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後人均十套房，到時候十套房都換不了我的寶貝。”
前面一排富豪們在竊竊私語的叫喚著，各自論述自己對收藏市場未來走向的判定。
四個富豪中有三個都是對收藏市場抱著絕望和不信任。
金鋒旁邊坐著的凌波忍不住叫道：“房子要建多少有多少，古玩古董就那麼多。”
“瞎子都會選古董！”
聽到這話，前面幾個富豪身子一震，呵呵笑了起來，露出一抹訝色。
“哈哈，你們幾個億萬富豪的眼力界還不如人一小姑娘。”
“說得好。”
一個四十來歲的富豪主動轉過來跟凌波打招呼握手自我介紹，倒是讓凌波受寵若驚，一臉的激動。
富豪名叫劉清，天貴省的人。
跟凌波聊了幾句以後更是對凌波有了些興趣，主動的掏出手機跟凌波互加了微信。
當看見一邊捂得嚴嚴實實的金鋒，劉清也主動跟金鋒握手。
對於金鋒穿戴這麼嚴實，凌波的解釋金鋒得了重感冒便自忽悠了過去。
接下來又是兩件東西拍賣，凌波跟劉清在十幾分內便自混得非常的熟絡，劉清甚至還到了凌波身邊坐了下來。
相互開起了玩笑，越聊越投機，越聊越投緣，大有一見鐘情的感覺。
金鋒則是成為一個完全被遺忘的隱形人。
“下面是本次拍賣會第九件拍品。”
“蘇東坡《枯木怪石圖》。”
“起手價三億。每次加價不低於五百萬。”
佳士得本大洲最著名的金牌拍賣師用流利的神州話說出這段話後，靜靜的等待著場下的報價。
《枯木怪石圖》1937年由吳佩孚的秘書白堅夫以一萬大洋的價格賣給了阿部房次郎爽籟館。此後八十年的時間，並未能夠證實有人見過《木石圖》原作。
也就說這幅畫八十年來沒有現過世。
這幅畫但無論是在神州畫研究學者亦或是其他蘇軾傳世作品介紹中，《枯木怪石圖》幾乎從未缺席。
也正是如此，這幅此前僅僅存在於研究文獻記載中的蘇軾《枯木怪石圖》非常的神秘。
要知道蘇大胡子親筆畫作的話，那就真的是鳳毛麟角。
全世界搜完搜盡掛著他款的也就十幅，但真正被承認的也就三幅。
這，就是其中的一幅。
年前過年的時候，沈三哥就對這畫的真偽問過金鋒，金鋒只是問答了假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
至於是真是假，卻是沒點透。
《枯木怪石圖》要拍賣的消息傳開之後，這幾個月來很多名家大咖和宗師們都曾來佳士得亞洲總部親手驗證過這畫的真偽。
專家大師們各有見解，並沒有形成統一。
書畫鑒定那是一個世界性的難題。
西方的油畫鑒定還有一些章法可循，但神州的字畫就是一個令所有大咖們頭疼的項目。
就拿張大千來說，他的記憶早已登峰造極，他自己再去臨摹石濤或者八大山人的畫作，在當時就蒙騙了許多大咖，更別說到了現在。
四億的估價，三億的起拍價，每手不低於五百萬。
要是達不到四億的預估價，那這畫也就算流拍了。
在定預估價和起拍價方面，各大拍賣行都有一套自己的規程。
就像金鋒當年修復好的蘇大胡子的《叔父貼》，當時黃冠養跟覃玉華就估價的五千萬以上。
起拍價也是六百萬。
佳士得作為兩百多年的老店鋪，他們對於這裡面的彎彎繞早就摸透了。
三億起拍，只需要二十個人叫價一手，那就能成交！
對於蘇東坡這樣的傳世名畫來說，二十手絕對沒問題。
再說了，他們還准備了外線炒家和內場炒家，隨時都能加價。
這幅畫，雖然隔絕了八十年才現世，佳士得對他還是有足夠的信心。
因為，這幅畫之後，就是那本次拍賣大會的壓軸大戲絕世重寶的登場。
