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裡用不可思議的眼光怔怔地盯著樂正弘注視了一會兒,隨即嘴裡哇的一聲哭出來,轉身跑進了裡面的房間。
樂正弘站在那裡喘息了一陣,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點上一支煙,一邊抽一邊聽見妹妹在裡面哼哼唧唧的哭泣。
說實話,他現在有點後悔了,不過,他也明白,如果自己只是勸說的話,妹妹壓根就不會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甚至都不會承認自己在外面搞小白臉。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已經聽不到樂正璇的哭泣聲了,不過,也沒有見她出來,樂正弘在煙灰缸裡掐滅了煙頭,站起身來走到裡面房間的門口朝裡面看了一眼,只見樂正璇背對著他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被單,不過,兩條雪白的腿還露在外面。
“我今天如果不來一下這麼一下,你今後肯定會更加肆無忌憚,不管怎麼說,你可是有丈夫的人。”樂正弘有點底氣不足地靠在門邊說道。
樂正璇躺在那裡沒動,也沒有理他。
“你在外面亂搞的事情連羅東都知道了,我就不信羅西一點沒有察覺,你不是口口聲聲愛羅西嗎?難道就是這麼愛他的?”樂正弘沒話找話地說道。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只見樂正璇猛地坐起身來,怒道:“你不是也有老婆嗎?怎麼也在外面亂搞?”
樂正弘急忙避開妹妹胸前的那一陣波濤,盯著窗戶惱火道:“你能跟我比嗎?你是女人,我是男人。”
樂正璇哼了一聲道:“男人怎麼樣?女人又怎麼樣?”
樂正弘有點理屈詞窮,憋了半天才狡辯道:“那當然不一樣,男人洗洗一洗就干淨了,你們女人能洗干淨嗎?”
樂正璇一愣,似乎沒有聽到過這種理論,隨即脹紅了臉罵道:“不要臉,變態。”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也不知道誰變態,我看藍裳組織就是一個大染缸,好好的人都學壞了,你別以為羅西老實,越是這種老實人,反彈起來越厲害,還不知道他心裡有多恨你呢,只不過是強忍著而已。”
樂正璇嗔道:“我家裡的事情我自己不能擺平,不需要你操心,連媽都不管,你管得著嗎?”
樂正弘一聽,怒道:“怎麼?難道媽讓你在外面亂搞嗎?”
樂正璇不出聲了。
樂正弘一看就知道妹妹並不敢讓母親知道這件事,母親雖然對自己找女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她絕對不會允許妹妹在外面亂找男人。
“難道我願意多管閑事嗎?我自己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呢,既然你還認我這個親哥,我就不能放任你這麼墮落下去。
如果你有一天不認我這個哥了,你即便跟這座城市的每個男人睡覺也跟我沒關系,再說,即便你不愛羅西了,可女兒也越來越大了,難道你就不替她想想?”
樂正璇一聽,歪倒在床上又抽抽搭搭地哭起來,一邊哽咽道:“你光知道罵我,可我有什麼辦法?”
樂正弘一愣,笑道:“怎麼?不偷男人就沒有辦法嗎?”
樂正璇把一個枕頭朝著樂正弘砸過來,嗚咽道:“你知道個屁,我無聊,我寂寞,我需要刺激。”
樂正弘接住飛過來的枕頭,奇怪道:“你有家庭,有孩子,有事業,怎麼會無聊?怎麼會寂寞?”
樂正璇嗔道:“那又怎麼樣?我指的是感情寂寞?當初又不是我要嫁給羅西的,還不是媽的意思?”
其實樂正弘早就看出來妹妹和羅西在一起多少跟母親有點關系,說不定還是來自她的授意,只是以前看上去妹妹好像挺喜歡羅西,所以自己才沒有出面干涉,沒想到結局也不會比戴悠然好多少。
“你可是親口說過喜歡羅西,媽又沒強迫過你?你現在誰也不要怪,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再說,羅西對你不錯,一切都你說了算,你還要怎麼樣?”
