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國的飲食比起神州來差得太遠,大都數都是油炸食品,難以下咽。
神州血脈開設的餐館其實也不怎麼樣,不過好歹也有點故鄉的味道。
多寶之城是內陸城市,蚊蟲特別的多,而且電力相當不穩定,古老的街道上路燈寥寥,交通擁堵不堪。
菜剛端上來還沒吃一口,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喇叭聲,跟著一連竄的槍聲驟然響起。
一時間,尖叫聲驚呼聲不斷,伴著慘叫和喇叭聲,街上人跳下車驚慌失措的四處亂跑。
更多的人卻是就地抱頭趴下,嘴裡不住的亂叫。
熟悉清脆的老ak的槍聲持續不斷,越來越近,伴著子彈殼掉落地上的聲音,宛如催命的音符。
一條街道上的人如大潮席卷跑得個干干淨淨,街道兩邊門市紛紛關門閉戶。
這當口,幾個男人衝過金鋒所在的餐館,回頭端著ak74瘋狂掃射。這些人手裡所用的ak74竟然是折疊版的。
幾個男子掩護著一個男人到了餐館,一下子閃了進來。
男人大約三十二三歲,穿著整齊干淨,濃眉大眼,虎背熊腰,手裡拿著一把伯萊塔手槍,反手打了兩槍出去,立刻縮回身子。
右手一拽,男人將懷裡的一個小孩扔到地上,嘶聲叫道:“小瀚躲起來。”
那個叫小瀚的小孩不過四五歲的年紀,跪在地上跟個木偶一般,臉上毫無半點血色,一步一步的爬到金鋒跟前。
小孩抬頭看了看金鋒,兩只圓圓的眼珠子裡流露出來深深的恐懼和無辜。
金鋒低頭看清楚了小孩的樣子,神色頓時一動。
“七煞九孤!?”
外面的幾個男子倒下了兩個,還剩下三個躲在幾個地方開槍還擊,而對面的槍聲卻是越來越密集,腳步聲也是越來越重。
男人丟掉手中的伯萊塔撿起一把ak74單手扣動,對面立刻傳來了幾聲慘叫。
肩膀上的鮮血順著白色的t恤流淌下來,男人卻是面不改色,毫不在意。
地上的小孩呆呆的看著金鋒,金鋒卻是這時候左手一抖,長長大大的黑色挎包落在小孩眼前。
仿佛心有靈犀似的,小孩鑽進了大挎包裡。
“別出聲。”
金鋒輕輕拉上拉鏈,毫無表情,慢慢的一口菜一口飯扒了起來。
“彭建,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被人圍著慢慢等死的滋味怎麼樣?”
門外右側傳來一陣陣凄厲的聲音,宛如夜梟。
“彭建。給老子滾出來。老子留你兒子一條命。”
門市裡就剩下這個叫彭建的男人,手裡拿著槍緊緊的貼著牆,神色平靜得可怕。
下一秒之後,彭建卻是用實際行動回應了對方的喊話。
單手持槍,微微下壓,甩手出去的同時瞬間扣動扳機,ak74在彭建手裡就跟活了似的。
外面再次響起幾聲慘叫。
槍聲乍停,彭建打完了最後幾顆子彈,順手將槍一丟,平靜的坐在金鋒的對面。
一座山慢慢的沉了半截下去。
彭建隨意看了看金鋒,微微一笑,沉聲說道:“兄弟,不好意思,打攪你吃飯了。”
聲若洪鐘,音若悶雷。
金鋒淡淡嗯了一聲,輕聲說道:“這炸魚很難吃。”
彭建抓起桌上的煙,朗聲說道:“再借你一支煙,還不了了。”
金鋒輕輕把火機丟了出來:“下輩子還就行。”
彭建怔了怔,豪氣干雲的說道:“好。”
幾分鐘之後,一幫子彎腰縮頭雙手拿槍到了門口,一下子,十幾把槍對准了彭建。
很快,門市被這幫人占據,一個四十多歲的軍裝男人慢慢的走了進來。
“彭天王。”
彭建靜靜的坐著,雙手端正的放在膝蓋上,冷冷的看著這個軍裝男人。
