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總應該有點責任感吧?這陰竹的事……”
“陰竹的事,我的攻堅任務已經提前完成。剩下的,可不關我的事。”
“我要插一手,這不是打顏院長跟蔡院長的臉嗎?”
“他們還不得恨死我!”
馬文進剛要說話,金鋒指指手表:“到點了。下班!”
馬文進游說失敗之後的第二天,久久不見的陳伯虎破門而入,抱著一盆幽冥鬼蘭重重砸在金鋒跟前,指著幽冥鬼蘭大聲說道:“拿去。”
眼前的這盆蘭花非常的奇特。
他並不是生長在土裡,而是寄生在樹干上。
在樹干上長出一條扁平綠色絲帶的根。從根部上來則是開著慘白而形狀奇特的花朵。像是一只定格的跳躍的青蛙。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鬼蘭。也叫幽冥蘭花。
鬼蘭的生長條件異常嚴苛,歐羅巴的比利牛斯山,古希腊和克裡米亞半島是他的主產地。
西伯利亞、高加索山以及喜馬拉雅山脈近年來也有發現。
這種鬼蘭屬於特級稀有物種,價格非常貴。
一株上千萬!
扁平的綠絲帶隨著陳洪品的大力重壓下不住搖擺,那幽冥鬼蘭輕輕搖曳像是那只吐著舌頭的白蟾蜍。
氤氳異香幽幽飄蕩,充斥著金鋒的鼻息,那種氣息令人陶醉。
這株鬼蘭應該產自神州的喜馬拉雅山。在那種最嚴酷的環境下,能得到這株鬼蘭殊為不易。
手指墊在鬼蘭花的花瓣上,抬眼看了看氣衝衝的陳洪品,金鋒眯著眼睛輕描淡寫的說道。
“還有的呢?”
“沒有了。就這一株。老子花了兩年才培育出來的。”
金鋒薄薄的嘴唇抿出一個弧度,揮手一彈往後一靠。頓時間,陳洪品怔住了。
“破爛金,你他娘的什麼意思?”
金鋒輕輕抬手:“我可不敢要你的東西。更不想坐牢。”
陳洪品面容猙獰雙拳重重砸在桌上厲聲叫道:“就算老子求你了行不行?
金鋒呵呵笑起來慢悠悠說道:“別擔心。距離軍令狀項目截止日期還有兩周。時間大把。”
陳洪品正要發怒的當口,金鋒又曼聲說道:“我堅信,你老的徒弟一定會克服一切困難,在規定的時間……”
話還沒說完,陳洪品就衝著金鋒破口大罵。把金鋒偷天字號植物園天星蘭的事給抖了出來。
金鋒卻是毫不留情懟了回去。
完了金鋒冷笑兩聲:“要救你的徒弟。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給他一次機會。”
“把你收藏的唐伯虎的畫全部交出來!”
