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六十米高的鐵塔,始建於1049年,在900多年中,歷經了37次地震,18次大風,15次水患,巍然屹立,不動如山。
像這種塔的話,下面的地宮裡那是絕對有寶貝的。
不過,金鋒卻沒想過要去拿。
佛門的東西,自己並不稀罕。
天眼第一人的阿尼律陀唯一的真身舍利金鋒都放在了包玉華家裡供著。
當然如果有機會,弄個最稀罕的佛祖真身舍利,金鋒也不是不願意。
一般的佛陀舍利,金鋒,還真看不上。
路過最著名的包公湖畔,金鋒只是看了幾眼便自收回了視線。
這裡面有包公祠,包家幾乎每一年都會來這裡祭拜一番。
下了出租車,金鋒依舊一身遮蓋嚴實的打扮,漫步走進大市場。
說是大市場,其實也就是一條仿古的老街,長度不過八百米,中間全是小攤子,左右兩邊的商鋪林立,古玩店占了一半。
跟全國的古玩市場一樣,這裡的路邊攤擺賣的東西種類繁多,要什麼有什麼。
挨著最著名的造假村,這裡的東西物件並沒有多高的檔次,反而更加的平庸。
隨眼一掃,附近四五個攤位上的東西全部盡收眼底。
各種玉石也是五花八門,雜亂不堪。
有些稍微有看點的東西卻是那些個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期的老物件。
石磨、碾子、豬食槽子、蒜臼子、馬燈、老式的手電筒,風箱、馬扎,黑色的手搖電話、縫紉機、掛歷、痰盂、各種家用廚具。
竟然還有一個木制的風谷機。
滿滿的昔日的美好回憶。
時代在變,這些老物件也就成為了一個時代的記憶。
就像是現在的神州血脈和同胞瘋狂追求各個朝代的古董古玩一樣,在很多年以後,這些東西肯定也會變成古董。
也許,還會成為後世子孫最摯愛的收藏和珍玩。
這就是傳承!
我們神州民族就是靠著這樣的傳承從爺爺傳到兒子,再由兒子傳到孫子,一輩一輩,一代一代傳下去。
這也就是我們神州民族在經歷了很多外族入侵、改朝換代以後卻是能完整的保存了我們老祖宗的東西的……
真正原因!
天底下,能做到的,只有我們。
除了這些老舊的家伙什物件,還有不少賣煙盒紙和火柴盒紙的,這同樣是一門收藏。
雖然冷門,但也是一種愛好。
小人書,也是一種早已興起多年的收藏。
金鋒現在就站在一個小人書地攤跟前。
這是一個小人書和古舊書籍合在一起的書攤,就在一個小超市的門口。
說起小人書,神州的歷史並不比東瀛狗跟第一帝國的漫畫差,甚至還超過了這幾個國家。
早在1925年的時候,魔都的世界書局出版了首部冠有連環畫畫字樣的《三國志》、《水滸傳》等五部古典名著連環畫。
而在東瀛狗那邊,直到1943年才出品了《桃太郎海上神兵》。
正值二戰期間出品,毫無疑問桃太郎的內容是誇耀著東瀛狗的軍國主義。
東瀛狗的森林大帝,鐵臂阿童木哪些比起神州的來,更是差得天遠。
在第一帝國漫威和dc剛開始的時候,神州的連環畫早已經遍及大江南北長城內外了。
要知道,當時畫連環的作者們都是神州赫赫有名的大家大師。
連環畫界的大家胡若佛、張令濤、董天野,南顧北劉的顧炳鑫、劉繼卣。
最著名豐子愷,現在他的一幅畫《千家山郭靜朝暉》成交價是六百九十萬。
還有其他幾幅畫,也是上了百萬大關的。
他們這些人畫的單開連環畫,雖說是印刷品,但價值也是相當的不菲。
眼前有一摞連環畫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紅樓夢》連環畫。
六十四開本,十六分冊,封面由名家戴敦邦繪制。發行量超過百萬。
而第十三分冊《黛玉焚稿》印量最少,僅五萬冊,原價是3.8元,而現在市場交流價已經炒到了三千。
金鋒剛剛要上手的時候,一直刷著農藥的眼鏡老板忽然間冷冷說道:“不准拆,要買買一捆。”
這些連環畫都是一捆一捆打著包的,一捆差不多有三十公分出頭。
其中兩面還有掛歷紙包著的,讓人只能看見冊頁的兩面。
這就是賣書籍類東西老板們的聰明之處了。
魚目混珠!
