料的動終於慢了下來,他從一沓業主資料裡抽出了一張,放在茶上轉了360度推到唐二打面前,“這個,唐隊長能查到他的詳細資料嗎?”
唐二打的眼神落到白柳遞給他的資料上——
【2701戶業主:袁光——陽光業主受害者群群主】。
季前賽和季中賽的最後一天,流浪馬戲團會議室。
昨晚查了一整晚資料的唐二打揉太陽穴,閉目養神,昨晚資料到四點多的白柳撐下頜,半闔眼,牧四誠,劉佳儀和木柯早就等在會議室裡了,這個精神頭還不錯。
王舜推開門進來,他環視一圈,深吸一口氣:“今天對戰隊伍,拉塞爾公墓。”
“在出發去觀賞池之前,先給大家播報一個好消息。”
王舜點開系統面板:“之前和大家說過,白會長在上次比賽後,氣名次上升到了73,是我們隊伍擁有免金牌的第一。”
“而今天,我們擁有了第二個擁有免金牌的氣選手。”
王舜的目光緩緩移向牧四誠:“上次比賽的滯後效應,加上牧神最近的出色表現,氣上升到了98,恭喜你,獲得了一枚免金牌。”
牧四誠一怔,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然後猛地握拳蹦起來大叫了一聲yes!
“免金牌的重要我經向各位強調了多次,大叫的目光不能光專注於眼前的比賽上,還要多展望思慮以後的比賽,如我們這場比賽贏了,接下來我們就要和季中賽選拔出來的八大公會比拼,打挑戰賽了。”
“今天也是季中賽的最後一天,除開今天的比賽,從目前的積分情況來,總積分前八的公會分別是——”
王舜點了一下系統面板:
“排位第一的,殺手序列
排位第二,國王公會
排位第,獵鹿
排位第四,黃金黎明
排位第五,賭徒聯盟
排位第六,卡巴拉
排位第七,天堂共濟會
排位第八,隱形鬥篷。”
王舜向所有:“這八支隊伍,論哪一支都是頂尖的強隊,而且基本都是滿員免金牌,所以就算我們目前經得到了季後賽挑戰賽的資格,今天的比賽也不能松懈,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才能獲得觀眾支持,爭取讓我們所有隊員在這一場比賽裡獲得免金牌。”
“而為了做到這點。”白柳緩緩睜開眼睛,“我們首先要要打斷那個霧系技能的選手。”
“如讓對方成功施展技能掩蓋地圖和觀眾視野,不光會增加我們的比賽難度,還會讓觀眾不到比賽情況,更不用談獲得觀眾支持了。”
白柳站起身,淡淡環視一圈:“准備好了,就動身吧。”
所有齊聲應:“是!”
白柳轉身向前走,唐二打起身大步走到白柳旁邊,他側過頭低聲問:“你一晚上資料,出什麼了嗎?”
“沒出什麼。”白柳懶散地回答,“除了知道袁光和我是同行。”
唐二打神色一凝,下意識反問:“同行?他也是搞走私的?”
“不。”白柳用余光掃唐二打一眼,似笑非笑,“他是美工。”
另一頭。
袁光緊張地坐在板凳上抖腿,雙手攥緊成拳頭,不斷地深呼吸,但臉色還是憋成了醬紫。
旁邊的施倩得又是煩又是好笑:“你為一會之長,上場能不能有點大將風範?緊張成這合理嗎?”
施倩袁光這實在可憐,沒忍住又舊重提:“季前賽晉級兩支隊伍,這場不打我嗎也能晉級到季後賽挑戰賽,干脆我們棄……”權吧。
“不行!”袁光的聲音一下冷靜了下來,他向施倩,“這場一定要打。”
“放棄這場我們直接打挑戰賽對大公會絕對會很多隊員,我們還不一定能贏,流浪馬戲團是我們近期遇到底金最充足的一個公會,經了的隊員和接下來要的隊員都需要撫恤金,不然他們的家屬還不起房貸,還有很多這個月經交不起房貸了,如不贏下這場的賭池……”
袁光深咬咬牙,吸一口氣:“總之,我一定會贏下這場比賽的!”
施倩假裝不爽地反駁袁光的:“什麼你不你的,是我們倆一定會贏下這場比賽好嗎!”
袁光靜了一下:“謝謝,原本我們只是同事系,是我把你拖累進來的。”
施倩笑了一下:“現實裡論現實裡的系,游戲裡輪游戲裡的系。”
“我們現在站在這裡,那我們就不再是同事系,是戰友系了!“
望遠處走過來的流浪馬戲團一行,施倩也緊張攥緊了汗濕的拳頭,呼出一口氣,眼神篤定地說:“我們一定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