陳洪品眼睛都噴出火來,重重呸了金鋒一口抱著鬼蘭扭頭就走。
“收破爛的,你狗日的給我等著。你做初一老子做十五。有你狗日的求老子的時候。”
馬文進對自己威逼利誘,是為了陰竹。陳洪品對自己的下話也是為了自己的學生顏丙峰。
雖然顏丙峰不成器,但他卻是陳洪品唯一的學生。陳洪品沒有後代,早把顏丙峰當做自己的親兒子來對待。
眼看著陰竹課題攻克不了,顏丙峰身為組長必將完蛋。
而馬文進也會跟著挨處分。
這就是他們要給服軟的原因。
要不然以陳洪品那天是王大他就是王二的德行,一輩子都不會求人。
雖然這樣,但金鋒還是不出手。
當天晚上在四合院,又有一幫人聯袂登門。
這回來的是御醫鐘景晟老爺子和蔡聰的家人。
跟鐘家一樣,蔡家也是中醫世家出身。在神州醫學這塊,蔡家也是排在前五的大世家。
抹不開鐘老爺子的面子,金鋒見了蔡家人。蔡家送來的東西金鋒一件沒收,隨意應付打發了事。
鐘景晟臨走的時候握住金鋒的手,低低說出自己跟蔡家的關系,金鋒卻是左耳進右耳出。
活成精的老御醫也明白金鋒這是要齜牙咬人,頗為無奈黯然離開。
第二天,同仁堂、九芝堂幾個神州隱世富豪們一一登場前來給蔡家做說客,就連泰華堂的葛老神醫也給金鋒打了電話。都被金鋒敷衍應付過去。
連葛老神醫都說不動金鋒,對面一大幫人真正的慌了。
翌日馬文進和老御醫、陳洪品王不懂商量過後,做出了一個最大膽的決定。
那就是把南邊溶洞裡的陰竹活體竹葉再取了五片送到植物院實驗室。讓一直待在裡邊的顏丙峰和蔡聰做最後的努力。
這可是瞞著上邊偷偷干的。
要是被上面知道了,那幾個人絕逼的要吃掛落。
溶洞的陰竹每一片竹葉都有嚴格的記錄。自然損失一片陰竹葉都必須要報告馬文進陳洪品的。
這兩個老東西監守自盜,要是東窗事發,就地撤職都不是沒可能。
從另外一反面來看,這兩老家伙也是到了秦瓊賣馬走投無路的地步了。
那邊剛一摘陰竹,這邊王不懂就把情報傳給了金鋒。
王不懂可是王家的人,王家的人,也是金鋒的人。
金鋒看過視頻之後不由得抽了幾聲冷笑。這幫老家伙簡直狗膽包天,知法犯法。為了救顏丙峰和蔡聰簡直老命都不要了。
反手就要把這個視頻發給黃副總顧問,想了想還是算了。
馬文進雖然人品垃圾,一遇壞事就做縮頭烏龜,但陳洪品對自己沒得說。
這種打小報告的行為,自己還不屑使用。
剛剛一上班,南邊過來的直升機就嗚噠噠的降落在植物院。王不懂親自押送陰竹竹葉送進一號實驗室。
這一天,馬文進出人預料的沒來找自己死纏爛打,金鋒倒是落得清靜。
到了中午伙食團吃飯,幾百號的院士的他們的學生們擠在偌大的飯廳齊齊開動。金鋒跟一幫子雙院士大院士一邊喝著小酒一邊侃大山,談笑風生。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沉重的腳步聲。
兩百多斤大胖子的馬文進一路狂奔進來,一邊跑,一邊叫著金鋒的名字,肥碩的身軀一上一下的起伏,地面都差點被他跺穿。
這一次出來,所有人都嚇得不輕。
“金院士,小金,小鋒,金執委,我的金大調查官……快,快幫……”
馬文進上氣不接下氣,面色死灰爛黑,握住金鋒的手心裡全是汗水,惶急急切就差沒哭了。
“……快,幫,幫……”
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馬文進一屁股坐在地上翻起了白眼。
幾個醫學院的老院士們趕緊掐馬文進的人中,把他救活了回來。
這時候,兩個人走到金鋒跟前,一臉的懊悔和痛苦。
“金院士。您大人有大量。請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我們誠摯的懇請您,上陣掌舵新課題。”
說這話的是蔡聰。
站在蔡聰身後的顏丙峰滿臉蒼白如雪,衝著金鋒苦苦艾艾一笑,朝著金鋒深深彎腰下去。
“小金。我不如你。”
“我,給你道歉。以後,我再也不跟你鬥了。”
這一幕出來,現場幾百號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驚駭無比的看著顏丙峰和蔡聰。
他們兩個,一個是陳洪品的門生。五十歲就做了神州科學院副院長的人,著書立傳十幾本論文近百篇,在國外同行眼裡也是極具份量的人物。
另外一個蔡聰更不用說了。
兩個人在科學院那是絕對超重量級大人物,但現在卻是杵在金鋒跟前給金鋒下起了軟話。
這叫現場的人如何不震驚如何不震駭。
幾個大院士和雙院士更是驚得不要不要的。雖然顏蔡二人都不敢把課題項目名稱爆出來,但大院士和雙院士們卻是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