樂正璇賭氣道:“我那時候剛走出學校,不懂事,誰知道男人是什麼東西?”
說著,偷偷瞟了一眼樂正弘,嘟囔道:“我那時候只喜歡你,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男人。”
樂正弘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就釋然了,他明白妹妹並沒有曖昧的意思,一個小姑娘在懵懂的年紀喜歡自己哥哥倒也沒有什麼,何況像自己這種家庭。
就像母親說的那樣,自己可是家裡面唯一的男人,在妹妹心目中,自然也把自己當成了家裡的頂梁柱了。
這樣一想,心裡面頓時充滿了柔情,甚至有點內疚,說道:“你現在跟羅西孩子都有了,那就好好過日子,最重要的是羅西對你不錯,如果找個男人每天揍你一頓的話,你肯定還是受不了。”
沒想到樂正璇嗔道:“我情願每天挨一頓揍,也不願意像開水煮青蛙一樣無聊的過日子,洛霞人確實不錯,但不像個男人。”頓了一下,紅著臉補充道:“尤其是在床上,這兩年是越來越疲軟了。”
樂正弘當然明白妹妹話裡面的意思,訓斥道:“你們又不是新婚,也算是老夫老妻了,那玩意也就這麼回事,難道還能當飯吃?”
樂正璇嗔道:“你說的好聽,自己夜夜當新郎,飽漢子哪知餓漢飢啊,我才幾歲,又沒七老八十,怎麼能沒有生理需要?”
樂正弘一聽,頓時哭笑不得,說實話,他可不想再和妹妹探討這種令人尷尬的話題了,急忙擺擺手說道:“好好,有些事情我也管不了,但你總可以吃相好看一點吧?沒必要搞得自己臭名遠揚吧?
說實話,你要是真喜歡上什麼男人,可以堂堂正正地跟羅西離婚,即便不能離婚,你是不是也可以搞得隱秘一點,難道你現在還買不起一棟房子,有必要帶著鴨子跑到賓館來鬼混嗎?”
誰知道樂正璇嘟囔道:“賓館裡有氣氛,我從小就喜歡賓館裡面的味道。”
樂正弘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就把房間裝修成賓館好了,總之,我不想再聽見閑言碎語。”
樂正璇嘟囔道:“反正沒有被他抓住過,再說,我們現在很少在一起,我懷疑他會不會也在外面找了女人?”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你少給自己找理由,羅西不是那種人。”說完,走進衛生間絞了一條毛巾扔給了妹妹,她的臉上沾了點小白臉的血跡。
“穿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樂正弘說完就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樂正璇穿戴完畢走了出來,見樂正弘坐在沙發上抽煙,猶豫道:“你還有什麼事?”
樂正弘拍拍身邊的沙發說道:“你坐下,我還有話要問你。”
樂正璇警覺道:“你要是問我關璐的事情,我可什麼都不知道。”說完,坐在了樂正弘的身邊。
樂正弘瞥了妹妹一眼,見她臉上紅潮未退,盡顯少婦的嬌媚,一時怔怔說不出話,樂正璇倒是一副坦然的樣子,說道:“只要不是關璐的事情,你就盡管問吧,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樂正弘摸出一支煙點上,神情憂郁地說道:“我要跟你談的事情比關璐的事情嚴重一萬倍,並且這件事我不能跟任何人說,只能跟你說說。”
樂正璇一聽,抓住樂正弘的胳膊驚訝道:“怎麼?是不是你出什麼大事了?”
樂正弘搖搖頭,說道:“不是我,而是咱媽可能要出大事。”
樂正璇一臉狐疑道:“媽好好的,能出什麼事?”
樂正弘猶豫了一會兒問道:“我問你,羅東下毒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樂正璇一愣,說道:“你什麼意思?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那天我不是也差點喝了毒酒嗎?”
樂正弘知道妹妹誤會了,擺擺手說道:“我不是說跟你有關系,我是問這件事媽都跟你說過什麼?”
