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趙國裕和華麒焜兩個大佬怒火滔天衝進房間,正要對王海永破口大罵的當口卻是嚇了老大一跳。
在這間不足四十平米的房間裡,密密麻麻擺著兩三百件的器物。一望過去,華麒焜和趙國裕全都驚著了。
汝窯!
哥窯!
官窯!
元青花!
宣德大盤子!
我操!
西周青銅爵!
琺琅彩豆!
等等,那是什麼?
我的天吶……
明代黃花梨官帽椅!
咝!
宣德灑藍釉!
全國就三件吶!
這些,全是真的。這怎麼可能?
看著這些隨便一件東西都值幾千萬的珍寶,兩個老貨被驚得魂飛魄散,然而王海永卻是若無其事在各個器物上貼上工藝品的標簽。
當即之下,華麒焜和趙國裕便自對著王海永劈頭蓋臉痛罵出口。
“小王你這是怎麼搞的?這些物件兒你都能看錯?”
“你白活了你?你的老師可是羅挺。你怎麼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你老師這些年教你的東西,你都白學了。”
華麒焜一邊低吼罵著,一邊將這些一級文物甚至是特一級文物的標簽扯下:“你也幸好遇見我和你趙叔過來。要是遇見其他人,吃不了兜著走。沒點眼力界。大開門的東西都能認錯。”
“你知道這些東西流出去的後果嗎?”
王海永神色平靜,似乎對兩個人的話充耳不聞。在鑒定清單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我的鑒定沒有任何失誤。這些都是工藝品!我願意為我的行為買單。”
“兩位老師可以走了。”
乍聽這話,華麒焜和趙國裕全都愣住。當即之下,趙國裕怒不可遏就要去拿電話。
“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王海永慢慢回頭過來,沉聲說道:“不用你們饒我。我負責特區這塊。出了任何事我負責。”
“這些東西,一個小時後就送出去。”
“你敢!”
“還反了天了!”
“把鄒宏亮和劉良叫過來!”
華麒焜話剛落音,鄒宏亮就推門進來靜靜說道:“華老趙老,這批東西,我同意出去的。你們要追究就追究我的責任吧。”
“所有責任,我來扛!”
聽到鄒宏亮這話,華麒焜和趙國裕頓時呆了。
也就在這時候,劉良也出現在眾人跟前,輕聲說道:“我也同意的。這個責任我來扛。”
華麒焜怔了怔勃然大怒,指著劉良鄒宏亮怒聲痛罵:“你們竟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老子華麒焜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捅出去。”
“這些都是我們的國寶呀!”
“操你媽的!劉良,別以為小鋒在醫院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小鋒還沒死吶。”
“還有你,鄒宏亮。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還記得當年你親自請老子過來管文物嗎?小鋒當年說的話都忘了?”
“老子不會放過你。”
王海永、鄒宏亮、劉良靜靜看著華麒焜,一言不發,但眼神卻堅定如斯。
華麒焜氣得渾身發抖,哆哆嗦嗦摸出電話就要撥號,一邊的趙國裕卻突然搶過電話,快速在鑒定單子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工藝品!出單!”
華麒焜呆若木雞看著趙國裕,喃喃叫道:“老趙,你也有份?”
趙國裕面色悲戚,哀涼沉沉苦笑說道:“剛才沒有,現在有了。”
頓了頓,趙國裕將單子遞給華麒焜:“簽字吧。華二驢子。”
“咱們能做的,也只有這點微薄之力。”
華麒焜依舊不解,趙國裕拉著華麒焜的手走到房間角落,指著一件東西閉上眼睛。
華麒焜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呆呆看著那件東西:“姜社盤!”
“這是,這是……”
“小鋒的東西!”
