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漆黑中,一個個光圈閃耀著妖異的光芒,而且隨著光線角度的不同,光環的顏色會變幻不定,讓人呼吸停止,敬畏莫名。
這類級別的曜變天目碗是目前世界上最高級的,矅變最完美的。
全世界完整器不過三只。
在東瀛狗那裡,擁有這曜變天目碗的人,每一天都會給這只碗上香磕頭。
這是被鬼子譽為至高無尚的珍品,世界上僅有三件曜變天目碗,都藏在日本。
不得不說,東瀛狗在這方面,確實是咱們最忠實的走狗。
曜變天目其實就是在黑色的底釉上聚集的許多不規則的黃黑色圓點,其周圍暈散出一圈曜眼的藍彩,光芒四散,因而得名。
曜變斑分布於內壁周圍,並隨所視方向的移動而變化,垂直看時呈藍色,斜看時金光閃閃,變幻莫測,詭異到爆。
東瀛狗東渡過來求學的時候,常常聚集在天閩省,因為在這裡有他們最愛的茶品。
南宋時期,天閩省的茶業已經非常的發達,形成了鬥茶的習俗。於是相對應的各種茶具開始出現。
曜變天目碗就是其中之一。
曜變天目碗就算是當時,也是極為罕見的東西。
當時留學的和尚和商人把兩只曜變天目帶回東瀛之後立馬受到了超級追捧。
一只碗落在了織田信長的手裡,後來毀於戰火。
另外一只落在三菱總裁岩崎小彌太手裡,崎小彌太將它看做全國名器,天天都要燒香供奉。
最後一只是德川家康傳下來的秘寶,後來被三代將軍家光賜給了春日局。
真正的蓋世奇珍。
國內曾經也出土過兩只曜變天目碗,其中一只的矅變堪稱空前絕後,可惜,是殘的。
滾燙的溫度慢慢的冷卻,防護隔熱手套慢慢的降溫。
金鋒仔細的觀察了這只曜變天目碗,黑釉非常的符合的標准,碗的外壁黑釉也非常的自然。
雙瞳中映照這那熠熠生輝的藍色妖異光芒,恍惚置身在整個宇宙當中。
金鋒嘴角輕輕的翹著,將碗遞給了黃鑫。
“我說,這碗是南宋的。”
“你說,對不對?”
黃鑫也算是鑒寶大師了,雖然早已被那掌中星海碗中宇宙說震撼得說不出話,但還是收斂心神仔仔細細從另外一個角度尋摸碗的真偽。
金鋒所用的瓷土是從天目碗的故鄉拉過來的,再配上瓷都這裡的瓷土,光是從材質上來看,那肯定沒人看得出來是假的。
碗的形狀和制式都是統一的,金鋒作為頂級高手來說,這個碗的做工也是天衣無縫。
至於矅變來說,已是做到了極致。
像這種曜變天目碗,就算是仿制的,那也絕對的是國寶,一只賣上個九位數毫無壓力。
黃鑫尋摸把玩了半響,衝著金鋒說道:“除了有賊火之外,我看不出來哪兒不對。”
“不過瓷器這玩意,都得上光譜分析儀。”
“你有把握不?”
光譜分析儀那是鑒定古玩古物的大殺器,通過對器物本身的材質分析再與真品作比對,准確率高達九十五以上。
金鋒神色平靜,淡淡說道:“再精准的機器也是人造的。”
“機器,又算個什麼東西?”