不僅僅是這裡,全國舊書市場都是一個鳥樣。
各憑手段,各憑運氣。
金鋒蹲了下來點上煙,淡淡說道:“不上手那不是隔山買貓了?光看冊頁能看到幾成?”
這話出來,攤主可不干了。
“嘿……”
“我說這個人咋是這樣?”
“全國舊書攤的規矩都是這樣,你還特殊了?”
“看得中就買,看不中就閃。”
“新華書店去買去。”
金鋒不動聲色看了看眼前這一摞紅樓夢連環畫冊,半垂眼皮,輕聲問道:“一摞兩百,兩摞三百五,三摞五百。”
“我買四摞,多錢?”
眼鏡攤主嗯了一聲,抬起頭來看看金鋒,嘴角叼著煙吸了一口,大聲說道。
“個一旦,埋汰我呢是不?”
“當我信球捏?”
金鋒摘下眼鏡吹了吹,靜靜說道:“多少?”
“四摞……六百。”
眼鏡老板終於打完了農藥,弄了個第一,很是高興,看著金鋒大聲叫道。
金鋒輕聲又問:“那我買五摞,又是多少?”
這回眼睛老板一下子垮下臉,惡狠狠的說道:“你要買十摞,我給你算最低價。”
“一千塊!”
聽到這話,金鋒默默的站起身來。
眼鏡老板嗤了一聲,露出一抹鄙視:“筍貨各意人。賴瓜咋不說話了。”
“俺……”
下面的話再沒機會說出來。
金鋒這時候拉開了包包掏出一疊錢數了十張過去。
“十摞,一千。”
“點!”
眼鏡老板眨眨眼睛,死死的看了兩眼,腦子有些轉不過彎。
金鋒神色肅穆冷冷說道:“要反悔嗎?”
眼鏡老板呸了一口,大聲叫道:“俺反悔就是個龜孫。自己選。”
一把要抓金鋒的錢,金鋒卻是收回手來。
慢慢的挑出十摞舊書和連環畫冊,再拿了一個蛇皮口袋裝了進去。
錢交在眼鏡老板手裡的時候又多了一塊錢。
那是買蛇皮口袋的。
這下子眼鏡老板有些不好意了,拿著一塊錢想要退給金鋒,金鋒卻是都沒搭理他徑自走了人。
“切!”
“我日你嫩姐。”
“小崽子!”
眼鏡老板嘴裡狠狠的罵了兩句,用力的拍拍這一千塊錢,很是滿足的坐下來繼續玩起農藥。
十幾分鐘後,金鋒走到了街頭末尾,卻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差不多已是中午,金鋒回頭望了長街一眼,人來人往,心頭湧起一陣無力。
自己唯一知道的,就是馬小保那個老頭在死之前來過汴中州旅游過。
那個青銅牌子就是從汴梁城帶回去的。
然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要想在這裡找到青銅牌子的出處,宛如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金鋒神色暗淡,感覺如此的無助。
得到青銅牌子是自己這一生最大的奢侈,但找不到它的出處,又是自己最痛的遺憾。
坐在旱柳樹下抽了兩支煙之後,去隔壁雜貨店買了一塊彩條布鋪在了地上。
把自己剛剛買來的舊書全部拆開,挑了幾本出來,露出一抹笑意隨即將這幾本書封了起來揣進包包。
這幾股古籍都是孤本善本。兩本民國初年的地方志,一本嘉慶時候鴻同書局木刻板的民間軼事錄。
這三本孤本保存得還算可以,有些缺頁,不過卻是很難得的東西。
尤其是地方志。
補史之缺,參史之錯,詳史之略,續史之無。
這是任何收藏家和博物館都視為珍寶的好東西。
剩下那些書和連環畫冊歸類整理好,一一的擺在彩條布上。
背靠著旱柳樹干,一口冰冷的鍋盔就著一口涼涼的水,現在的金鋒完全就是一個落魄的跑攤販子。
大市場街上人潮湧動,絕大多數看熱鬧的人跟少數撿漏的人混雜在一起,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這時候,金鋒的攤子上多了一個人。
老年健足鞋、灰色休閑褲。
這個健足鞋老頭在攤子前佇立了幾分鐘之後便自離開。
沒過了幾分鐘,健足鞋再一次出現在攤子前。
這回,健足鞋老頭蹲了下來,手裡卻是多了一個折疊的小馬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