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金鋒,也就沒了邵建和王瑾瑜,張承天必將一統道門。
到時候,整個道門的走向將會無法預知!
金鋒在這一戰中不僅僅打垮了張承天,也打垮了來自海外的李家。
道門,永遠欠金鋒一個還不起的人情。
與雲海遇鑫立晨一幫人不一樣,道門不會賴賬,更不會恩將仇報。這一點,金鋒相信。邵建王瑾瑜也相信。
曠野中,細雨下。
失去了光源和熱量的蚊蟲調轉了頭瘋狂撲向嗣漢天師府外面的太陽能宮燈。
數量比白鷺還多的蚊蟲冒著細雨發瘋的在慘白的燈下不知疲倦的飛舞,直至耗盡最後一口氣隨著碎雨墜落塵埃。
一只死了十只頂上,十只死了一百只頂上。無數飛蟲毫不顧忌就這麼前赴後繼衝向光明直至了卻這短暫默默無聞的一生。
嗣漢天師府門口,張士朋一大家子正在門口默默的垂拱。
在他們的手上,各自端著金鋒從龍虎山挖出來的七大至寶。
張士偉則帶著一大群男男女女的道士各自拎著兩個大箱子彎著腰低著頭畢恭畢敬的站著。
在這總數幾十個大箱子裡,裝的是,龍虎山的產業。
價值無數億。
在他們的身後,則是站著數百個龍虎山的嫡系和正一各門各派分支的掌教真人。
這些人臉上帶著無上的榮光,眉宇間寫滿了無上的榮耀。
因為在他們的身前、在天師府的大門中門外,一個高大偉岸的男子正負手背對著金鋒。
那是張思龍!
一百年內真正的第一位築基大修!
絕世大修!
“堂哥大真人,這些都是您的了。”
“我們在世俗中的產業。現在都由您接手。”
“還有您在道門協會的職務,很快就能下來。”
王若健和陳恭也跟著說道:“是。馬上就能辦。最多三天。”
“回去我們就開會!”
“您先兼著常副的職務。年底您就能登頂。”
張思龍背著手昂著頭,仰天開懷大笑。笑聲中充滿了開心激動,大聲叫了個好字。
一群人畢恭畢敬站在張思龍五米遠外,諂媚阿諛極盡奉承。
“立冬那天是黃道吉日,到時候整個道門將會為您舉辦授上清箓大典。正式加冕聖天師道尊。”
“哈哈哈,哈哈哈!給老子做一把道尊寶座。要純金的。”
“給老子做一件九鶴天仙洞衣,比著子龍鎧來。”
“把老子的天師府重新裝修。全部塗上金漆。”
“再給老子打一套純金裝備。”
“是!”
“聖天師,您和夫人的私人客機游艇已經選好了!”
“哈哈哈……”
“聖天師。夫人的房產也選好了。全世界每一個國家都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
“聖天師。夫人的婚紗珠寶,一共九十九套……”
“不夠。要九百九十九套,這樣才配得上我的喬喬。”
“是!馬上辦。”
“聖天師,張承天那個狗雜種老畜生的余孽已經全部清算完畢。”
“打斷他們的五肢,丟後山自生自滅。死了的喂我的白鷺,活下來的,接著打斷……”
“是。馬上做。”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張思龍仰著頭發生長笑狂笑。
夜雨中,那豪放狂浪狼顧鴟張的囂張和猖獗狂笑聲凄厲的回蕩在天師廣場和嗣漢天師府的上空,久久不絕。
那發自張思龍心底最深處最怨毒的暴虐風雷音鑽入全場道門道長掌教真人大真人們的耳朵裡,邵建王瑾瑜一幫人默默閉眼,腦袋卻是又垂下了一分。
這一幕對於他們來說,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諷刺,卻又如此的無奈。
道門素來以實力為尊,現在的張思龍當得起這樣的待遇和殊榮。
四名容貌不亞於青依寒和林喬喬的道門女修為張思龍打著傘,煙波星眸中情意漫天幾欲滴水。
這一刻的張思龍就像是攻進鹹陽城的劉混混,更像是打進天都城的李土匪,君臨天下乾坤在手,將滔天的權勢演繹到了極致。
當金鋒走近的時候,張思龍驀然回轉首來,傲然的看著金鋒。
張思龍,已經成為了可以比肩金鋒的大人物。
從某種方面來說,經過這一戰,張思龍已經凌駕在金鋒之上。
似乎在這一刻,張思龍的眼裡,金鋒已經變成了自己的從龍之臣。
“金總,你來看,這就是我的新家。我跟喬喬的新家。我做夢都沒想到,我能把這裡拿回來。”
“現在,這裡屬於我了。這個龍虎山,這個正一,都屬於我了。”
“你要什麼,只管說。別客氣!”
