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天問的這話,馬文進當即就給了朱天一個鄙視到爆的眼神。
正要說話的當口,王晙芃早已搶先一步大聲說道:“當然!”
“金鋒同志……立下的功勞有很多很多是不能說的。”
“嗯。他永遠都是我們的同事。”
話音剛落,現場頓時響起排山倒海般的歡呼,遠遠傳了出去,聲震九霄。
被搶了台詞的馬文進氣得戟指怒目對王晙芃那是恨了又恨。轉過身去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的背心都已全部濕透。
暗地裡馬文進卻是浮現出深深的擔憂和恐懼。
空氣中仿佛又一張無形的網,慢慢的靠過去,要把金鋒罩住撕成碎片。
小金鋒,以後的日子會更加的艱難了啊!
依舊是那蔚藍藍的天空,依舊是那清冽的秋風。
天都城的大街小巷已經開始掛上了紅旗,各個重要的地方已經開始擺放起鮮花。
國慶的氣氛越來的濃烈,在今年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天都城格外的美麗。
從天字號植物園裡出來,金鋒摸摸自己的微腫的額頭一臉冬日的霧霾,回頭瞥了掩印在密密叢林中的植物園,重重的冷哼出聲。
心底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裡,要是再來這裡的話……
除非陳洪品這個老東西死了!
雖然這個老東西在危急時刻救了自己,但金鋒對他卻是沒有半點的感激。
有的,全是深深的怨恨。
天字號植物園裡,有著自己最愛的至寶。
自己拼了老命從黃石公園帶回來的黃金菊就在裡邊。就被那老東西無情的給霸占了。
直到今天自己進去,直到今天這個老王八蛋求自己辦事,他都不讓自己看一眼!
這個老東西——
一想到黃金菊一半的母體被這個老東西給據為己有,金鋒就恨得牙癢癢。
陳洪品今天來找自己,是為了當初的那一株生活在二疊紀也就是四千五百萬年前的鱗木。
這是古代素食動物最主要的口糧之一。
第一次來的時候,這株鱗木已經頻臨死亡。金鋒對陳洪品說了那些話還被陳洪品給罵得狗血噴頭。
金鋒氣得發誓永不會再跟陳洪品打交道。
沒多久,這株鱗木情況愈發的糟糕,已經無限接近死亡。
天字號植物園上下用盡了一切法子都沒能挽救。
陳洪品又急又氣,一直陪在鱗木身邊連飯都不吃一口。
眼見著鱗木要死了,陳洪品也要死了,陳洪品的學生壯著膽子給陳洪品說起了金鋒當初的那句話。
陳洪品起初還對此嗤之以鼻。
那個小學都沒畢業收破爛二逼的話也能信?
我他媽還能把樹都給認得錯了?!
但後來想起金鋒走的時候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金鋒叫自己去讀神農本草經。
神農本草經……裡邊記載著這樹子?
