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紙質類文件破開之後,就被金鋒隨手丟進配置好的液體當中,輕輕一抄鑷子,夾出來放平,讓人拍照留檔。
一切動作行雲流水,快得驚人。
在這一刻,震驚的妮可早就將金鋒當做了怪物一般來看待。
分解這些東西都如此厲害了,那麼,他修復藝術品的手段又會有多高?
心裡想著什麼就來什麼。
巴巴騰跟古裡安這邊遇見了難題。
航海日志最後幾頁被牢牢的粘在一起,冒失的巴巴騰撕開了一張,卻是導致這張航海日志損壞了大半。
偏偏要命的是,這張航海日志記錄的文字非常的多。
兩個老貨互相埋怨著,鬧得臉紅脖子粗,就差沒打起來了。
金鋒走了過去,一手一個,將兩個老貨推到一邊,站到試驗台前面。
雙手輕輕一動,在水裡將毀壞的那一頁日志整體撕了下來,跟著抄起鑷子輕輕的幾下,便自把另一半紙張牽下來。
再把日志紙張撈起放在試驗台,開了吹風機和熱暖,三五幾下就把紙張吹干。
抄起撕掉的半截紙張往斷裂處一放,輕輕刷了一下,拎著紙張邊角一抖。
嘩的一聲脆響。
撕裂的紙張完好如初,再次出現在眾人跟前。
這一幕出來,兩個老貨瞬間呆了。
疾步搶上來定眼一看,頓時石化變成了雕像。
妮可輕輕的捂住嘴,眼神中露出最深的動容。金鋒所做的這個修復完全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拿好。”
“快點翻譯!”
金鋒嘴裡陰森森的叫道,將日志扔給兩個老貨。轉身拿起帶出來的幾件納粹制服一一翻檢。
幾分鐘後,羅恩邁步進入實驗室,一臉肅容,嘶聲叫道:“金。就在這裡。”
“他們就在這裡!”
跟著羅恩拿著翻譯出來的各種資料念了出來,每一個字每一個詞每一句話,讓現場每一個人汗毛佇立,激動到爆。
“奉元首的絕密命令,帶領剩余的科學家前往南極文森山建立最後的防線。”
“此項任務代號‘地心之門’。”
“……第三帝國號貨輪已經先頭抵達諾爾蓋冰川,遭遇極端天氣,破冰船無法前進……”
“後續增援未按時抵達,食物消耗減少,每天都有士兵和科學家死去……”
“……制作成了肉干……”
“帝國大勢已去,無力回天。元首將會在旬月內抵達南極……”
“元首未在預定時間內抵達……“
“1948年聖誕節,帝國號所剩船員已不足十人……”
“所有物品被永久封存,這是整個人類的瑰寶。可惜再無法重見天日。”
“1948年12月31日,這是我的最後的絕筆。”
“帝國萬歲,蓋世太保,繆勒。”
一聽繆勒這個名字,現場熟知二戰歷史的人都悚然動容。
這個人是蓋世太保最重要的一個人物,在戰後被第一帝國列為第七號目標首腦。
在希特勒受到炸暗殺以後,就是繆勒負責調查此案。
就是這個人,親自制定和參與滅絕希伯來人的計劃,在戰爭末期納粹敗局已定的情況下,還親自下令處決所有被關押在布切法斯特集中營裡的人員。
用罪惡滔天來形容他絲毫不為過。
就是這麼一個蓋世太保的第一號人物卻是在戰後憑空的不見了蹤影。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是希伯來摩薩德最想要找到的一個人,卻是人間蒸發,根本找不到。
沒想到,這個希特勒最忠實的走狗竟然跑到了這裡來。
很難想像,當年的納粹的計劃有多麼的瘋狂。竟然回想到逃到南極這最後的處女地。
簡直就讓人無法理解。
金鋒聽完了羅恩的翻譯,不動聲色嘴角一撇。
羅恩還有很多事情沒翻譯出來,這是因為有巴巴騰跟妮可在的原因。
自己要的,是那批寶藏。
其他的軍事機密自己也不想插手。
隨後,保險櫃中的紙質文件內容也被翻譯出來,其中最重要的一個資料讓金鋒安定下來。
這份資料上記載了那些寶藏的數量以及各種貴重金屬和高科技設備的清單。
“金!”