樂正璇疑惑道:“她只是讓我盯著翼龍集團的財務,擔心羅東出事之後會有什麼麻煩,其他的倒也沒有說什麼。”
樂正弘沉吟了一下說道:“那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下毒的不是羅東,而是戴悠然,背後策劃者是她母親戴凝,她們的目的當然很清楚,那就是嫁禍羅東,並且趁機讓他出局。”
樂正璇楞了一下,有點不信道:“不會吧,你怎麼知道?”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我去找過戴凝母女,她們自己都承認了。”
樂正璇怔怔地呆了一會兒,說道:“這未必有點過分了吧?即便要讓羅東出局也可以想其他的辦法,怎麼能賊喊捉賊呢,我早看出來了,戴凝這次並不是回了閑逛的。”
樂正弘憂郁道:“問題是這件事雖然是戴凝在背後策劃,但媽卻心知肚明,戴凝的行動甚至得到了她的默許。”
樂正璇瞪著樂正弘吃驚道:“你胡說什麼?媽怎麼會干這種事?”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她搞掉羅東也就罷了,可她竟然又跑去羅麗那裡興師問罪,硬說羅麗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
你說她這麼做是不是太陰險了,明擺著是要把羅繼偉一家一網打盡嗎?也許擺平羅麗之後就該輪到羅西了。”
樂正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怎麼肯定媽知道戴凝的陰謀?如果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跑去責問羅麗也很正常,畢竟那天太危險了,一旦被陰謀得逞的話,咱們要死多少人呢,媽肯定是氣急了。”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有一件事就能證明戴凝母女的行為肯定得到了媽的默許,你想,如果戴凝母女除掉羅東是為了他的股份話,怎麼會同意媽把羅東的股份轉給羅麗的女兒呢?她們豈不是白忙活了?由此看來,這件事肯定是戴凝策劃,媽批准的。”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說實話,如果真是羅東下毒的話,我覺得你們那天不可能這麼幸運,即便不是全部中毒的話,起碼會有幾個人中毒。”
樂正璇沉思了一下說道:“哥,媽現在是藍裳組織的首領,她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就算她知道這件事,可能也是在事後,你看,她不是吧羅東的股份給了羅麗的女兒嗎?也許這就是她覺得對不起羅麗,所以給她一點補償。”
樂正弘嘿嘿一笑,說道:“怎麼?難道在你眼裡咱媽是個菩薩心腸的人嗎?”
樂正璇嗔道:“菩薩心腸的人能干大事嗎?但起碼不是陰險狡詐的人吧。”
樂正弘不置可否,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就實說了吧,她給羅麗的女兒一部分股份並不是心裡有什麼愧疚,而是羅麗好像抓住了她的什麼把柄,並且威脅了她。”
樂正璇驚訝道:“把柄?威脅?”
樂正弘點點頭說道:“羅麗不肯說出事情的真相,她試圖用這個把柄逼迫媽不敢做的太過分,尤其是為了保護羅西,所以,你一旦和羅西離婚或者羅西有什麼閃失的話,羅麗有可能讓媽身敗名裂,甚至同歸於盡。”
樂正璇吃驚道:“你覺得羅麗的這個把柄究竟是什麼事情,難道媽干過違法的事情?”
樂正弘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湊到樂正璇的面前,問道:“戴凝身後的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樂正璇看完之後搖搖頭,說道:“不認識。”
樂正弘盯著妹妹說道:“這個人名叫張中立。”
樂正璇驚呼一聲,說道:“張中立?那個殺人犯?”
樂正弘點點頭說道:“當年他涉嫌殺害我老丈人和韓玲,前不久他有殺了南安縣一名女警,然後又制造車禍謀殺了趙雙泉和李偉。
張中立當年是戴凝的保鏢,曾經在醫院的辦公室裡跪在媽面前叫過她干媽,而媽也答應了,雖然看起來像是玩笑,但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張中立跟媽不但認識,而且還很熟。”
樂正璇怔怔楞了一會兒,隨即說道:“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你說過,他是戴凝的保鏢,如果有什麼牽扯那也應該是戴凝,跟媽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