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依寒根本沒明白過怎麼回事,急轉頭去看那鼎爐!
“轟!”
青依寒只感覺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飛了起來,像一只斷線的風箏斜飛出去,正正砸在金鋒身上。
當即間,金鋒青依寒兩個人就重重倒在合金箱子,又復被巨大的慣性帶著往後,齊齊跌落四米高的洞穴底層,重重的砸進一處深潭中,濺起數米高的水花。
青依寒從水潭中掙扎爬起,拼命將暈死過去的金鋒拉出深潭,將人事不知的金鋒緊緊抱在懷中,不住的叫著金鋒的名字,
這當口,一陣怪異的聲響傳入青依寒耳畔。青依寒回頭一看,頓時嚇得亡魂皆冒。
只見著那鼎爐爐蓋慢慢升起,一個灰色的人影緩緩從爐鼎中冒了出來。
散落在地上的夜明珠熾盛的光源映照下,將那灰色人影照得一清二楚。
青依寒一看,腦袋轟然爆開。
那人披頭散發叫青依寒看不見她的廬山真容,但他的黑發卻是一直垂到鼎爐中。
瑩亮的玉光照耀下,那人就這麼靜靜直直的站立著,如同一個來陰森地獄的厲鬼,更如同一個來自幽冥血海的修羅。
青依寒三魂七魄都沒了蹤影,左右四顧,抱著金鋒往後爬了幾步,撿起地上的一把手槍。
鼎爐中竟然有人藏匿著,這完全顛覆了青依寒的認知。
那人……是誰?
他怎麼會在裡面?
怎麼可能有人在這鼎爐裡邊?
難道……那是養屍爐?
似乎印證了青依寒所想,鼎爐中的那個人似乎就跟僵屍一般靜靜的矗立在鼎爐中紋絲不動。
水霧帶起陰冷的陰風吹來,將那人的黑黑的長發輕輕吹動。
慕然間,那風大了一些,撩起那人灰衣的一角。
一剎那之間,青依寒看見了一個極其恐怖的輪廓,心中驚駭更是握緊了手中的手槍,閉著眼睛對著那灰衣人摳動擊發,卻連子彈也不知道飛到哪兒。
沉悶的槍響過後,那灰衣人似乎動了一動。
“嗯!?”
嗯字一響間,青依寒只感覺空氣中一股滔天威壓自天而來,如同一架急速起飛的大客機重重撞擊在自己的頭頂。
當即間,青依寒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此跪了下去,失去了最基本的思維能力。
身上就像是背負了幾千斤的重物,連呼吸都難以維系。
青依寒驚駭得來只是趴在地上,茫然的看著暈死的金鋒,想要挪動一下手指的氣力都沒有。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從遠處響起,張思龍費力的掙扎爬起,呆呆傻傻的看著那長發灰衣人,哆哆嗦嗦端起手中的m14嘶吼出聲。
“你他媽是誰?”
“少他媽裝神弄鬼……”
“老子一槍……”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一聲輕哼響起,張思龍嘣的下只感覺一股怪異玄奇的力量陡然刺進自己腦海。
嗡的一聲,張思龍腦袋都要炸裂開,就像是被人扒光了一幅丟進零下五十度的北極,全身都被冰封,嘴裡發出凄厲的慘嚎。
而青依寒只感到自己周圍的空氣悉數被抽空,自己已經處於窒息狀態,但身子卻是一下都動不了。
就在青依寒都要窒息而死的時候,那股玄奇恐怖的力量忽然消失,青依寒嬌軀抖不休,張大嘴艱難的呼吸一口,揪著自己胸口痛苦萬狀。
等到自己回過氣來,青依寒這才發現自己的早已渾身濕透。太陽穴周圍一圈依舊鼓脹刺痛不已,如同幾百根毫針在戳刺,痛入骨髓。
也就在時候,青依寒陡然看見,在自己的跟前突然多了一雙赤裸的雙腳。
那雙腳只能用一個形容。
瑩瑩如玉。
幾縷黑發在青依寒的眼前輕柔晃動,像是那黑色的珠簾。
透過那黑發珠簾的間隙,青依寒看見了全身死死貼著地面幾乎垂死的張思龍。
鼻息中傳來一陣陣的奇妙玄異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香味。這香味有別於時間任何一種花香、草香、藥物香和配置的香水香。
令人沉迷至深卻又令人瘋狂!
