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啊老板,想當年你收破爛的時候,掙的都是分分錢毛毛錢啊。
自打你有了錢之後,也墮落了啊。
這都砸了多少錢啦。一萬刀郎看著就要沒了呀!
我他媽那頂黃金棒球帽也才十幾萬吶。
一萬刀郎,都能買多少的黃金了。
“這個多少?”
“兩千!”
“這個多少?”
“三千!”
“這個多少?”
“五千……”
金鋒似乎真的是起了好強鬥勝之心,更是想著狠狠的打擊唐尼這個傻逼。
從身到心的打擊。
每件東西拿著就砸,拿著就毀!
“等下!”
“等下!!!”
忽然間,唐尼大吼出聲:“你沒錢了。你沒錢了!”
“不准再砸了!”
當下唐尼就衝上來一把抓住金鋒的手恨聲叫道:“混蛋。先給錢再砸。這可是你說的。”
“沒有錢不准砸!”
金鋒一把推開唐尼,左手打了個響指曼聲說道:“放心。少不了你一分錢。”
聽到響指聲的張思龍身子一個哆嗦,立馬癟起了嘴,痛苦萬狀硬著頭皮上來到了金鋒跟前,苦艾艾萬分不舍的拉開了自己的包包,數了一疊錢出去,補齊了金鋒所欠的銀子。
“老板,別砸了!嘿嘿……我的心口窩痛得很……”
“哈哈……”
一邊苦苦哀求一邊不受自己控制的笑,張思龍都快掉下淚來。
張思龍這時候的心是崩潰的。
作為從小就窮怕了的張思龍對錢的酷愛已經達到了幾乎偏執的地步。
以前大隊人馬跟著金鋒行動,還不覺得金鋒有什麼奇特之處。等到自己跟金鋒單獨相處的時候,張思龍的感覺就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在鑽石公園處,自己挖到的那顆藍鑽早就被金鋒給搶了。現在又讓自己掏錢給金鋒補足砸東西的銀兩,張思龍真的又是好笑又是心痛。
“老板,別砸了。給我留點老婆本吧。”
金鋒冷冷瞥了張思龍一眼,當即就把張思龍嚇得都快哭了。
抬手惡狠狠的將張思龍手裡的錢全都抓了過來,一把砸在唐尼的臉上,冷冷說道:“老子玩夠了!”
“這些都是賞你的。”
說完這話,金鋒將手裡的盒子塞在張思龍手裡,反手又是一抄,拔掉攤位上一盞還亮著的台燈拎在手裡,仰天哈哈哈的獰聲大笑,漫步走遠。
張思龍拿著那盒子並沒有多少的在意,腦子一片混亂的他突然對著唐尼笑了笑:“嘿嘿,唐尼老板,能不能把這個退了?”
“我只要一半的錢。哈哈!”
正在走遠的金鋒聽到這話,當即一個趔趄差點沒被張思龍給氣死。
“對不起。處理商品不退不換!”
唐尼衝著張思龍陰測測的笑著,嘴裡哼著小調,快速的數起了整整兩萬刀郎的鈔票,心裡那叫一個美,那叫一個樂。
雖然自己被金鋒狠狠的羞辱了一頓,但為了錢,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唐尼美滋滋數著錢的當口,忽然一雙手頓了頓,眯著眼睛陷入一片迷惘,似乎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眨眼間功夫唐尼又被眼前的香噴噴的刀郎所陶醉,笑著罵了句傻逼。
沒一會功夫,張思龍垂頭喪氣的出了冬季夜市,頹然無力的到了金鋒跟前。
正要說話的當口,卻是被金鋒狠狠踢了屁股上一腳,唰的就將那盒子搶了過去。
開了盒子一看,金鋒頓時松了一口大氣,再復狠狠戳了張思龍的腦門心一下,低低恨聲爆罵出口。
“傻逼!”
“差點把三億都給還回去!