趙國裕輕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些都是小鋒的東西。”
“天底下,也只有他能有得起這麼多的珍寶。”
華麒焜喃喃叫道:“小鋒要干嘛?小鋒他要干什麼?他……他要把這些東西……”
王海永、鄒宏亮和劉良三個人依舊一言不發,神色肅穆悲壯。
一刻鐘後,華麒焜抖抖索索在鑒定單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癱倒在地嚎啕大哭。
與此同時,在神州各個地方,數以萬計的貨櫃通過海陸空各種渠道在最短最快的時間內順利出關。
希伯來國立博物館、高盧雞各個博物館、佛國、鬥牛士、羅馬國各個博物館也在這一天以借展的名義將數千件文物運出神州。
這一天下午,天魯孔家也迎來了一批相當牛逼的客人。
來的人叫陳洪品,他帶著自己的得意門徒青依寒,在一大群特勤的簇擁下強行闖入孔家老宅子。
在丟給孔家人一份手寫的條子過後,陳洪品和青依寒親自動手將世間僅存的四株其一的大紅袍母樹強行挖出來,轟轟烈烈拉走。
但凡敢有人阻止阻攔,立馬被特勤拿下。
“看清楚,盯仔細,瞧實在了。我、陳洪品。今天來挖你們的母樹大紅袍。”
“冤有頭債有主。要報仇,來找我陳洪品。別找錯人了。”
“對了。你們不知道我的名字沒關系。去天都城問。一問就知道我陳洪品是誰?”
老氣橫秋撂下這句話,陳洪品趾高氣揚調頭就走。
聞訊趕來的特勤們乍見陳洪品帶來的那些荷槍實彈的特勤,徑自連上前阻攔的勇氣都沒有。
孔家人在隨後立刻打電話給了天都城告狀,說是自己家種了上百年的母樹大紅袍被搶。
然而對方一聽說搶大紅袍人的名字過後,立馬沒了聲。
孔緯在第一時間接到家裡人電話,那叫一個氣一個怒。
想當年自己就是憑借著這株大紅袍得以拿到頭部,跟老戰神面對面談心。若不是收破爛的拿了左宗棠的印章出來,那一年,自己早就是曾家的乘龍快婿了。
這株母樹大紅袍為孔家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每一年產出的微末茶葉送出去,讓孔家積攢了多少的人脈。
現在竟然被人搶了,這還了得?
要翻天了?!
以今日今時自己的地位,誰敢搶自己孔家的東西?這不是找死麼!
當下孔緯就把馬胖子請到了自己辦公室。
跟孔緯剛剛搭上關系的馬胖子初聽了孔緯的話義憤填膺信誓旦旦要給孔緯報仇。
“我們植物院哪個混蛋敢干這種事?我饒不了他!無法無天了都!不用怕。這事交給我。馬叔親自帶你去拿回來。”
“誰?”
“陳洪品!?”
“咝——”
“確定是陳洪品干的?”
“不應該啊那個老東西。他娘的,他這是發什麼瘋了?”
一聽陳洪品的名字,馬胖子一張老臉都青了,嘴裡唯唯諾諾,精氣神一下子全都沒了。
“小緯,這事兒……怕是有些不好弄。要是別的人馬叔敢打一百二十個保票。這只是這個陳洪品……這個老東西軟硬不吃……”
“你放心,這事兒馬叔再給你想想法子。急不來。需要從長計議。”
聽了馬胖子的話,孔緯嘴裡道謝心底卻是暗地裡罵著牆頭草。
馬胖子靠不住,孔緯完全不在乎。立刻又撥打起了電話。自己還真不知道陳洪品這號人物。但自己相信,管他陳洪品劉洪品,那就沒自己搞不定的人。
不過在打了幾個電話出去過後,孔緯就徹底縮卵,連報仇兩個字都不敢提,立刻叫家裡准備好了幾份重禮。
孔家大門大戶,弄點好東西出來那就跟玩似的。
傳說陳洪品最愛的就是唐伯虎的字畫。大幅字畫肯定很難搞到,不過弄點扇面和春圖畫冊,這點本事孔家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