佳士得最擅長的就是把握這些富豪們的心理。
現在，就是把氣氛調動起來的最關鍵時刻。
果不其然，金牌拍賣師話音剛落五秒場下就有人舉起了號牌，報出第一個價格。
“三億五百萬。”
有了第一個報價，立馬就有人跟上較勁。
一手一手的價格飛快的往上抬著走，很快就到了三億五。
這時候，佳士得的策略就開始實施了。
在那拍賣桌的左邊，近五十號的外線接線生們開始舉手報出場外買家的價格。
“三億六……三億七，三億九千五百萬……”
“四億！”
四億大關一破，現場的氣氛也漸漸的開始熱鬧了。
經過前面八輪的預熱，到了這一關，很多富豪們開始出手。
把自己的錢洗白白的，想要買來放著賺利息的，還有想要買來做傳家寶的……
還有的受到了指令買下來要送給某某某的，亦或是買下來捐給博物館的……
這是蘇東坡可以證實的唯一的親筆傳世名畫！
錯過這個機會，那就不是遺憾一輩子的事了。
四億一千萬破！
四億三千萬破！
四億五千萬破！
四億七千萬破！
五億……破！
五億破了之後，現場的氣氛愈發的濃烈，有的大佬可不像是其他人專門為了天目碗來的。
像曜變天目碗數量比汝窯還要稀少的絕世重寶，沒有上千億的財力也就旁邊老實的做做吃瓜群眾，喝自己的茶吃自己的黃瓜好了。
《枯木怪石圖》雖然等級比不上天目碗，但稀世重寶那是妥妥的。
買下來不說賺錢，做鎮宅之寶那是絕對沒問題。
五億大關一破了，很多富豪們也露出蠢蠢欲動的心思，暗地思忖是不是該放棄天目碗轉而來搞《枯木怪石圖》。
隨著金牌拍賣師煽動性的話語進一步刺激撩撥，有些自治財力不夠的富豪在這一刻下定決心，舉起號牌加入到搶購《枯木怪石圖》大軍中。
戰火，也就在這一刻點燃。
短短十七分鐘內，外線和內場的經過數十手的輪換交替，價格暴漲到了五億六千萬。
而且，看目前的跡像，還有富豪不斷的加入戰場廝殺。
這……就是兩百五十年老店佳士得的高明之處。
在那不起眼的角落的上方，正好是內置音箱的所在。可以清楚的聽見那一聲聲催命般的報價聲，燃起每一個富豪們心中一爭王霸的熱血。
旁邊坐著的凌波跟劉清這時候卻是完全忘記了這裡是拍賣場，兩個人頭挨著頭的聊得正是火熱，比那熱烈的會場氣氛更加的火熱。
半個小時沒有，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就成了一對無話不說的知己。看兩個人戀奸情熱的表情，就差沒現場激吻了。
也就是在這時候，凌波只感覺自己的肩膀傳來一股針扎似的痛，一下子呀了一聲，情不自禁的轉過頭去。
“干嘛！？”
“哦……哦哦……”
“哦哦哦哦哦……要買這東西啊……”
凌波嘴裡訓斥著金鋒，一把將號碼牌接了過來，嘴裡沒好氣的叫道：“該你做的事非要我來做。”
“別靠近我啊，別把感冒傳染給我。”
嘴裡罵著，凌波心頭狂跳不止，剛被金鋒狠狠盯了一眼，自己的魂都嚇沒了。
轉過頭來衝著劉清嬌滴滴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清清，我家裡叫我舉牌呢。”
“稍等我一下下哦。”
劉清的眼睛裡閃動著異樣的光芒，微笑點頭，心裡更是認定了凌波富家女的身份。
這樣的女孩真是難得一求！
凌波優雅矜持的的笑了笑，抬手舉牌，准備報價。
忽然，凌波眨眨眼睛，想起一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