聽到這話,張思龍如遭雷擊一般,腦袋轟然爆開,哆哆嗦嗦結結巴巴顫聲叫道:“三……億。”
眼睛往那盒子裡一瞄,金鋒卻是早已合上了盒子。
那匆匆的一瞥之間,張思龍就看見那是一個五顏六色的杯子,杯子上畫了一只雞。
忽然間,一道驚雷閃電從張思龍的腦子裡撕裂開去,失聲尖叫:“雞缸杯!”
再想再看第二眼的時候,金鋒卻早已無無情用高強度塑料顆粒薄泡沫將盒子包得嚴嚴實實,慎重的裝進雙肩包。只給張思龍留下一個無限想像的空間。
就算是張思龍是白痴,在看到金鋒這般謹慎的模樣也知道,剛才那玩意絕對的就是傳說中的雞缸杯了。
雞缸杯啊雞缸杯!五年前的拍賣價就是接近三億大關了呀。現在要是再拿出來,閉著眼睛輕輕松松破三毫無壓力。
猛地下,張思龍抽搐了兩下,面罩下發出桀桀的怪誕笑聲:“老板。不是說全世界只有十七只只雞缸杯嗎?那這只是哪兒來的?”
金鋒點著煙輕聲說道:“暫時不清楚。回去看了再說。”
說著,金鋒將手裡的台燈遞給張思龍。漫步往前走。
張思龍拿過台燈嫌麻煩又想扔掉,金鋒冷冷說道:“給老子拿穩。全世界就三只。三百萬刀郎一只。”
“呲了哪戳你哪。”
噗!
張思龍臉都白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趕緊將那台燈抱得緊緊的,就跟在抱著剛出生送出產房的小孩一般小心了又小心。
張思龍的身子骨都在哆嗦。腦子都不夠用了。
這他媽就是一個玻璃罩子配鐵杆子,外加一個八瓣形的底座啊。
這就值三百萬刀?不是三百萬的草紙?
我的那身亮瞎眼的黃金聖戰套裝加起來也不過三百萬刀吶。
老外白皮的東西有那麼貴?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張思龍還是非常非常的小心牢牢的將這個台燈好好的保護著。
住的地方是最混亂的布魯克林區,這裡也是神州裔同胞最多的地方之一。人數多達十三萬。
這地方是長纓曾經在扭腰的安全屋之一,現在已經廢棄不用。
今年的扭腰特別的冷,凌晨時分扭腰的溫度已經接近冰點。
等到張思龍從廚房裡端著夜宵出來,金鋒就靜靜的坐在角落,靜靜的一眼不眨看著那一個價值三百萬刀的台燈。
就跟張思龍看見的那樣,這個台燈非常簡樸甚至有些老舊。
燈罩、鐵杆、底座、還有一個白熾燈。
窄窄的客廳至於這盞台燈在亮著。
燈罩下的燈光有些昏暗,並不算亮的白熾燈將整個燈罩映照得多彩斑斕。
整體看上去,這就是一朵盛開的蓮花燈。
中間是一根根莖般的墨綠色欄杆,底座則是深綠色的八瓣形蓮葉。
黑黑的屋子裡,一朵蓮花在角落裡亭亭玉立,粉紅夾著略帶枯澀綠的花瓣層層綻放,真如那夏日裡最聖潔的荷蓮一般。
一瞬間,張思龍也被驚艷到了。
直到現在張思龍才猛然發現,這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甚至老舊的台燈竟然設計如此的精妙。
她的每一塊玻璃的厚薄都不一樣,而且每一塊玻璃的顏色也不一樣。
就算是同屬一個粉色的玻璃,也有淺粉和深粉一樣。那綠色的蓮葉同樣也是如此。
從肉眼觀察完全不會看出任何色差的端倪,但燈光一照之下,那朵粉色蓮花卻是美出了天際。
突然間,張思龍又發現了這個台燈另一個非比尋常之處。
她的連杆和底座上的塗漆也是一絕,在普普通通白熾燈的照耀下,連杆與底座各處的顏色也是各不相同。
這,就是一幅立體的蓮花。
“我操!”
忍不住的,張思龍爆出了一百個我操。
這東西,還真的有些名堂捏。
“老板,這台燈……”
金鋒嘴裡嗯了一聲:“世界上最昂貴的台燈。白皮天工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