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左手做拈花之勢,食指高高豎起,嘶聲叫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右手一翻一摁,打火機頓時爆出一指長的藍白色火焰。
當著所有人的面,金鋒將火機移動到左手食指下。
“滋!”
肉香撲鼻,飄散四周!
食指一下發黑,徑自然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出來,摩坷沙緹僧王勃然變色,雙目暴凸,跟著長身向金鋒拜服下去。
其他高僧僧王大法師悚然動容,驚恐萬狀的叫喊起來。
“燃指供佛!!!”
聲音顫栗間,現場一干僧眾齊齊向金鋒拜服下去,長宣佛號。
燃指供佛!!!
佛家最高最頂級的供養方式。
這種方式並不少見,更並不多見。
現場就有一位高僧,他的師父圓寂之後,為感激恩師教誨之恩燃去一小節的手指表示對師尊的感激和哀悼。
但金鋒的這種,卻是從未見到過。
真正的燃指供佛那是要在手指上纏上助燃物的,這樣才燒得起來。
金鋒,卻是任何助燃物都沒有。
但見著金鋒的食指變成黑黑的一坨,油脂滴落在雪白的佛牙靈骨之上徑自化作一滴滴的燭淚顆粒。
這一幕出來大和尚們全都震怖驚駭到極點。
烤糊的味道飄飄,金鋒卻是面色無悲無喜,橫掃全場,臉上猙獰萬狀,厲聲叫道。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轟!
這一句金剛經裡的偈語如妙華天音,震顫每個人的心扉。
所有的和尚們齊齊向金鋒跪拜下去。
周圍的和尚們形成一片黃色褐色的海洋,就跟一幕打著各色補丁的大幕,齊刷刷的鋪蓋在西子湖畔邊上,煞是炫目。
金鋒平靜的舉著食指,面帶拈花微笑:“摩坷沙緹,跟我一起做。”
摩坷沙緹身子如篩糠般哆嗦,雙手捧天,應在自己的額頭,肅聲說道:“大上師金剛聖德,佛法高絕,摩坷沙緹……”
話沒說完,金鋒一腳將摩坷沙緹又一次踢到一邊,緩步走到某個肥頭大耳的和尚跟前。
低頭如看一只肥碩的大鵝一般的胖和尚,獰聲說道:“空智禿驢,該你了!”
空智會長這時候全身簌簌發抖,抬起頭來看了金鋒一眼,頓時心驚膽戰,魂不附體。
這時候的金鋒就像是一尊黑化的金身羅漢,面容猙獰殘暴,更似地獄阿修羅的恐怖到爆。
“該你了!”
金鋒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來,宛如那血海阿修羅地獄傳出的聲音,頓時就讓空智七魂沒了八竅。
空智的牙關不住的顫抖打顫,整個人就似挨了十萬伏高壓電一般無節奏無規律的不住抖動。
腦袋深深的貼在地面上,屁股翹得老高,哪敢回應金鋒的話。
金鋒燃起的食指油脂不住的滴落,卻是一滴不剩的一一滴在空智的頭上,頸子和手上。
每滴一滴,空智的身子就抖一下卻是強自忍住不叫喚出聲。
然而僅僅七滴之後,空智啊的一聲哀嚎狂叫,站起身來完全不顧自己的形像,騰騰騰的衝到西湖邊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金鋒哈哈哈的狂笑起來,笑得肆無忌憚,笑得驚天動地。
全場所有和尚盡皆拜服在地,聆聽著金鋒那走火入魔的笑聲,在心底永遠記住了這一天。
這一天,也將銘記在佛界的歷史之上,永生永世永不敢忘!!!
