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邪神祭·船屋(218)
檢測完所有的祭品和侍從後,白柳被御船單獨地留了下來。
蒼太擔憂地望著白柳的背影,他恐懼地偷瞄了一眼站白柳旁邊的御船,跪著退下了。
御船繞著白柳走了圈,他若有所思地用扇子一下一下地敲打著自的下唇,眼落白柳身上,忽然笑了起來:“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們更改自的姓氏,來御船家做祭品,我可以擔保你為御船家功獻祭一次後,給予你御船家最高等級的榮譽。”
白柳抬眸望向御船:“我樣的祭品,還能擁有更換自的姓氏的權利?”
“正常來說是不可以的。”御船展開扇面遮住自下半張臉,一雙眼睛隨著笑微微眯起,眼角皺紋重疊,“正常來說,已經被大家族選定了的祭品,是不可能改姓然後被轉交到另一個家族的。”
“但如果祭品一不小外逃了然後又被其他家的人抓住先獻祭了,可就不好說了。”
“畢竟外逃過程中的祭品,可是很不穩定的。”
白柳表情淺淡地平視著御船:“御船大人說什麼,我好像聽不太明白。”
御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詭異,他俯身盤坐到白柳的對面:“相信白六你已經發了,要量產式地釀造出符合痛苦標准的祭品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每年費大價錢和大工夫買來的十上百個祭品當中,養育了半年後,能產出一根絲線級別痛苦的祭品不到一層,一年後最後能功獻祭的祭品可能有分一或者五分一。”
“無論用怎麼樣有誘惑力的【餌】釣著些涉未深的祭品,無論用怎麼樣扭曲的方式激發他們對自的折磨,當些祭品知道自終其一生都要為了【痛苦】種東西活的時候,一年後他們都會漸漸變得絕望麻木。”
御船色晦暗:“麻木的祭品,是產生不了高質量的【痛苦】的,所以一年後無法獻祭的祭品,大多都是被報廢的祭品了,基本都會自殺。”
“然後我們漸漸發了,無論侍從還是祭品,有當他們懷希望的時候,他們才能忍受更多的折磨,產出更多的痛苦。”
“後來我們試驗了很多次,終於發了一個可以刺激些麻木祭品的方式——那就是放走他們。”
“我們會僕人當中安/插/我們的人,暗示他們可以外逃,然後制造各種各樣的意外事故,讓他們功地順著我們的早已經安排好的路徑外逃出去。”
“但外逃出去後,我們不會將他們立即抓捕回來,樣產生的痛苦不夠刻骨,也不是群祭品的最佳賞味期。”
御船臉上的笑擴大到腮邊,他望著白柳的眼變得扭曲又狂熱:
“我們通常會讓他們外面待夠半年,再抓捕回來。”
“半年期間,我們會給些外逃出去的祭品周圍安排各種各樣的【好人】角色。”
“小到吃一碗拉面給些飢腸轆轆又沒有錢的祭品免賬的豪爽老板娘,下雨的時候給你撐傘的熱陌生人,大到願意給你找工作,短期收養你,讓他們可以重新融入個社會正常生活的,類似於【父親】,【母親】,【朋友】,和【愛侶】角色的好人。”
“些受過巨大折磨的祭品是難以抗拒種好意的。”御船仿佛覺得好笑般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懶散的笑,“就像是被毒打過的狗,就算會對人懷有警惕,但也很難不去咬別人丟過來的肉骨頭。”
“當些絕望的外逃者享受到正常的幸福後,遲鈍地地適應自的【新生活】,慢慢地以為個界會善待他們,對所有人都報以希望的那一瞬間——”
御船勾起一邊的嘴角:“個時候,我們會讓他們以為他們最親密的人將他們虛假的幸福打破。”
“——他們的幸福被打破,被拖回地獄的一瞬間,些祭品迸發出的痛苦是所未有的。”
白柳的眼輕微地了一下:“北原小葵是你們故意放出去的?”
