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點老碧蓮好伐。
熟知金鋒脾氣的幾個老貨心底發涼,都在為王宏大館長捏了一把冷汗。
神眼金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脅他。
剛剛滾蛋的錫蘭國上下就是最鮮活的例子。
這個王宏……簡直就是做大死呀。
果不其然,聽了王宏的話,金鋒點上煙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王館長,你確定只有這點要求嗎?”
這話聽在沈玉鳴、劉志傑好些人耳朵裡,連牙關都禁不住的咬緊了。
完了,完了,
神眼金要發飆了。
王宏死定了。
王宏卻是一根筋的不知進退,板著臉大聲叫道:“三件汝窯,三個月,少一件都不成。”
忽然間,金鋒,重重的將宇航員杯砸在桌子上,冷冷的看著王宏,大聲叫了一個好字。
一把逮住王宏的手大聲說道:“成交。”
“借條打過來。”
此話一出,全場百來十號館長大咖們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回過神來,齊刷刷望向金鋒,眼鏡碎了一地。
王宏張著大嘴,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這尼瑪什麼情況?
神眼金竟然答應王宏這個老東西的要求了?
這不對啊。
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還是說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py交易?
王宏足足愣了半響,這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跟著握住金鋒的手嗚咽著叫著謝謝。
這當口,天遼博物館的館長付良德高舉右手大聲說道:“金大師,那我們天遼博物館你怎麼說?”
“鬥寶的時候,你把我們館的鴨形玻璃注拿去燒開水,這對國寶造成了不可修復的永久性的傷害……”
“雖然現在國寶還了,我們也檢測了,也還是能用的。”
“不過用來燒水,那可是我們都沒干過的事……”
這事,確實有的。
這事,確實是金鋒做得不地道。
那是一千六百年前北燕國的重寶,當時神州還做不出鈉鈣玻璃來,估摸著是從東羅馬帝國那邊經絲綢之路帶到神州的。
那時候的玻璃還不像現在一樣質地純淨,金鋒在鬥寶大會上用它來燒水,確實有些無形的損害。
“付館長的意思是讓我賠損失嗎?”
付良德鄙夷的看了金鋒一眼:“你少給我提錢。我們絕不是為了錢才來找你的。”
“想當年,末代皇帝溥儀在天遼被捕,留下了曠世奇珍《清明上河圖》,原本應是接手的這幅畫,結果最後卻是被故博的借了去……”
“一借就是一個甲子!”“我們博物館現在連一幅像樣的畫都沒有了。”
“你……看著辦吧。”
付良德的話頓時引起了眾多人的嚴重鄙視。
尼瑪你還有臉說清明上河圖是你們天遼的東西?
還有臉說故博借了不還?
那清明上河圖幾百年前就是故宮的東西好伐。
你他媽還有臉說天遼博物館沒好畫?
南宋宋高宗趙構、馬和之一起畫的《唐風圖》被你吃了?
唐朝周昉《簪花仕女圖》被你吃了?
趙孟頫、文天祥、文徵明、沈周、王蒙、董其昌的真跡被你吃了?
就在所有人暗中鄙夷的時候,金鋒開口說話了:“《女史箴圖》六幅,展覽時間五個月夠不夠?”
一聽這話,現場頓時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響,所有人望向金鋒的眼神充滿了震怖。
付良德呆呆的張大嘴,直直的看著金鋒,雙眼暴凸嘶聲叫道:“此話當真?”
金鋒輕聲說道:“君子一言!”
“下一位。”
嘩啦啦……
所有的館長們大咖們文保單位的頭子們就跟瘋了一般的衝上前去,將金鋒包圍在其中。
“我們天粵省要徐夫人劍!”