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陳洪品悄悄咪咪的把神農本草經給翻了出來。
這一讀,陳洪品有了驚天的發現。
自己,真把鱗木給認錯了。
那株鱗木根本不叫鱗木,而是跟鱗木非常接近的同屬於石松綱的封印木。
在神農本草經裡邊,這種封印木的芽孢樹葉都可以入藥。屬於上經中的木目類別。
之所以很快就甄別糾錯,那是因為芽孢的數量。
鱗木的芽孢的有八個,而封印木的芽孢有十二個。
這個發現讓陳洪品激動得不得了,趕緊找來各種珍本孤本的古籍,還打電話給各個博物館和檔案館讓他們查找相關的資料進行佐證。
沒兩天功夫,封印木得到確認。陳洪品立刻制定出全新的救治方案。
但是由於先前走錯了路,現在再改方案也是於事無補。
這株同樣生活在二疊紀時期的珍貴樹木徹底死亡。
但是——
但是,她卻是留下了兩個最珍貴的芽孢。
陳洪品之所以要找金鋒,就是讓金鋒過去看看,這兩個芽孢該怎麼培植才能孕育成活。
金鋒,當然知道法子,也告訴了陳洪品法子。
結果陳洪品這個老東西在把自己的話錄下來之後,徑自過河拆橋把自己轟出了植物園。
“哈哈,找你小子來就是為了佐證下我的想法。你小子還算有點本事。跟我的想法幾乎如出一轍。”
“行了。你可以滾了。”
“看著他。不准他偷東西。”
在東浩一幫子特勤貼身的護衛下,金鋒被無情的趕出了植物園。眼睜睜看著植物園裡那些個珍貴罕見的天材地寶,愣是只能看著。
那種看得見卻得不到扯心扯肝的痛,痛得金鋒心都在滴血。
沿著公路慢吞吞的往山外邊走,金鋒氣得臉都是白的。
陳洪品這個老混蛋,竟然連車都不給自己派一個,簡直吝嗇得發指。
這個園子,自己永遠都不想再進來,如果有朝一日能進來,這些天材地寶,自己絕對一件都不會放過。
步行了接近一個鐘頭才走了一小截的路,距離出口還有漫長遙遠的距離。
這當口,一輛乳白色的保時捷從自己的身邊飛掠過去,跟著一個緊急剎車又復倒了回來。
車窗緩緩搖下,探出一只蓮藕白的手臂,纖纖素手揚起來,衝著金鋒勾了勾手指。
“神眼金!好久不見。”
反光鏡裡映著一個圓潤秀美的小臉,車主美女慢慢摘掉墨鏡,衝著金鋒叫道:“上車。本姑娘搭你一程。”
金鋒頭也不回徑直往前走著:“謝了。姚萌萌女士,我散步。”
美女車主嬌哼出聲:“我又不會吃了你。”
“別介。咱們是仇人。你爺爺跟我可是大仇人。”
美女姚萌萌玉臉輕變,紅紅的櫻唇一下子抿著,衝著金鋒豎起一根中指怒斥叫罵:“王八蛋!”
嗚噠噠加速,一溜煙跑沒了影。
美女是姚萌萌。夏鼎徒弟姚廣德的孫女。
她跟小惡女即是同學又是閨蜜。當初金鋒從圓明園金魚池下面拿了白虹刀跟宣德大龍缸在天都大學躲了一晚上。
第二天從樹上下來遇見的兩個女孩就是她們。
後來在龍骨山救了她們,跟狐媚子鬥寶、在翡翠國避難,南海尋找阿薩德蘭的沉船,姚萌萌跟小惡女也是跟著自己在一塊的。
再後來,自己僅僅只在夏鼎的葬禮上看見過姚萌萌一次。
後邊自己跟夏家交惡,夏玉周一幫人對自己恨之入骨,自己也就再沒見過姚萌萌。
說起來自己跟姚萌萌還是挺投機的,只是後來種種變故,也就沒了那段緣分。
繼續往前走了五六公裡,一會功夫那沉悶的發動機又復響了起來。
白色的保時捷911就杵在自己的屁股後邊,不停的轟著大油門,似乎在發泄這自己心頭的不滿。
走了十幾米,金鋒木然向右出了路邊,做了一個請字。
姚萌萌卻是停著車不走了。
車窗搖下來的當口,姚萌萌那張依舊純淨潔白的臉掛著冷漠和傲然。
寶藍的太陽鏡片遮蓋住了姚萌萌的眼睛,在陽光的映照下倍顯颯爽。
“我跟你有仇不?”
金鋒平靜搖搖頭。
“我爺爺跟你有仇不?”
金鋒平靜的點了點頭。
姚萌萌直視金鋒,小臉發紅嬌聲說道:“能解得開不?”
金鋒沉默半響,平靜搖頭。
姚萌萌瑩靜的素手現出幾道青紫,柳月眉毛細細彎彎一陣陣的跳動。
“你知道我們家的勢力有多大不?”
金鋒重重點頭。
“那你還要對付我爺爺不?”
金鋒搖搖頭,又點點頭。
姚萌萌就這麼看著金鋒,就像當年在那城門下,紫霞仙子看著至尊寶時候的渴望和失望。
“那你上我的車不?”
金鋒閉眼平靜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