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水味非常難聞。劣質粗糙不說，中間還夾雜了空氣清新劑和巨難聞的煙味和酒味。
這讓李旖雪非常的受不了。
尤其是那酒精的味道，不僅有啤酒白酒和各種垃圾假冒的紅酒味道。幾乎就要讓李旖雪聞之作嘔。
昏沉的李旖雪努力甩動腦袋，卻跟失憶了一般。她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周圍的情況，發現自己好像沒在原來豪華的套房。
好像到了其他地方。
自己雖然已經沒了束縛，但眼前依舊一片昏暗，腦袋裡傳來陣陣的頭痛，渾身上下軟得就像是宿醉未醒的狀態。
嘴裡口干得要命，胃子傳來一陣陣的痙攣和收縮，甚至泛著陣陣酸水。身子也變得極其虛弱。
李旖雪費力蠕動身子，右手忽然多了一件東西。
摸著那東西的當口，李旖雪露出一抹欣喜。
“水！”
費了好大的氣力，李旖雪終於扭開了瓶蓋，顫抖而又喘著粗氣對著嘴巴就倒了下去。
“哇——”
李旖雪當即就吐得翻江倒海。
這那是什麼水，完全就是啤酒！而且還是神州國內那劣質兌水啤酒。
滿身沾滿了啤酒，聞著酸餿的啤酒味道，李旖雪胃部又一陣陣的泛酸，難受到了極致。
不過在隨後，李旖雪安定下來。當自己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味道之後聞著聞著，李旖雪徑自感到這股拙劣的香水氣息徑自有些熟悉。
這，好像，好像有些像……
也就在這時候，伸手不及五指的房間裡突然亮了起來。對面的牆上一個大電視現出了電腦點歌開機的聲音。
一下子，李旖雪神經性的坐了起來。
“這是包房！？”
一瞬間的剎那，李旖雪反應過來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裡，是包房！
曾經，自己就在包房裡上班。
做公主！
空氣中那些靡靡的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的氣息又將自己拉回到了昔日錦城做公主的歲月。
喝酒，不停的喝酒。主動灌客人的酒，被動接受客人灌的酒。喝吐了又接著喝。只是為了多賣酒多拿提成。
這時候的李旖雪依舊處在神情恍惚麻醉當中，意識也斷斷續續。
就在李旖雪回憶著往昔的當口，房間裡的彩燈又亮了。碎片般的記憶也隨著慢慢旋轉的彩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浮現腦海。
沒一會，耳畔隱隱傳來陣陣激昂的音樂聲。
“要上班了。”
不久，李旖雪奮力掙扎起來，跌跌撞撞摸進衛生間吐了一氣，又喝了不少的水，這才慢慢有了一絲氣力。
等到李旖雪出來的時候，豪華的包房內早就坐滿了男人。老的少的，頭發白的，禿的。胖的瘦的。還有拿著公文包的。
李旖雪用力甩動腦袋，想要把眼前這些不真實的畫面趕走。但等到再睜眼時候，眼前的一切又真實了一些。
“小雪，過來。坐秦老板這裡。咱們開始喝酒了。”
“秦老板是第一次來。你要好好陪他。”
李旖雪面色悠變殺氣頓起，嬌斥出口：“喝你媽。找死！”
“我殺了你！”
然而李旖雪的怒斥卻是根本聽不到半點的聲音。李旖雪都覺得奇怪。
但就在這時候，叫自己名字的那老女人走了過來。
李旖雪忍不住嬌軀一顫。
這個濃妝艷抹的老女人竟然是曾經娛樂城裡的女頭子思思。專門管自己這些陪酒的公主。
“臭婊子。去哪兒了？遲到了你知不知道？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你他媽想不想干？”
說著，那女頭子思思毫不客氣就給了李旖雪一耳光。