“彭天王,你也有今天——”
“這回,還有誰能救得了你。”
叫彭天王的男子端坐在凳子上,面對一幫子殺氣騰騰的軍裝士兵們毫無懼色。
面色坦然,眼中帶著俾睨蔑視的豪情。
“波索察。你也就只配干這種髒活。”
軍裝男子波索察黝黑的臉上現出一抹羞怒,抬手沙漠之鷹頂在彭天王彭建的頭上。
“叫你彭天王那是因為你的彭家軍還有些實力……不過,馬上,你就要死了。”
“你一死,彭家軍群龍無首。還不得乖乖被我們收編。”
彭天王冷蔑的看著波索察,神色輕蔑鄙夷:“小鬼子都沒殺絕我們彭邦,你們……這群土鱉算什麼東西。”
波索察嗯了一聲,勃然大怒,重重的一拍桌子,手裡的沙漠之鷹緊了又緊,卻是不敢扣動扳機。
“彭天王……”
這時候,金鋒輕輕的敲下筷子,淡淡說道:“說話小聲點,不要妨礙老子吃飯。”
波索察楞了下,偏頭過來看看金鋒,上下一打量,再看看金鋒腳下的大包,冷笑說道:“你個收石頭的龜兒子,也敢管老子的閑事。”
“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金鋒將最後一塊魚夾著塞進嘴裡,慢慢的嚼著,淡淡說道:“老子不信。”
金鋒輕描淡寫的語氣和從容不迫的神色讓對面坐著的彭天王怔了一下。
這個神州神州同胞的表現讓自己感到一絲絲動容。
波索察愣了下,手槍握緊對著金鋒腦門前指了又指,嘶聲叫道:“怎麼。你以為老子不敢。”
“你以為你他媽逼的是神州人老子就不敢打死你。”
“街頭混戰,誤殺你一個,神州敢把老子怎麼樣?”
金鋒直直看著波索察淡淡說道:“能動手就別逼逼。”
“打准點。”
幾句話就把波索察逼到了絕路上,波索察一張臉黑得不像話,紅著眼咬著牙,嘶聲大叫:“老子今天……”
這時候彭建冷冷說道:“波索察,有種衝老子來。你打死他,以後神州翡翠商人都不敢再到這裡來。”
金鋒眼神輕輕眨動了一下,對這個彭建露出一抹哂笑。
波索察陰森森的笑著:“你也要殺。他,老子更不會放過。”
“帶走!”
就在這時候,金鋒腳下的挎包裡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嗚嗚的聲音。
“爸爸!”
聽到爸爸二字,彭建瞬間變色,當即就站了起來,驚聲叫道。
“小瀚。”
幾個軍裝男人死死的摁住彭建,讓他無法動彈。
波索察一愣,當即槍指著挎包,叫人拉開挎包,見到挎包裡的小瀚,頓時如獲至寶。
桀桀桀的狂笑起來,一把揪住小瀚的衣服放聲狂笑:“這回全齊活了。”
彭建的臉被死死摁在桌子上兀自拼命掙扎,厲聲大叫:“波索察,有什麼衝老子來。放過我兒子。”
波索察滿臉猙獰的笑著,帶著無盡殺戮。“桀桀,放了你兒子?你想的倒是美。”
“你覺得可能嗎?”
“我給你錢!你要多少?”
彭建嘶聲叫道:“只要你放了我兒子。你們波家要多少,我給多少。”
波索察冷笑起來:“你們神州有句古話叫做斬草要除根。”
“你們彭邦在翡翠北國作威作福七十年,今天,走到頭了。”
說著,波索察手槍撞針一掰,對准了小瀚,殺機乍起。
彭建啊的一聲大叫。
小瀚呆呆的看著彭建,顫聲的叫了一聲爸爸。
就在波索察扳機扣動的瞬間,金鋒眉角一挑,一把扣住波索察脈門,反手一別,身子一扭,頓時到了波索察身後。
奪搶,扣人一氣呵成。
拎著小瀚到了自己身後,伯萊塔手槍頂到波索察的太陽穴的時候,所有人都還是愣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