這香味傳入青依寒鼻息中徑自讓青依寒產生了一種無法描述的激蕩。
看著那雙瑩瑩如玉的赤腳,聞嗅著那玄異的香味,青依寒本能的、一寸一寸的抬頭、仰望那長發灰衣人。
“哪年了?”
陡然間,一個一個清冽至純、寒透骨髓的聲音在青依寒耳畔炸響。
當即下青依寒便自感受到一股萬噸重壓打在自己身上,整個人如同一只被踩扁的螞蟻,連最低弱的悲鳴都叫不出來。
另一個聲音在自己腦海裡瘋狂凄厲的尖叫。
那聲音……
是自己聽過的最美最脆的女聲。雖然看不見那人的真容,但青依寒敢肯定,聲音的主人一定是這世界上最美的仙子!
而那仙子所問的問題卻是叫自己驚恐萬狀,魂飛膽喪。
“咦?”
“嗯?!”
“你不是李家的人。”
“你們怎麼進來的?”
那長發女子問的話聲音很輕,但在青依寒耳中卻日一道又一道的爆雷狂響,炸得自己骨頭都快要散架,身子一陣陣抽搐。
“我們到這裡……”
“拿張學良……”
斷斷續續的話說出來,青依寒的口鼻已經開始流血。
身上的重壓已經消失不見,但青依寒卻是抖得不成樣。
“2019。這麼久。”
清冽至脆的女聲低低的響起,帶著說不出的詭異卻又平靜如南亙古不變的北極海。
“漢卿的寶藏?”
“你們拿到九龍圖和龍脈圖了?”
青依寒卷縮在地上,艱難的點點頭。
“難得。”
“這麼難找也被你們找到。果然還是道門弟子有那本事。”
那女聲輕輕傳來,瞬間就將青依寒從至寒至陰的冰天雪地帶到了春暖花開的江南三月。
“你道心毀道基散,能到這裡,已是不易。”
“你個煉氣期不過一層,也能到這裡,出乎我預料。”
“道門,現在已經凋敗如此了麼?”
青依寒渾身骨頭快要散架,卻被那女子的話語驚駭得來無以復加哪敢說話。
這時候,那女聲又復低低說道:“也罷。終是一場緣法。”
“我也該走了。”
頓了頓,那女聲輕柔說道:“刀給我。”
聽到這話,青依寒怔了怔,茫然看著女子。
女子輕輕嗯一聲:“刀呢?”
青依寒輕輕搖頭,吶吶說道:“我不知道什麼刀?”
“沒刀!?”
這當口,張思龍一聲虎吼:“老子有槍!”
說著抄起手中突擊步槍砰然摳動。
“不要!”
青依寒發出凄厲的叫喊,想要阻止張思龍。
然而那槍聲卻是沒有響起。
青依寒怔了怔,掙扎起身急速望了過去,一下子便自呆了。在下一秒的時候,青依寒見到了絕不可能的一幕。
只見著那灰衣女子左手捏著一個奇怪的法決,輕輕指著張思龍。
而張思龍就像是被施了法術一般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已變成了一尊死透的雕像。
“術術!”
青依寒在心裡叫了一聲,呆呆的看著那灰衣女子那瑩瑩如玉的白玉玉手,就像是一只螻蟻在仰望著日月星辰,徑自有種想要對女子下跪的衝動。
這個女子,是道門大真人。
她身上散布出來的凌天威壓遠超當世道尊張承天!
“沒有刀,就不是我要等的人。”
“沒資格繼承我的衣缽。”
那灰衣女子無情的說道,左手法印一轉一變,輕輕一點。
當即間,一股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憑空而起。
那股力道比起方才來更要凶猛十倍,張思龍和青依寒只感覺全身五髒六腑都被擠壓在一起,頃刻間七竅來血。
也就在這時候,一個哀坳悲壯哽咽悲切的哭音傳來。
“夜……仙子!”
轟!!!
那長發灰衣女子左手一滯一頓,滔天壓力頓時消散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