金鋒根本不懼怕什麼光譜分析儀,那玩意也就唬唬毛子新手。
黃鑫所說的賊火,就是指的新器物上的賊光。
剛剛出爐出窯的東西,無論任何器物和物件,都會帶著新器物的賊光和火氣。
只有在經過漫長的歲月的沉澱以後,或實用器被天天用著,或觀賞器被長期擱置在空氣中,亦或是傳世品被經常把玩,這種賊光和火氣才會被時間慢慢的消磨,轉而變成了真正的寶光。
至於賊光和火氣,對於金鋒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就連黃鑫都沒提出來這個幼稚的問題。
第一只曜變天目碗成功被復燒出來,但,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剩下的一方瓷土被金鋒利用起來,用接來的春雨水做釉盡數燒造出來。
這些碗一個比一個玄異奪魄,在白天陽光的照耀下回閃耀出比純金還有刺目的光彩。
而到了晚上,才是他最美麗的時刻。
無需要燈光,一只只的天目碗擺在房間各個角落,整個房間就變成了璀璨的星空。
那絢爛的藍色的星海,還有那閃亮的星辰勾勒出來的畫面,就算是用最頂級的cg效果也難以復制其萬一。
這是世界上最後一批曜變天目碗。
能制作曜變天目碗的瓷土跟蘇麻離青一樣全部被用盡,從此,再無曜變天目。
不過對於金鋒來說,這些碗,已經足夠了。
足夠自己發揮,足夠自己施展。
參加鬥寶,只是一個開始。
金鋒,要用這些碗,做一場大法事。
這些碗出來之後,金鋒把所有失敗的天目碗全部丟進粉碎機搗碎,再用機器打成粉末用水衝洗進入山河,再,沒人知道這裡的底細。
其他的窯口、窯爐和所有東西也全部銷毀。
毀屍滅跡以後,金鋒開始另外的一道工序。
那就是做舊。
天目碗的做舊並不是難事,所需要花費的,僅僅是時間。
金鋒做的手段肯定不同於任何人。
像常見的做舊,茶葉水煮,磨損剝釉,出鏽上鏽,戳氣泡之類,那都是前人們玩剩下的拙劣的手段。
這種做舊手段做得再高明,也逃不過頂級高手的眼睛。
金鋒,將來面對的可是全世界最頂級的大宗師。
在做舊方面,老外的法子最為可靠。
根據器物的材料做出相對應的分子礦石粉,用這個來打磨器物,從而達到做舊的效果。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種法子讓一件件幾千塊的高仿贗品身價倍增,成為了讓無數專家打眼的傳世品。
在這種法子被識破以後,老外又創造出了另外一種包漿液,直接把器物丟進去浸泡翻攪起包漿。
這是近年來最先進的做舊技術,但針對的是那些極高的高仿品。
因為這種包漿液本身就極其昂貴,如果用在其他器物上,那簡直就是浪費。
還有一種是國內這兩年發明的絲絨包漿做舊,徹底代替了幾十年來最傳統的老牛皮夾砂子磨釉面的傳統手法。
水晶研磨棉擦其釉面,產生的劃痕都是自然規律的。
說白了就是采用翡翠拋光的方式來做舊。
這種手法剛剛出來的時候也很是打了不少專家的眼,不過被羅挺幾個人研究了一番就被挑出最大的破綻來。
明明是出土的東西竟然帶著傳世品包漿和牛毛紋,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相比這些古今中外的做舊手段,金鋒的做舊其實很簡單。
整個碗內外壁塗滿了蜂蜜然後扔到野外,沒一會功夫碗上面就布滿了幾百上千只的蜜蜂和小蟲子。
足足用了一個鐘頭,才讓這些昆蟲們把蜂蜜舔食干淨,金鋒又換上新的蜜蜂。
這些蟲子的舔一次,就相當於古代擦拭器物十次。
這麼多數量的天目碗,光靠這些蜜蜂昆蟲那是遠遠不夠的。
三四月份的時候,正是養蜂的好時節。
幾百個蜂箱被金鋒集中到一起,這樣就加快了做舊的過程。
但這種做舊依然有漏洞。蜜蜂太多,會在器物上留下明顯的痕跡,舌頭一舔或者火一燒,那就萬事皆休。
不過,這難不倒金鋒。
這些都是最天然的做舊活物,幾百只幾千只的蚊蟲在碗內外叮咬舔食,從晚上到白天,一直舔食到他們死去。
然而,這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