“恭喜你,謝謝你!”
羅恩突然上前緊緊擁抱金鋒,顫抖的聲音幾乎就要哭了出來。
“沒有你,我永遠到不這裡。”
“您是我們希伯來人最大的英雄。您是我們家族最大的恩人。”
“從今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是我羅恩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我的孩子出生以後,一定會加上你的名字。”
“他會是你最好的教子。”
羅恩說出這些話來,讓妮可和古裡安乍然變色,望向金鋒的眼神中充滿了畏懼和驚悚。
這兩個人深深的知道羅恩家族的勢力有多麼的龐大。
尤其是妮可,她對羅恩家族的來歷可以說是一清二楚。
這是連代言人都得尊敬的家族。
他對金鋒所說的這些話,意味著只要金鋒願意,金鋒就會成為千億級萬億級的大財團的恐怖大勢力。
只要金鋒願意,做第一帝國的總統也是毫無壓力。
然而接下來的事卻是又讓妮可完全驚呆了。
面對羅恩的示好,金鋒面無表情冷冷說道:“萬裡長征才第一步。”
“寶藏在這裡,拿得出來帶得回去,才算是大功告成。”
羅恩的熱情被金鋒的一瓢冰水澆得透心涼。
是啊。
確定寶藏在這艘船上僅僅只是第一步。
長兩百二十米的四層貨輪,在這全被冰封的環境下想要把寶藏找出來,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還要把寶藏全部帶回去,這又是一個超級難度的任務。
現在擺在眾人面前的,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珠峰。
3d掃描出來雖然清晰可見船體的內部,但那裡面數不清的箱子究竟有哪些才是寶藏。
羅恩的3d掃描儀器雖然夠好,但還達不到每一件物品全部構建還原的地步。
興奮之後的喜悅被無情的事實瞬間衝塌。
現場的每一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沮喪當中。
唯一的法子,那就是用人工,把整艘船的船體全部挖開。
這可是兩百二十米共計四層的巨大貨輪,光是清理裡面的冰塊都得耗費難以想像的人力和物力。
而在南極這樣呵氣成冰的極地氣溫下,想要在船體挖出一條通道來,那就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巨大的難題如沉重的鉛塊重重的壓在每個人的胸口,每個人都在絞盡腦汁的想方設法。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群要餓死的人眼睜睜的看著玻璃櫃子裡的食物,卻是敲碎玻璃的力氣都沒有。
價值無法用金錢計算的寶藏就在船體裡面,只要取出來帶回去,那就是富可敵國,坐著吃躺著吃變著法子的敗家,敗十輩子的都敗不完。
裡面隨便一幅畫拿出來都當蒙娜麗莎和救世主。
至少也得當向日葵。
可惜,就是拿不出來。
那種心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現場的氣氛降到冰點,所有人都茫然無助,深深嘆息。
羅恩已經拿起了衛星電話跟自己家族彙報最新的情況。在電話裡,羅恩要求派出更多的人手前來增援自己。
在羅恩的心裡已經做好了長遠的打算。
二月一過,那就是漫長的極晝天氣,溫度會降到零下五十度,到時候又是一場大災難。
必須要在極晝到來之前,把這艘船內的寶藏找出來。
不過羅恩似乎忘記了,在那冰原裂縫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了冰原峽谷。
就算是重新派人過來,最少也有二十天才能抵達這裡。
到時候,什麼都晚了。
跟羅恩一樣的還有神聖之城的妮可。
她同樣利用神聖之城的指揮車上的衛星接收器跟神聖之城聯絡。
納粹當年搶奪了在音樂之都的神聖羅馬帝國的幾十箱寶藏,裡面就有傳說中的聖釘和真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