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艾爾瑪嘴角一撇冷笑說道:“世人都知道,從白令海峽過來的是蒙古人。”
“跟神州人有什麼關系?”
這時候,人們終於找到了那清冷聲音的來源,卻是一個清瘦黑黑的男子。
男子自然就是金鋒。
對面的老婦人叫做艾爾瑪,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第一帝國最著名的大師級考古學家,曾經著書立傳,在著名的雜志上發表過很多文章。
她的書籍,金鋒還曾經讀過。
金鋒回轉身來輕聲說道:“我記得你寫的書裡面,曾經對亞洲的地緣由來做過分析……”
“我想請問艾爾瑪女士,在兩千八百年前,我們神州有蒙古人嗎?”
“還是說,蒙古人是狄戎族的後代?”
此話一出,艾爾瑪當即就愣住了。
這個學說自己確實提出來過,但這個學說是經不起推敲的。神州那邊對這篇文章並不在意,自己也是沒有在意。
沒想到,今天卻是在這樣的場合被人給當面揭穿了出來。
一時間,艾爾瑪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今天可是自己的大日子。自己剛剛當選第一帝國考古協會的常任理事,眼前的這些學者和專家可都是整個美洲各個國家的致命學者。
“哼!”
“蒙古人當然就是狄戎族的後裔,這是毋庸置疑的。”
艾爾瑪理事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金鋒神色清冷淡淡說道:“那麼我想請問艾爾瑪女士一個問題。”
“你能答得出來,我就算你贏。”
“這個問題就是……蒙古人是哪個蠻族的後代?”
此話一出,艾爾瑪當即就懵了。
狄戎族是周朝時候對於外族的稱呼,涵蓋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那時候就連巴蜀跟閩越都屬於外族。
這個問題,艾爾瑪這麼可能答得上來。
其他各個學者們也是十幾臉懵逼的樣子。學富五車的艾爾瑪理事都答不上來,更別說這些連狄戎族是什麼人都不知道的學渣們。
“哼!”
艾爾瑪走出人群直逼金鋒,冷冷說道:“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說,神州兩千八百年前就到過這裡?”
金鋒抽著煙冷漠的說道:“山海經!”
聽見山海經三個字,現場的人又是懵逼了。
而艾爾瑪卻是變了顏色。
金鋒淡淡說道:“大荒東經‘東海之外有大壑。’”
“這句話,相信艾爾瑪理事應該聽說過。”
到了這時候,艾爾瑪肯定不會承認這句話。
鼻子再次冷哼出聲:“你們國家的山海經只是商周兩朝貴族們閑著編纂出來的荒誕野史罷了。”
“這,並不能作為證據。”
金鋒輕描淡寫的說道:“那麼《梁書》《東夷列傳》裡面,慧深和尚所記錄的扶桑見聞,需要我給你念念嗎?”
聽到這話,艾爾瑪的臉都白了,深深的凝望金鋒,眼眸中露出一抹駭然。
作為第一帝國著名的長期研究美洲大陸地質環境的考古大師,艾爾瑪如何不知道慧深和尚的大名。
在南北朝的時候,慧深和尚到了荊州,給人們講述了他在扶桑的見聞。
注意,此扶桑非彼扶桑。
這個扶桑距離大漢國兩萬裡,那裡的人長著白色的羽毛,戴著狼頭的帽子。
這樣荒誕不羈的話當時是極少有人相信的。
但對於慧深來說,人們不得不信。
因為,慧深在當時可是一等一的大師級的禪師。
但在後面的考古中,卻是從仙人掌國和bilu等等各個印第安部落發現了慧深和尚的木雕坐像。
這可是在一千五百年前呀!
這些都是被當地考古部門記入歷史,誰也不敢反駁的。
《東夷列傳》除了記載了當地印第安人的相貌之外,還記錄了當地詳細的風土人情。
而大荒東經裡面還清楚的記錄了美洲的各條山脈和湖泊,更少不了眼前的這條大峽谷。
當金鋒說出這話來的時候,艾爾瑪姣好白皙的臉頓時漲得一片通紅,恨意滔滔的看著金鋒,冷冷說道:“唐代寫的梁書太過牽強附會,這,並不能當成證據。”
“國際上始終認為,是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而不是你們。”
金鋒神色冷漠的看了看艾爾瑪一眼,頓時間,艾爾瑪就被金鋒犀利的眼神給嚇住了。
只聽見金鋒淡淡說道:“那麼在印第安人博物館裡面,出土的那幾具銅錢鎧甲,你怎麼看?”
這話出來,艾爾瑪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都快凸爆出了眼眶。
自己怎麼會沒想到這個問題。
在本地的印第安博物館,出土了好幾具印第安的盔甲,非常的有特色。
這些盔甲竟然是用大量的銅錢所編織而成的。
而這些銅錢最早的可以追溯到朱棣的永樂通寶,而且這些銅錢編織的手法非常的奇怪,極具藝術性和安全性。
其實在好些年前,國際上就有一批學者傾向於美洲大陸是由神州最先發現的說法,只不過對於白皮來說,這個說法很難以接受。
畢竟哥倫布發現美洲的意義太過重大,而神州這邊官方也保持了相當低調的態度。
雖然民間的專家們列出了種種數據和詳實詳盡的資料,但官方卻是一直不發聲。
那時候夏鼎還在,他說了一句話,那就是無論是發現的美洲都無關緊要。
那是我們的種,這一點就足夠了。
然而,艾爾瑪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今天自己卻是在這裡遇見了一個來自神秘東方的強勁對手。
連續幾次被打臉,讓艾爾瑪完全亂了方寸。
而旁邊美洲各國的專家們卻是來了興趣。
這個貌不驚人的清瘦男子看膚色的話還真的跟自己沒什麼區別。
當下就有人小心翼翼的詢問金鋒。
“我們bilu曾經出土過一些青銅器,會不會是跟神州有關。”
對於這些問題,金鋒淡淡幾句話便自做了解答,簡練精干的話語頓時就叫兩個國家的專家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當很多專家想要詢問金鋒的名字的時候,考察隊的直升機已經到了。
艾爾瑪憤憤不平卻又無可奈何的上了飛機,臨走回頭將金鋒的樣子記在心裡。
這個臉真的丟得太大了。
這個仇無論如何也要報回來。
考察組上了直升機,金鋒也毫不在意,詢問了講解員幾句之後,講解員立刻給金鋒聯系上了直升機。
地質公園裡直升機收費兩百刀郎,金鋒直接包了這架直升機,讓駕駛員帶著自己把最具特色的大峽谷都飛了一個遍。
在等待直升機的時間裡,跟金鋒一樣膚色的講解員輕聲的詢問了金鋒一個問題。
“我們印第安人真的是從白令海峽過來的嗎?”
講解員又復問道:“那憑什麼都把我們歸於蒙古人的人種。”
金鋒沉默兩秒,靜靜說道:“那是因為白皮看不起我們和你們。”
“故意羞辱我們。”
“會改過來的。”
“很快!”
時間已經快要到了下午五點,姍姍來遲的直升機載著金鋒起飛。
從這樣在空中俯瞰,望不到邊的千裡峽谷盡在眼底,其視野更加遼闊、更加壯觀、更加刺激。
從寬闊深深的峽谷中可以清楚的看見這條大河曾經的雄壯和瑰麗,,懾人心魄。
在不知道多少個紀元前,這條大河流晝夜不息地向前奔流,開山劈道,奔騰滾滾一路向北。
如今,科羅拉多河已不像從前那樣洶湧澎湃,只在深深的山谷底下靜靜地流淌。
這個大峽谷真的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