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可你媽向我保證過,那個地方沒人知道,並且也沒有告訴過你我的行蹤,你怎麼能找到那個地方?”
樂正弘見關璐趴在自己懷裡服服帖帖的樣子,頓時就來了興致,說道:“這事說來也只是個巧合,也沒必要瞞你,說實話,我也是從我媽身邊的人那裡得知她曾經在晚上一個人神神秘秘地去那棟別墅。
而那棟別是以前是羅繼偉家的,後來被羅麗賣掉了,我曾經和關濤去過那裡,當我得知我媽偷偷去過別墅之後,心裡起了疑心。”
關璐似乎明白了什麼,哼了一聲道:“這麼說你是准備去捉奸的。”
樂正弘脹紅了臉說道:“你放屁,我只是擔心我媽的安全,所以才帶人去看個究竟,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們夫妻終於見面了。”
關璐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我剛才說了,即便我不懷疑這件事跟你媽有關,別人也不一定這麼想。”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別人?你說的應該是戴明月和戴凝吧,她們現在都聽我媽的,我不清楚還有什麼人盼著你接我媽的班。”
關璐打開樂正弘那只不老實的手,說道:“有些事情你不了解,這不是我跟你媽只見爭權奪利的事情,事實上我們早就榮辱一共了。
反正,我失蹤事件久了,藍裳組織內部就會發生動蕩,甚至會發生不測事件,所以,我希望你別耽誤了我們的大事。”
頓了一下,暈著臉說道:“如果你只是想跟我睡覺的話,完全沒必要把我關在這裡,只要你放我出去,今後也不是沒有機會。”
樂正弘見關璐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一時無言以對,不過,他對這番話持懷疑態度,一旦放了關璐,今後自己恐怕見她一面都難,更不要說同床共枕了。
“那你跟我說清楚,我媽為什麼要承諾把藍裳組織的首領位置讓給你。”樂正弘問道。
關璐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具體原因你就別問了,我只告訴你,沒有我的話,你媽也當不上藍裳的首領,並且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年之內積累這麼多的財富,你媽雖然很能干,但有些事情她也無法掌控。”
樂正弘一臉狐疑道:“我就不明白了,戴明月和戴凝、楊玥在你出事之後都跟你撇的干干淨淨,為什麼在你失蹤了這麼多年之後還會接受你當藍裳之首?
要知道,除了楊玥之外,戴明月和戴凝的位置都比你高,他們服從我媽是因為她保住了藍裳組織的財產,而你有什麼功勞,他們為什麼甘於聽你指揮?
我看,目前藍裳組織內部真正屬於你的人也就是夏冰、張露和桂冰了,戴安南和戴悠然都不能算你的人。
至於夏冰和桂冰,不瞞你說,桂冰早就是我的女人了,這麼看來,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當這個藍裳之首呢。”
關璐哼了一聲道:“這其中的奧秘並不是你所能理解,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准備什麼時候讓我露面?當然,不露面也行,你起碼要讓我跟你媽打個電話。”
樂正弘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盯著關璐說道:“說白了,你還是念念不忘那個藍裳之首,難道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你還如此迷戀於權力嗎?連戴明月都出家了,你怎麼就想不開呢?”
關璐咬咬牙,怒道:“我想干什麼你管得著嗎?別說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夫妻了,就算是夫妻,你也沒有權力干涉我的事情。”
樂正弘見關璐發狠,忍不住惱火,哼了一聲道:“我以前就是因為干涉的太少,所以被你當成了烏龜,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放個屁也要經過我的批准,至於什麼時候讓你露面,那要看我的心情。”
頓了一下又說道:“你不用開口閉口說什麼藍裳組織,我問你,你算得上是個藍裳嗎?且不說歷史上的藍裳指的是那些受人尊敬的貴婦,即便從淵源上來說,你也和藍裳沒有絲毫關系,不過是玄月師太掛羊頭賣狗肉而已。
說實話,能和藍裳扯得上關系的也只有玄月師太的師父和羅麗兩個人,她們的祖上起碼是段清香的弟子。
而玄月師太只不過盜取了她師父的名義,所謂的藍裳組織說白了就是一群利用自己的姿色來勾引對自己有用的男人,不擇手段謀取利益而已,實際上和段清香沒有一點關系。”
沒想到關璐聽了樂正弘帶有羞辱的話之後並沒有生氣,而是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你所看見的只是表像,我懶得跟你浪費吐沫,你還是想想我剛才的建議吧。”
樂正弘一愣,疑惑道:“什麼建議?”