李旖雪燃起潑天狂怒，抬手就要打回去。然而奇怪的是，自己卻根本提不起任何氣力。
“去給秦老板陪好。陪不好。我今天廢了你。”
李旖雪心頭狂怒但又無處發泄，身子軟軟的不受自己控制被女頭子拉著身不由已到了長長的真皮沙發上坐下。
跟著，李旖雪就被秦老板毫不客氣的抱著纖腰，張口露出滿口的金牙黑牙，滿口的酒味夾著煙味直衝李旖雪鼻息。當即李旖雪就被熏得差點反胃。
醉醺醺的秦老板對李旖雪非常感興趣，大聲叫著喝酒。李旖雪氣得發抖抄起啤酒瓶就砸過去。
“喝你媽！”
秦老板大怒，厚厚的巴掌用力扇在李旖雪臉上，當即就把李旖雪扇倒在地上嘴角淌血。
沒一會，李旖雪跪在地上向秦老板道歉。將一杯又一杯混合酒倒進自己嘴裡。
很快，喝多了的李旖雪就醉得不省人事。
等到李旖雪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間包房。自己依然宿醉未醒。
空氣中依舊充斥著最臭最肮髒的味道，不過李旖雪已經不再厭惡。
彩燈絢爛中，緊鑼密鼓的靡靡音樂聲又在響起，那是即將上班的訊號。
李旖雪木然走進衛生間脫掉自己的要飯的校服換上白色的吊帶裙。
她又開始化妝。化最濃最艷的妝，噴最劣質的香水，拎著荷花池最廉價的仿名牌包包走出衛生間。
包間門推開，鶯鶯燕燕，燈紅酒綠，勁歌熱舞，還有紙醉金迷的醉生夢死。
“小雪來了。咱們的頭牌小雪來了。”
“快快快，雷公子專程從雙喜城過來，就是要點你。”
李旖雪漠然的走向那多金的公子哥，默默坐了下去，抄起紅酒杯一口飲盡。
那雷公子眼睛放光，大聲叫好。砸出一把錢來。
又是一晚上的宿醉之後，李旖雪又在那間包房裡醒來！
這回，李旖雪已經習慣了包房裡惡臭的混合氣味，也習慣了自己痙攣泛酸的胃子。
當彩燈再次絢爛迷離，音樂再次響起，李旖雪不慌不忙吃了方便面加火腿腸，再次走進衛生間換下校服。
等到李旖雪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一身白衣的李旖雪在迷彩的燈光下欺霜賽雪，宛若荷塘中最美的白蓮花，又似那艷若三月的桃花。
坐滿客人的包房內瞬間便自成為李旖雪一個人的世界。
無數男人們目光盡在她的一個人身上。就連女頭子思思也對自己畢恭畢敬，巴結奉承！
“雪祖宗，我的雪祖宗，我的花魁娘娘，您可算是來了。”
“快快快，天都城的寧總已經等你很久了。別讓他失望啊，他們家，可是功勛……”
“寧總，這位就是我們極樂人間的花魁娘子。雪女王！”
嘴裡還殘留著方便面味道的李旖雪邁著最火辣的步伐走向寧總。一屁股坐了下去。淺淺一笑間，那驚心動魄的魅惑直叫寧總魂飛天外。
隨後，李旖雪經歷了無數個夜晚的紙醉金迷。
包房裡各種肮髒和惡臭已經變得那麼的好聞，甚至，李旖雪還愛上了這種味道，愛上了這種環境。
“這是特區的宋總……他的公司剛上市。”
“這是天陝省的媒老總。他可是最年輕的億萬富豪。”
“這是馬爺爺……”
如魚得水的李旖雪在這裡混得風生水起，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所有的男人，無論是古稀亦或是少年，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有的人將鑽石戒指放在酒杯裡，李旖雪低頭咬著酒杯一飲而盡，嘴裡吐出鑽石戒指。衝著那富豪柔媚一笑，將戒指款款大方的戴在手上。
有的人擺滿了九層酒杯的寶塔。每一個杯子上都擺滿了百元的大鈔。
李旖雪一杯一杯的喝下去，熟練的一張一張撿起大鈔。幾十杯的香檳喝完，李旖雪依舊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