“我的,就是你的。”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龍虎山最尊貴的貴賓。只要我張思龍的子嗣不絕,你,永遠都是。”
“哈哈哈,哈哈哈……”
張思龍握住金鋒的手,指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那古時候分封王侯的帝皇。而金鋒則是那當之無愧的一字並肩王。
金鋒默默摸出煙遞給張思龍一支,輕柔給張思龍點燃一支煙:“恭喜你了。聖天師。”
張思龍怔了怔,哈哈大笑,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是又怕旁邊的人聽見掃了自己的面子。忍不住露出一絲的尷尬。
“你功成名就,我高興。”
張思龍開心開懷大笑,那笑中徑自帶著幾許的悲壯,卻又無比的自豪。
金鋒拍拍張思龍的肩膀:“你現在乾坤在手,你以前的經歷過往我會把它抹去。這樣,也不會讓你落下詬病。”
“從今天開始,金家軍你就退出。”
“走了!”
“哦……”
乍聽金鋒這話,張思龍正要本能的說好。卻是一下子咝了一聲,側望金鋒,吶吶叫道:“不是。金總,你,你不要我了?”
“我們金家軍……”
“要不起你了。”
聽到這話,張思龍身不由已打了個冷顫,身子慢慢僵直,嘴巴也開始結巴起來。
“我,我……金總,我我……”
金鋒抿著嘴輕聲說道:“你這個樣子,跟活著的張承天又有什麼區別。”
“真他媽惡心!”
張思龍又復打了個寒顫。
看著金鋒轉身,張思龍一下子慌了,急忙轉身去拉金鋒,卻是沒那個膽子。嗖的下追上金鋒嘿嘿嘿的傻樂起來。
“金總……”
“不是,老板,老板,你聽我說,我就是,我就是一時控制不住……”
“你知道的,你懂我的。”
“我就是一時小人得志,難免猖狂了一些……”
“我可是發過誓的,我生是金家軍的人,死是金家軍的鬼……”
“老板,你等下,金總,金總……”
道門上上下下看著張思龍在雨中追趕著金鋒,極盡巴結討好,和剛才比起來判若兩人,不由得均都一愣。
龍虎山和正一上下面露幾分忿色和不屑。
真是本末倒置。我們聖天師還用得著去巴結他神眼金!?
我們道門,要什麼沒有。
我們聖天師百年築基第一人,一統道門指日可待。到時候,道門子弟一人一泡尿都能把你神眼金淹死一百次。
哼!
就在這時候,一聲悲拗的哀叫傳遍了天師廣場。
“金總,我錯了,我錯了……”
“金總!!!”
“別不要我啊。我才是金家軍的從龍之臣。我可是跟你出生入死……”
“要是沒你,我他媽還是早死在南極了。”
“沒你,沒我今天啊。”
“金總,金總……”
眾人回頭一看,卻是眼睛都嚇得凸爆。
只見著張思龍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金鋒的腳,嘴裡哭著大喊大叫。
那樣子就像是留守兒童抱著自己的即將離去的老爹,哭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啪!”
一聲脆響拉破雨夜。
金鋒一耳光扇在張思龍臉上。
這一幕出來,張士偉頓時勃然大怒,直直飛衝過去。
“金鋒,你敢打……”
啪的一聲更脆的耳光響起。
張思龍一耳光重重扇在張士偉身上。重重一腳踢了過去。
“滾!”
“老子老板打老子,關你們屌事。”
啪!
又是一聲最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張士偉用力扇著自己的耳光,臉帶媚笑向張思龍作揖討好,滿滿苦相十足的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