關璐嗔道:“你放我出去,我就做你的女人。”
樂正弘沒好氣地說道:“既然做我的女人,那一切都要聽從我的安排。”
關璐忍不住大怒,從樂正弘懷裡掙脫出來,踢了他一腳,罵道:“滾下去,從今以後別碰我。”
樂正弘從床上下來,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哼了一聲道:“你是不是也曾經這樣要挾其他男人啊。”
關璐一愣,隨即脹紅了臉,嘴裡罵了一聲混蛋,然後躺在床上再不出聲了,樂正弘出門之前衝她說道:“你知道誰才是段清香的嫡系傳人嗎?玄月師太那套傳女不傳男的規矩完全是她編造的,藍裳並不一定就是女人。”
關璐一聽,忍不住抬起頭來,可樂正弘已經關上房門出去了。
關璐的口頭警告並沒有引起樂正弘的重視,因為他並不認為關璐在失蹤了這麼多年之後在藍裳組織中還有什麼影響力。
即便組織成員有人懷疑關璐被綁架跟母親有關,可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不可能有人對母親的權威發起挑戰。
然而,樂正弘沒有想到的是,關璐的暗示並不是指藍裳組織內部會有人對周鈺不利,他忽略了關璐家族的利益。
事實上,他已經從戴安南那裡得到了消息,他的丈母娘陸素珍前兩天離開了白雲寺,不過,這個消息並沒有引起他的重視,在他看來,丈母娘最終還是忍不住寂寞,很有可能下山找關遠海鬼混去了。
雖然樂正弘早就領教過丈母娘的手段,可並不認為丈母娘這個農村婦女能成什麼大氣,無非是緊盯著關璐那點錢而已。
可他忘了滾遠海還有兩個兒子呢,關鵬和關平現在可已經鳥槍換炮了,早就不是跟在羅東屁股後面的小混混了。
這些情況不僅關馨不清楚,就連關濤也蒙在鼓裡,因為關遠海並不像和關濤關馨分享從關璐那裡得到的以一筆巨款。
按道理陸素珍應該考慮到關濤和關馨的利益,關璐留下的錢應該屬於整個家族,何況關遠山還為了這筆錢丟掉了性命。
但陸素珍的野心並不在關遠海手裡的這筆錢上面,她的目光看的更長遠,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就要公開露面了,要不了多久關璐將會取代周鈺成為藍裳組織的首領。
那時候周鈺掌控的所有財產都將是他們關家的,關濤和關馨難道還會缺錢嗎?所以,她壓根就看不上關遠海手裡的那點錢,何況,她現在已經和關遠海睡在一張床了,也不會為了這點錢跟他斤斤計較。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陸素珍待在白雲寺靜等關璐出山的時候,沒想到從關濤那裡傳來了一個噩耗,女兒竟然突然被人綁架了。
肯定是周鈺干的。這是陸素珍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雖然戴明月跟她分析了各種情況,但她拒絕考慮別的可能性。
不過,陸素珍也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她並沒有馬上找周鈺詢問關璐的情況,而是待在白雲寺靜靜地等待了一段時間。
最後發現周鈺和樂正弘竟然沒有一點動靜,兩個人居然都沒有親自來白雲寺向她通報關璐被人綁架的情況。
於是心裡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推斷,一時心中充滿了激憤,在和關遠海謀劃了幾天之後,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白雲寺。
這天下午,關濤突然接到羅麗打來的電話,讓他晚上去市郊的別墅吃完飯,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
關濤最近一段時間比較消沉,他覺得自己在關璐被綁架的事情上負有重大責任,不僅辜負了周鈺的信任,也對不起自己的姐姐。
由於心裡煩悶,好幾次他都想找樂正弘談談這件事,可每次他給樂正弘打電話,得到的回復都是在南安縣沒回來,只好作罷。
