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冰河世紀
木柯閱讀完了所有的傳真實驗報告後,神情愈發凝肅,他轉頭看向劉佳儀:“衛星電話是不是聯系不上他們了?”
“早聯系不上了。”劉佳儀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但還是很冷靜,“有牧四誠唐二打跟,遇到這些怪柳也不會輕易出事,你繼續看,我外面處理地下室那個怪。”
按照實驗報告上的說法,這種怪槍是殺不死的,那現在地下室的那個怪還活。
柳在地下室旁邊留下了一桶燃油,她自己有腐蝕性的毒藥,不知道雙管齊下能不能起效。
木柯說:“處理完之後我們往泰山站走,他們需要知道這個消息。”
當一打開,外面匆匆走進來三個滿面風霜的人,牧四誠呼氣跺腳,唐二打脫下槍放在邊,柳走在最前面,睫毛上掛滿了雪,側頭望過來。
“我們回來了。”
木柯毫不猶豫地提起了槍,劉佳儀舉起了毒藥警惕地望這群突然折返的隊友,他們後退兩步這三個人拉出了一定距離,低聲質問:“你們回來干什麼?”
柳微微側身讓出了身後一群破破爛爛的,剛剛從冰裂隙裡被挖出來的泰山站隊員。
這群隊員衣不遮體,渾身發抖地在雪地裡走了這麼久,明明應該被凍死了,但現在看只是臉色發青,命體征都還比較穩定,只是臉上的神情蕭瑟呆木,仿佛經受了什麼難以忍受的折磨,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
“我們發現了這群被埋在冰裂隙裡的泰山站隊員,本來想帶他們直接泰山站裡的隊員對峙,但發現他們的精神狀況都很有問題,沒有辦法正常交流,其中一個隊員精神稍微正常一些,也是這位小曉。”
柳身後站出一個人,勉強笑笑對他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是小曉。”
“他告訴我這些隊員需要精神治療藥,所以帶他們折返回來拿藥。”柳抬眸平靜地看過。
木柯黑洞洞的槍口正對他,語調冷酷:“我不信,調出你的系統面板給我看。”
“你看不到我的系統面板。”柳淡淡地反駁了,他對木柯表示了贊許,“這個給我設置的言語陷阱用得不錯。”
游戲池裡由於是套用的聯賽模式,玩家的系統面板不僅沒有了商店功能,彼此之間也是保密的,也是說算一調出了自己的系統面板,另一也看不到。
木柯將信將疑地劉佳儀對視了一眼,在劉佳儀的眼神暗示下收回了槍,但指還是握住槍把,便於隨時提起。
他們側身讓開,劉佳儀把毒藥藏在了身後,輕柔道:“進來吧。”
——————
另一頭。
柳帶這群從冰裂隙被挖出來的,衣衫襤褸的隊員往泰山站走。
在距離不到五百米的時候,他們發現了泰山站外面的直升機庫上緊挨他們飛機停靠了另一架飛機,標志他們飛機的標志一模一樣。
“是艾德蒙觀察站的另一架直升機。”唐二打一眼辨認了出來,他蹙眉,“怎麼會在這裡?木柯他們過來了?”
柳掠了那架飛機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地眯了眯眼,然後轉身對身後的小曉說道:“你們留在外面找個地藏起來,我們這邊要處理一點隊內事務。”
在這些隊員順從地離開後,柳給了牧四誠唐二打一個眼神,這兩人都心領神會地提起了槍。
牧四誠握槍的隱隱發戰,他緊張地直咽口水:“我靠!過來的不會是怪變的他們吧?那他們人呢?!不會被這堆怪給偷家了吧?”
唐二打冷肅地握槍貼在柳身後走,柳倒是沒有拿槍,散步似得像泰山站口那邊走了。
口的哨兵在又一次提取了他們的口腔粘膜後,放他們進了,雖然也問訊了他們昨晚哪兒了,但被柳簡單糊弄過了。
雖然明知道柳在敷衍他們,哨兵們也沒有過多糾纏,為眼前柳身上還有更為重要,激動人心的事情亟待處理。
從口進拐過一條通風道,泰山站裡的小曉高亢興奮的聲音大遠都能聽到,聲音從柳他們昨晚簡單入駐了一下的住艙裡傳過來:
“天哪!你們是怎麼找到艾德蒙師的這些資料的!”
“有了這些關於氣候異常那些的一資料,我們能研究解決當下的困境了!”
