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幾個人出現在小超門口,見到受傷流血的狗以後,立馬大喊大叫。
跟著小區裡就出來了十幾個人,把小超圍了起來。
一幫人為首的一對夫妻見到受傷的愛犬頓時就炸毛,不由分說上前就衝著滿身是傷的高大姐亂打亂踢。
那幫人人多,非常凶惡很是囂張,面對眾多人的指責根本不在乎。
高老爺子雖然老了但是骨子裡的血性還在,當年面對小鬼子重機槍橫掃都敢往上衝的主。
自己唯一的血肉被打,高老爺子抄起刀子就砍,卻是被那幫人一腳奪了刀,狠狠推到在地。
幾個中年婦女照著老人家腦袋身上亂踩,當即就把高老爺子打暈。
事情出了鄰居們趕緊報警,120過來把高家父女拉走送到省院。
結果當天晚上就在特勤給父女倆做筆錄的時候,社區主任帶著狗主人一家過來,當著特勤的面丟了十萬塊錢給父女倆。
社區主任笑著對高家父女說,這些錢是賠償,醫藥費對方也預存了五萬,不夠再繳。
這十萬算是賠償,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高家父女肯定不干,錢再多又怎麼樣?打人就該受罰。
社區主任在中間當和事佬調解,可高家父女說什麼都不接受。
社區主任的態度也變得不再和藹,言語中帶著威脅,對方一家根本不把高家父女放在眼裡,嘴裡罵著高家父女不知抬舉,叫囂著隨便高家父女想怎樣都奉陪到底。
丟下這些話,對方一家人揚長而去。
不但帶走了十萬塊的賠償,就連預存的醫藥費也沒了。
第二天一早,特勤再次過來找到了高老爺子,說這家人把高老爺子告了。
罪名是高老爺子持刀行凶,還傷了了人。
這可把高家父女氣得不成。
過了兩天,就連特勤也不管這事,說是這事夠不成治安案件也不立案,建議高家父女找法院。
在省院住著,每天都是一兩千的費用,要不是有金鋒給的三十萬撐著,早就連院都住不起了。
高大姐一邊說一邊哭:“老漢都九十四了,還被他們打成這個樣子,我想不完,想不完……”
“我們老實人憑啥子就要受這種氣。”
“等我好了,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告他們。”
金鋒握著高大姐的手,笑著安慰:“大姐,你就安心養病,不要讓老爺子擔心你。”
忙完了高大姐,金鋒這才過來看高老爺子。
高老爺子顫顫悠悠的站起來,衝著金鋒啊啊兩聲叫喊,只把金鋒的心叫得刀子在割一樣。
老爺子的傷情都是外傷,一看就是用尖頭皮鞋踢的,腦袋上也挨了兩腳,破了一個洞,長長三公分的口子。
對一個九十多歲的連生活都無法自理的老人下這樣重的手,金鋒眼眶濕潤,雙目盡赤。
老人家年紀大了,下針的話只能解決不了多大的問題,金鋒從包包裡取出藥膏塗抹高老爺子的傷口,再拿出參末兌了一大瓶水服侍老爺子喝了幾口。
高老爺子本身就身體很差,只能坐輪椅上,就算是這樣還帶病堅持照顧自己的女兒高大姐。
見到金鋒就跟見到至親一般,深陷的眼眶灰蒙慘白的眼珠子,老淚早已淌干了。
嘴裡嗚嗚嗷嗷的叫著,緊緊的握住金鋒是手,看得金鋒鼻子直發酸。
雖然高老爺子說不出話,但金鋒卻是能深切的感受得到老人家心底的悲憤和無奈。
緊緊握住老爺子的手,笑著寬慰老爺子,輕聲說道:“剩下的事,交給我。”
高老爺子指著床上自己的女兒,淚水淌下來,嗷嗷的嘶嚎,臉上那副悲戚欲絕的模樣令人深深動容。
金鋒重重嗯了一聲,指指自己的胸口:“我懂。我懂。”
“你帶我去。我們一起去。”
轉過身來,金鋒衝著李方棟輕聲說道:“知道怎麼做了嗎?”