深夜慢慢的靜夜,夜空卻是燈火通明一片輝煌。
西湖的夜早已不再是披著神秘面紗的少女,而是變成了更加撩人誘惑的熟婦。
遠山的雷峰塔在橘色的彩燈下棱角分明,後山上的靈隱寺燈火不滅,綠楊蔭裡白沙提五光十色,斷橋如架在湖面的彩帶蜿蜿蜒蜒,綿延遠方。
風輕輕的吹動三月的春雨,無聲的滋潤著這一片絕美的地域。
夜色如此美好。
柔和溫潤的水晶燈輕輕灑在大理石的地面,小丫頭懷裡抱著一本diy的線裝書,小腦袋靠在價值二十多萬的真皮沙發上沉沉的睡去。
地上散亂的丟著黑白相間的紗布,空氣中還能清楚的聞到焦糊的味道。
那焦糊的味道中又夾雜著比雪花還要清純的香味。
這是金鋒最魂牽夢縈的氣息。
一位比月宮仙子還要高貴端莊的女孩靜靜的蹲在金鋒的腳下,輕輕的吹著那根黑色腫腫的手指。
素色的緊身的絲綢長裙將女孩的身形凸顯得盡善盡美,纖細不堪一握的小腰自下而上,光滑而平整。
雜亂的青絲隨意的披灑在背後,更多的青絲筆直的垂在女孩的胸前。
地上,有一團水漬,那是女孩的淚。
慢慢的,女孩抬起頭來凝望著金鋒,低低說道:“金鋒先生,請你愛惜你自己的身體。”
“就算我求你。”
金鋒無力的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慢慢的抬腿躺了下去露出滿足的笑容。
“謝謝你能來看我,子墨女士。”
曾子墨閉上的眼睛又復睜開,眼中帶著幽怨,玉臉露出既無奈又心痛的嗔恨,看得人一陣陣的迷醉。
“你還笑!”
曾子墨咬著唇,白蓮般純淨的臉上有些變形走樣,極力克制壓抑自己的情緒。
“你非得……要我變成一個怨婦嗎?”
“金鋒……”
“先生!”
金鋒頭枕著抱枕,哈哈哈哈笑著抽著,包裹得嚴嚴實實大粽子一般的食指不主的點著。
“十件事!”
“十件事!”
“這回賺了,賺大發了。”
“撿大漏了,子墨女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佛門一個世紀都翻不了身,嘎嘎嘎……”
曾子墨無奈的閉上眼眸,蹙眉緊皺,一臉激憤。豐潤的嘴隨著胸口的起伏張合著,顯然氣得不輕。
“你就氣我好了。”
曾子墨起身就要走,卻是被金鋒輕輕的拉住了手:“跟你說個事。”
低沉緩緩,磁性綿綿的男聲讓曾子墨一下子就沒了火氣。卻是沒好氣的說道:“我跟你沒法交流。”
“請放開我的手。”
然而在下一秒自己的手被松開的時候,曾子墨悠悠的偏轉臻首,斜著水潤的瑞鳳雙眸看著金鋒,抿著小嘴滿是哀怨。
“你說吧親愛的金先生。但是我要提醒你……”
“我是你的未婚妻,雖然我們沒有領證,但在一百年前的話,我已經是你金家的人。”
“所以,我有這個權力要求你,愛惜你自己的身體。”
金鋒平靜的點點頭,靜靜說道:“是。你說得對。其實八十年前就是這樣的。”
“那你說吧金先生,我在聽。”
金鋒握住曾子墨的手湊到嘴邊,輕聲說道:“我可能要出去半年……專門陪一個人。”
“你說得對,你是我的未婚妻。這件事,我必須要征求你的意見。”
曾子墨怔怔的看著金鋒,滿心的歡喜過後卻是露出一抹心痛。
歡喜是金鋒的坦誠,心痛是自己的無助。
像曾子墨這樣蘭心蕙質般的女孩,哪有不明白金鋒話裡的意思。
“是……梅格莉婭嗎?”
“她要登基了做女王了。”
“用得著半年嗎?”
戀愛中的女人永遠都會那麼的神經質和脆弱,還有愚笨,曾子墨也不例外。
“梅格莉婭登基加冕,我……是一定要去的。”
“但我不用陪她,見一面就好。”
“故人之情,應該有個了斷。”
曾子墨更加疑惑了,輕聲問道:“那是誰?”
一轉眼間曾子墨就後悔了,急忙說道:“我同意。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