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件也太高了點了吧。他那才多大的地啊?獅子大開口也不是這麼叫的。真當人金鋒是凱子啊。”
“對!”
“我就當他金鋒是凱子!”
“我就是要大別墅花園游泳池。少一個條件都別想拆老子的房子。”
三樓上那老康頭坐在搭建的棚戶邊上,手裡拿著個大喇叭大聲叫道:“你們帝都山的人給我聽著。給你最後一個小時考慮。”
“不答應我的條件,我今天就從這裡跳下去!”
“你們幾個,都給我拍好,把視頻傳網上去,我,就是被他金鋒逼死的。”
聽到這話,衛恆卿眼睛都綠了,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敢發作,低低的衝著金鋒細說。。
“易康高,這條巷子的刺頭,這條巷子就是因為他才拆不動。”
“也就是他,要大別墅。”
“易大爺,儂快下來,萬事好商量。”
“商量個屁。衛恆卿你這頭笑面虎,我還不了解你嗎?你就是頭披著羊皮的狼。”
“白手套。狗腿子。呸!”
衛恆卿肺都快氣炸了,大聲說道:“易大爺,你要不喜歡我們動你的房子,那我們就不拆了。”
易康高大聲罵道:“你少來不拆威脅我,告訴你,你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
“不答應我的條件,你就一輩子別想拆!”
周圍圍觀的群眾頓時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全是衝著帝都山去的。
衛恆卿氣結無語,額頭上的青筋高高的鼓起,腦袋一陣陣的發黑。帝都山的中高層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不敢表露出來。
當下項目部的總經理鄭萊接過衛恆卿的擔子大聲的衝著易康高喊話,做起了易康高的工作。
這些工作其實都是白搭,人易康高連衛恆卿都不買賬,更別說其他人了。
跟著,項目部的幾個副總,拆遷組的一幫子口才好得不得了的老將們一一出馬,結果全都被罵得狗血噴頭,周圍的拆遷戶們也跟著起哄。
拆遷戶和開發商歷來都是兩個不可調和的矛盾體,現在形勢一邊倒,帝都山的人被無數拆遷戶嘲諷戲弄更是郁悶得傷心。
六月的太陽升起老高,毒辣得不得了,金鋒一幫子全當了抗日英雄。
所有將帥嘍啰們全敗下陣來之後,衛恆卿再次披掛出馬:“易大爺,你的要求我們肯定辦不到。”
“你換一個,我們考慮下。”
易康高兩條腿都懸在半空,手裡卻是端著茶杯喝著茶,慢悠悠大聲說道。
“換一個也不是不可以。叫你們這幫狗腿子的老板金千億過來,親自跟我親自談。”
衛恆卿余光瞄瞄金鋒,當即大聲說道:“沒問題。你下來。我們董事長親自跟你談就是。”
“沒什麼不可以談的。”
易康高愣了愣,抓起喇叭來大聲叫道:“你們給我立字據!”
立字據!?
這,還要用立字據?!
“對。必須立字據。你衛恆卿這只白手套心眼壞得很。不立字據,我絕不下來。”
這當口,金鋒步出人群抬起頭來大聲說道:“不用立字據。”
“我金鋒就在這。”
“你有什麼話當著我說就是。”
唰的下,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打在金鋒身上。
三樓上的易康高聞言一怔,身子一顫,定眼往下看。
金鋒摘掉太陽帽抬起頭來朗聲說道:“如假包換,別無分號。”
樓上的易康高頓時媽耶一聲,身子晃動著,差一點就自己跳了起來。
頓時間,全場人都轟動完了。
“哎呀呀,你就是金大英雄啊,今天總算是見著真人了。”
“快快快給小金泡龍井,快啊……”
“人家小金鑒定費都是十萬起步,今天咱們算是撿著大漏了。”
“趕緊把傳家寶拿出來。”
當易康高老頭見到金鋒以後,那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叫衛恆卿一幫子人措不及防,下巴都掉地上。
“切,儂的那群癟三狗腿子,阿拉才懶得理他們。”
“我寧死不拆,就是要等儂親自上門。”
喝著易康高家裡今年頂級的雨前龍井,聽了老人家的話之後,金鋒更是哭笑不得。
一邊的衛恆卿更是氣得飆血。
“小金儂來了就好啊,快來給我看看這件玩意兒……這可是我祖傳了五代的傳家寶……”
“我找了好些個大師看過都說我這個東西不到代,那些大師我一個都信不過……”
“就信儂!”
易康高叫老伴端出一個大盒子來送到金鋒跟前,一臉的急切和期待。
“快快快,快給我看這件東西,給我個實在話。”
金鋒呵呵的笑著,往那盒子裡一看,輕輕一皺眉,又復笑了起來:“明代琵琶!?”
這是一具明代款式的四弦琵琶,前面是紫檀的素面,琴弦兩邊有兩朵嵌螺鈿的海棠花,琵琶背後則是滿面素面。
上部的花頭也是用紫檀做的,雕了一些花紋,簡潔而干淨。
抄起琵琶握在手裡搭在大腿上,調了調四根珍子弦軸,金鋒握著的拳頭突然間散開,梆梆梆梆梆接連打出去。
啪啪啪啪四下哀鳴過後,這具明代琵琶的四根絲弦徑自全都斷了。
一下子,現場全都安靜了下來。
金鋒衝著易康高笑了笑,指指納音部位輕聲說道:“聲音不對,假的。”
“民國時候崇民派大師沈肇州的父親沈國柱仿制的”
“真品現在在沈肇州大師的孫子那裡。可惜他移民去了星洲,好像不在了。”
“樊少雲大師的後人應該還在,他那裡就有這把琵琶的照片。回頭我叫白老給你找找看。”
將琵琶翻了過來,金鋒指著紫檀背料輕聲說道:“音柱在後面也做過修復,所以聲音聽起來有些干。”聽到了金鋒的鐵口直斷,易康高這下完全沒了話說了,一屁股坐下來面若死灰。
別人自己信不過,但金鋒……說的,不能不信。
金鋒慢慢站了起來:“易大爺,這琵琶雖說不是明代的,但價值還是有的。”
“你們家值錢的不是這琵琶,而是那個小櫃子。”
這話一出來,易康高頓時啊了聲。隨即彈簧般的繃直站起。順著金鋒的視線望了過去。
金鋒所說的那個小櫃子子廚房裡邊掛著,不過兩尺來高,樣式非常簡單。
外邊是兩個小門,裡面就中間有一個隔板。
櫃子的年頭看來很有些年頭了,黑不溜秋的都泛著熒光。
那不是熒光,而是油光。
“這,這,這就是我們家用來裝調料的啊……它,它……”
易康高喃喃自語的叫著,一臉的不信。
百曉徑直進屋把這個壁櫃取了下來,連同裡邊的油罐子、鹽罐、味精雞精醬油黃酒醋各種醬料調料。
老屋本來就窄,尤其是這種百年老屋,廚房小得更是可憐。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空間都會被全部利用起來。
客廳人太多,百曉就把這個櫃子搬到了屋子外面。
各種調料一取出來仔細觀察之後,百曉也是有些意外的樣子。
這櫃子表面上還塗抹了一層類似紫檀色的深色油漆遮蓋了櫃子本來的面容。
櫃子也不知道在廚房裡放了多少年了,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全是厚厚的一層油污污漬。
沒一會,易康高的老板提來了滾開的開水把櫃子的油污清理干淨,再復一看,百曉跟彭平已經變了顏色,禁不住失聲尖叫起來。
“海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