柳推開住艙的,小曉正盤腿坐在下鋪床上,熱淚盈眶地捧一份紙質件,一邊輕聲閱讀一邊哽咽不已。
件的排頭上寫的單詞是【傳真記錄】,這個柳倒是認識。
劉佳儀貼邊站,笑得十分乖巧客套,木柯坐在上鋪上,一見到柳進來眼睛都亮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冷下,他從上鋪直接跳了下來,不動神色地握住了劉佳儀背後的槍。
這兩個人看起來挨了不少凍,鼻尖唇邊都有凍瘡破潰之後愈合的痕跡——應該是劉佳儀給用了解藥。
在看到柳他們進來之後,小曉的臉色輕微地變了變,戀戀不舍地放下傳真之後離開了:“你們要找的人回來了,你們說事情吧,說完我們再聊資料的事情。”
等小曉一走,唐二打牧四誠對面的木柯劉佳儀互相凝視幾秒鐘,然後互相毫不猶豫地抽出槍對准了對的致命處。
柳坐在四杆槍兩隊人馬包圍出的一個空小格子空間內不動如山。
對峙的兩都默契地繞過了他,倒是讓這人有空閑趣點評當下的場景:“看來我們彼此都互相懷疑對是怪而不是真人。”
“不如看看我們誰能說服誰。”柳側身轉過看向劉佳儀,“你為什麼帶木柯過來了?”
劉佳儀抿了抿唇:“為艾德蒙站被怪侵占了。”
“我們艾德蒙站內翻找到了傳真記錄,我確定是很重要的游戲線索,但衛星電話聯系不上你們,系統面板在游戲池內玩家之間是被屏蔽的,我們准備在燒死地下室的怪之後,然後想辦法把傳真記錄給你們送到泰山站這邊。”
劉佳儀抬眸看唐二打:“我們是不會,但只需要知道你會以了。”
柳味十足地勾出一個笑:“不錯的計劃,你們挾制了他的復制體?”
“對。”木柯深吸一口氣,補充道,“但在佳儀准備外出用燃油毒藥燒死地下室的怪的時候,一打開,你們帶一隊泰山站的隊員們回來了,說要取藥,我們懷疑這是你們的復制體,於是對他們虛與委蛇。”
“但失策的是,我木柯戰鬥力都不足,而這三個模仿你們的家伙,戰鬥力有你們一半強悍,甚至還能模仿出你們使用技能的樣子。”
劉佳儀舉槍臉色陰沉地補充:“我們在用燃油毒藥殺死了【牧四誠】之後,想盡辦法都沒有搞死【柳】,這東西實在是太狡猾了,最終我們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乘【唐二打】對我們沒有防備,用毒藥挾制了他開直升機逃逸,然後把基地留給了它們。”
牧四誠聽得汗毛倒豎:“那,唐二打呢?”
劉佳儀聳肩:“到達泰山站之後,被我一槍爆頭死在直升機駕駛座上了,為了防止它詐屍,我還用燃油燒了毒藥澆了——這應該是這個怪的弱點,我的怪書亮了。”
唐二打視線下垂,他注到劉佳儀的衝鋒衣袖口上有擦拭過後的血漬。
此時此刻,艾德蒙觀察站。
進入觀察站之後,唐二打牧四誠飛速掏出了槍對准了劉佳儀木柯,劉佳儀木柯用毒藥步槍迅速地武裝了自己。
柳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互相比槍的四個人的中央:“哇哦,看來在泰山站出現過的場景又一次重現了,你也懷疑我們是怪?”
他漆黑的眼眸直視木柯劉佳儀:“我也懷疑你們,剛剛那個用游戲的隱藏設定反客為主贏取我信任的小把戲用得不錯。”
“惜的是,在泰山站的時候,你已經用過一次了,木柯。”
木柯擰眉反問:“你們在說什麼?”
牧四誠側臉呸了一口帶血絲的唾沫,牙齦裡都有受到拳擊後殘留的滲血,他陰沉沉地轉過頭來看向木柯劉佳儀,齜牙露出一個鮮血淋漓的笑:“我tm真是討厭這個副本。”
“我們在泰山站已經遇到過一次【劉佳儀】【木柯】了,它們說是來給我送資料的,並且已經在艾德蒙觀察站經歷了一次怪的廝殺,挾制了怪唐二打才成功逃逸。”
柳微笑:“但遺憾的是,我們發現它們只不過是被模擬出來欺騙我們的造,所以才在擊殺了它們之後,用泰山站的直升機帶剩余的泰山站隊員飛了回來,想看看這裡到底發了什麼,以及——”
他抬眸,語調輕得不思議,眼眸裡一絲一毫的光都沒有,像是極夜一般漆黑深邃,望不到光明的邊際:
“——我真正的隊員們,到底了哪裡?”
“找不到被你們藏起來的他們,真是讓我稍微有些不快。”
柳垂眸,抬動了動指,語氣裡沒有起伏地下令:“——擊殺掉吧。”
牧四誠唐二打面無表情地舉起了槍,扳機下叩,槍膛裡隱隱能窺見子彈即將迸發火光的艷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