御船傲慢地頷首,他笑起來:“聰明人。”
“當然以你的痛苦程度和聰明程度,我們已經完全不需要種低劣的戲用你身上來制造痛苦了。”
御船收回視線,他用扇子輕輕撥弄了一下天平的右盤,眼沉凝:
“通常來說,我們會邪祭的當天回收上次祭祀,也就是半年放出去的祭品,並且放出下次祭祀,也就是半年後要用的祭品,也是為什麼祭品的熟期通常有一年的緣故。”
“讓些祭品徹底絕望半年,讓他們重燃希望半年,然後獻祭,所以我們每次祭祀用的不是當季的祭品,是半年祭品。”
“為了避免新祭品探尋到端倪,我們會區分抓捕回來的舊祭品和新祭品。”
白柳看向御船:“那北原小葵?”
御船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北原小葵是個例外,她是被提抓回來的。”
“原本她的熟期還有個月,但北原家拿到了去年的納稅第一後,他們不願意自的祭品我們的御船家個【外逃計劃】的控制下,要求購買新祭品的時候她一起抓回來了,說她身上已經積壓了快三年的痛苦,不用再用我們御船家調/教了。”
御船怒意勃發地拍了一下桌台:“種傲慢的態度,完全是對御船家對祭品教育的質疑,對整個【外逃計劃】的規矩的破壞!”
他的胸膛因為怒氣劇烈起伏著:“本來的【外逃計劃】是要祭品全部抓捕回來後再次放出,讓些處於徹底絕望中的祭品再次外逃。”
“當些再次外逃的祭品被抓住的一瞬間,他們身上的痛苦會達到巔峰,個時候就是他們身上痛苦的最佳賞味期,所以是誰抓到外逃的祭品,就可以立即拖到社進行獻祭。”
“本來是一個完美的計劃,但北原家卻有不滿,不願意遵從。”
御船臉色越來越冷:“狩獵原本是隨機的,不過北原家認為御船家連續兩年都捕獵到最痛苦的祭品,許出最有價值的願望,然後個願望的驅下來年繼續為納稅第一的家族,其中必有內幕。”
“去年他們就以以此為借口,強行要求改革個祭品培養的計劃,要提祭品分配後各大家族自行培養。”
御船色猙獰:“北原家的個提議,八大家族居然有七個都投了贊票。”
“但種培養模式下,大家拿到自行培養的祭品都遠不如我們的【外逃計劃】下培養出來的痛苦程度深,所以去年夏日祭的能用來許願的祭品根本沒個,買回來的祭品基本上都報廢了。”
“除了北原家。”御船表情扭曲起來,“他們自行培養的祭品獻祭了最深的痛苦,也讓他們許了去年最有價值的願望,所以他們今年就了納稅第一的家族。”
“所以今年,六大家族又歸順了御船家,選擇了使用外逃計劃來培育自的祭品,但北原家還是一意孤行地執行他們自的培育計劃。”
御船諱莫如深地望著白柳:“——並且,還培養出了比去年更為痛苦的祭品。”
“我並不好奇北原家用什麼辦法讓你們痛苦樣的,但我可以確切地告訴你,御船家可以給出比北原家給你更高的東西。”
“夏日祭的外逃計劃,北原家今年也參加了,所以你們一批新祭品會被放走,送到新的地方生活半年,再被抓捕回來。”
“外逃計劃裡每個祭品的具體方案是我們御船家負責。”
御船身體傾,他凝視著白柳:“如果你想,我可以用一個普通祭品輪換掉你,將他送去你該去的外逃地點接受折磨,你,需要等今年夏日祭一過,御船家會送你想要的任何東西給你,然後將你送離鹿鳴縣,讓你確切地去開始自的新生活。”
白柳掀開眼皮:“我想要的任何東西?”
“是的,任何東西。”御船的態度變得猖狂起來,“鹿鳴縣就是處於御船家統/治下的,任何鹿鳴縣的東西,要你想要,就可以帶走。”
白柳平靜地注視著御船:“那我需要做什麼?”
“獻祭一次。”御船盯著白柳,“夏日祭當天,你作為新祭品會被放出去,半年被放出去又抓回來的舊祭品會被再次放出去,八大家族都回來參加捕獵。”
“我會將你混進舊祭品裡,你要確保自被御船家捕獵到,然後去社獻祭一次,就可以了。”
白柳靜了片刻,他忽然微笑了一下,然後看著被他笑得有些莫名的御船,輕聲開口:“我答應和你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