“徐夫人劍免談。天目碗可以。”
“金鋒,你當時可是拿了獸首瑪瑙杯打水了的啊……青蓮劍必須給我們。”
“青蓮劍免談,水龍劍修復之後,拿水龍劍去。”
“我們要陸遜的五件套!六個月!少一分鐘都不行。”
“可以。”
“我們要包小鳥,不是,朱允炆的龍袍加翼善冠還有玉帶……九個月!外加一把繡春刀。”
“成交!”
“我們要九龍公道杯。”
“我們要宣德大龍缸!”
“我們要十龍圖!”
“我們要救世主。”
“我們要洛神賦圖。”
“我們要道門九老仙都君印,借五年。”
“我們要最後的晚餐,借十年!”
“我們要佛舍利,借二十年!”
“我們要柴窯,借一輩子!”
金鋒開始還好好的講條件,到了最後,金鋒的臉都黑了。
一幫子老貨們面紅耳赤嘶聲竭力的衝著金鋒大喊大叫,完全就把四合院當做菜市場,個個擼袖子展胳膊,動作誇張,言語粗俗,哪有一星半點神州頂級大館長的樣子。
“你們天貴省的還敢要佛舍利?還要借二十年。要點碧蓮不?”
“你們天貴省有哪件東西去了星洲了?”
“我呸。你們天閩省又有什麼資格要十龍圖?”
“好像你們天閩省也有東西去了星洲了?”
“十龍圖的作者是陳容,就是我們天閩省的人。難道老子不該要。”
“都別吵了,都別吵了,你們天貴跟天閩按理說是沒資格來這裡的……”
“呵呵……何志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啊。你們雙喜城又有哪些東西去了星洲?”
“還敢要青蓮劍?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誰說我們雙喜城沒東西去星洲的?我們去的是人。”
“護寶仙子裡面,有十三個都是我們雙喜城的大美女。”
“啊呸!”
“呸呸呸……”
也不知道誰挑了戰火,跟著一幫子人全都吵了起來,百來十號大家大館長吵得不可開交,互相揭老底,到了最後竟然動上了老拳,打了起來。
拉的拉,勸的勸,打黑拳的打黑拳,下黑手的下黑手,叫救命的叫救命……
場面,慘不忍睹。
就在這時候,忽然間一聲怒吼震懾全場。
“成何體統!!!”
只見著一群白襯衣黑褲子的領導殺氣騰騰邁步而來,氣場強大,殺氣彌漫。
為首的神州文保總局總頭子兼故博一把手、夏鼎的親兒子夏玉周背著手到了亭子裡,一張臉陰沉著都快滴出水來。
二號人物鮑國星,三號打手羅挺大院士,還有黃冠養一幫子夏家嫡系門徒們也是冷若冰山。
夏玉周在神州古玩行無論公私方面那都是僅次於夏鼎的巨擘,相當於班長吶。
他一露面,所有人皈依伏法的立正站好。
夏玉周恨鐵不成鋼的挨著挨著恨過去,手指挨著挨著指過去,撲頭蓋臉就是一通怒罵。
現場不少人都是夏鼎的徒子徒孫,夏玉周訓斥那是個個都不敢嘴硬。
不過,其他的人卻不一定買夏玉周的面子。
我們跟金鋒商量借國寶展覽,跟你夏玉周有什麼關系?
你還沒坐到老祖宗那個位置好伐。
這麼一來二去,兩邊的人又懟上了。
這倒好,夏玉周來了沒解決掉問題,反而更加的加重矛盾了。
人那些博物館和協會和大收藏家,也不是好惹的。
話說金鋒贏了太多的東西,每一件都是一級之上的國寶重器,誰都想借去展覽,增加人氣和名聲。
拿金鋒的話來說,那就是要讓全國的神州同胞都能親眼目睹到我們神州流散出去的國寶。
最先被攻擊的,自然是鮑國星。
鮑國星身為國博館長,那屁股都是坐在針尖上的。
國博成立初從全國征調了無數鎮國之寶,到現在都不還,這股子怨氣各省博物館早就憋在心裡很久了。
這回終於得到了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