隨著時間的推移,警察並沒有發現綁匪的線索,他也覺得關璐恐怕已經沒有希望了,最後只能把這件事悄悄告訴了母親,沒想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陸素珍竟然會把這件事看做是周鈺精心策劃的一個陰謀。
羅麗以前基本上都住在市裡面,自從羅東出事之後,她把會所交給一個信得過的助手打理,自己則帶著女兒在別墅閉門不出,名義上是修身養性,暗地裡卻關注著周鈺的一舉一動。
關濤來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他驚訝地發現院子裡竟然挺著好幾部豪車,心裡還一直納悶,不清楚家裡今天來了什麼客人。
果然,家裡並不只有羅麗一個人,而是還有六個人,並且每個人都認識,這幾個人突然聚在一起讓他忍不住大吃一驚。只見沙發上不僅坐著母親和關遠海,還有關鵬和關平,更令他驚訝的是羅西和羅東居然也坐在一邊。
“媽,你怎麼在這裡?”關濤看看坐在沙發上的關遠海、關鵬關平兄弟驚訝地問道。
據他所知,母親和羅麗壓根就互不相識,更不要說來往了,最讓他吃驚是關遠海居然也在場,要知道,他可是被母親親手送去做過牢呢,雖然後來知道母親有故意陷害的嫌疑,可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難道盡釋前嫌了嗎?
“你坐下。”陸素珍板著臉說道。
關濤一臉狐疑地在一張沙發裡坐下來,有點莫名其妙地掃視了眾人一眼,笑道:“我真有點糊塗了,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弄到一起的。”
羅麗哼了一聲道:“這還不明白嗎?因為我們現在有了共同的敵人。”
關濤一臉吃驚道:“共同的敵人?誰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關鵬哼了一聲道:“你還裝糊塗?這個敵人就是你整天保護的人,我看你真是被那個老婊子灌了迷魂湯了,居然親疏不分,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幫著數錢呢。”
關濤自從和關鵬兄弟鬧翻之後,基本上沒有什麼來往,互相之間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面,忽然想起院子裡的幾輛豪車,忽然意識到這兩個小子可能發財了,說不定還是拜羅東所賜呢,很顯然,,母親出現在這裡恐怕也跟關鵬關平有關系。
不過,他馬上就明白關鵬嘴裡的老婊子指的是誰了,於是板著臉說道:“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明白。”
關鵬瞪著關濤大聲道:“大姐都被周鈺和樂正弘害死了,你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問你,你到底是姓關還是姓樂?”
關濤楞了一下,一臉驚訝道:“你說什麼?誰害死了我姐?”
關鵬沒有回答樂正弘的問題,而是衝陸素珍說道:“大媽,還是你跟他說吧,他是徹底被那個老婊子洗腦了。”
陸素珍沉著臉說道:“我問你,你姐被綁架這麼長時間了,警察那邊有什麼線索嗎?”
陸素珍哼了一聲道:“目前?我看警察永遠也找不到線索,他們不過是按照周鈺的吩咐裝裝樣子,真正的綁匪就是他們母子兩。”
關濤吃驚道:“媽,你在說什麼?你的意思是周鈺和樂正弘綁架了我姐?”
陸素珍氣憤道:“除了他們母子兩還有誰?他們這是明擺著不想讓你姐出頭露面。”
關濤楞了一下,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羅西一眼,笑道:“媽,你這是聽誰在挑弄離間,你可別瞎說,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有什麼話等一會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