瞬間,李方棟反應過來,大聲叫道:“特護!”
“特護!!!”
“轉病房!”
“配最好的專家最好的護士。”
“用最好的藥!”
金鋒神色輕緩,輕聲說了一聲謝謝。
下了樓來的時候,李方棟氣喘吁吁的追上了金鋒,把金鋒拉到一邊,神色慌亂低低說道:“那家人勢力太大,還是叫家勇出面吧……”
“他好歹是大頭頭,讓他們家多賠些錢,這事就……”
金鋒冷冷的看著李方棟,眼中的冷厲讓李方棟直發毛。
“勢力很大?錢很多?”
“我,倒要看看這家人有多大的勢力?多少的錢?”
到了高老爺子身邊,高老爺子一把握住金鋒的手,嘴裡啊啊的叫著,臉上流出一抹擔憂。
金鋒拍拍老爺子瘦得不像話的肩膀笑著說道:“沒事,咱們一起去,報仇雪恨。”
看著金鋒的背影走遠,李方棟呆滯了半響,趕緊拿出電話吹哨子。
小姑爺要找徐家的麻煩去了。
要著年三十都過不好了。
年三十的年味到了極致最濃的時候,城市各個角落都在燃放著鞭炮,處處張燈結彩,春聯紅紅,一片祥和。
霧霾沉沉,寒風勁吹。
一輛三輪在錦城一家老字號的私房菜館門口停了下來。
私房菜的主人是原巴蜀大軍閥楊森的私人廚師,傳到現在已經是第三代,專注最正宗的巴蜀高端菜,在行業內極具名氣。
年三十這一天,有很多人家成員多的,家裡擺不下就選擇在外面團年,也免去了收拾家裡的煩惱。
本就不大的私房菜大廳座無虛席,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伴著喜悅歡慶的音樂,席間籌光交錯,歡聲笑語一片祥和。
當金鋒推著高老爺子進來的時候,周圍的人完全沒人注意。
輪椅慢慢的走著,伴著歡樂的酒杯碰撞聲,穿著最光鮮的人們在互相祝賀著新年快樂,大人在給小孩發著紅包,歡樂的氣氛籠罩整個紅紅的大廳。
有的人無意瞟了金鋒兩眼,露出一抹鄙夷。
輪椅緩緩的停在中間一個隔斷大包外,裡面有四張大桌子,氣氛更是熱鬧。
見到這幫人的時候,高老爺子半截身子禁不住抖了幾下,青黑的手臂緊緊握住輪椅的扶手。
金鋒神色平靜,推著高老爺子走了進來。
這時候,包間裡終於有人注意到了高老爺子了。
慢慢的,包間裡劃拳行令的聲音低了下來,很多人轉過頭來。
只見著一個腦袋包著紗布的老人靜靜的坐在輪椅上,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衣著破爛黃皮寡瘦的少年。
少年的身後在站著一個半大的小女孩,一身素黑,宛如觀音菩薩身邊的童子般俏麗無雙。
包間裡有人認出來高老爺子,當即就有人站了起來,指著金鋒叫道。
“是你!”
“噯,老東西,你還敢跑這兒來。”
“你想干什麼?”
“你不想過年了哇。”
九十高齡的高老爺子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眼睛裡的怒火滔滔,緊緊的握著輪椅扶手不停的搓著。
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嚎,已是激憤到了極點。
這些人都是打了自己的女兒的人,打了自己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唯一相依為命的女兒。
站在高老爺子身邊的金鋒冷冷說道:“我代我的老前輩來給徐家各位首長領導老板太太拜年。”
聲音冷若寒冰,宛如北極罡風,現場的人面色輕變。
眾人看了看破破爛爛滿面風霜的金鋒,露出一抹鄙夷的嘲笑。
當即,就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下桌來,到了金鋒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