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渾身在夕陽下折射著古銅色的巨熊在豹形鐵甲僵飛撲向葛東旭時,就像巨型推土機一樣,橫衝直撞,接連撞斷了幾根巨木,轉眼也來到了水杉樹下。
見樹上有幾頭豹形鐵甲僵撲殺葛東旭,樹下已經有一頭巨熊銅甲僵在等著,而其他僵屍密密麻麻也馬上趕到,虛真等人臉上的驚喜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
通玄和通雲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然和悲涼。
“葛真人我們承情了,不過你還是快走吧!”兩人突然也猛喝一聲,手中的蟠龍玉符也驟然亮起刺眼的白光,一陣陣狂風刮起,兩條水龍在空中凝聚而成。
一聲龍吟,兩條水龍同樣朝那巨熊銅甲僵撲殺而去。
他們很清楚,以葛東旭的修為,幾頭豹形鐵甲僵肯定是奈何不了他,但樹下的那巨熊銅甲僵一旦拍斷水杉木,葛東旭跌落地面被它拖住,其他僵屍一圍而上,就算以他的修為,那十有八九也是有死無生。
就算葛東旭能擺脫這些僵屍,但要救他們逃離根本就是痴人做夢。
因為他們四人如今嶗山二老已經成了嶗山二殘,虛真和虛塵二人雖然沒有殘疾,但受傷也頗重,一身法力也到了燈油枯竭的境地。
“好!我收回剛才說的話!”葛東旭本就是重情義之輩,他見四人突然爆發鬥志,要抱死一拼,給他制造走脫機會,心裡頭不禁一陣熱血沸騰,大喝一聲,早已經接連捏碎數塊玉符。
頓時一道道飛劍漫天呼嘯而出。
那劍光耀眼,劍刃鋒利,散發著冷厲的劍氣。
飛劍急劇穿過天空,破空之聲四起,帶起一道道颶風。
每一道劍光落下,就有一頭鐵甲僵應聲倒地。
就算嶗山二老等人心頭驚懼之極的銅甲僵在一道道劍光接連的攻擊之下,最終也是轟然倒地,失去了戰鬥力。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也就幾個呼吸之間的事情。
嶗山二老等人的術法才剛剛發動,還沒攻擊到目標時,一切就結束了。
一地的屍體,黑色的屍水流淌了一地,散發出無比腥臭的氣味,彌漫在整個天地間。
但嶗山二老等人卻似乎根本沒有聞到這讓人作嘔的氣味,他們個個呆若塑泥,連呼吸都忘記了。
眼前這一幕,震撼了他們的靈魂,讓他們腦子都已經停止了工作。
他們根本沒辦法想像,如今這末法年代,還有人能厲害到這等程度。數十個鐵甲僵,三頭銅甲僵轉眼間竟然就這樣被全部消滅了。
這時他們還不知道,葛東旭直接催動了數塊早就准備好的玉符,否則以葛東旭如今的修為,雖然要滅殺這些鐵甲僵和銅甲僵不是問題,但要如此迅速地滅殺,連氣都不用喘一下還是絕對辦不到的,除非他達到了龍虎境。
“你們師父呢?”葛東旭可沒時間管虛真等人的震驚表情,而是立馬一臉凝重地問道。
“師父和大師兄應該離這裡不會太遠,他們本來是跟我們一起的,但被衝散了。這些僵屍都已經具備了一定智商,他們知道師父修為最高,血氣最是精純,所以追殺師父和大師兄的僵屍中至少有五頭銅甲僵。”虛真聞言一驚,這才想起師父和大師兄還生死未蔔,連忙回道。
“好,你們繼續回山洞中躲一下,這是四塊劍符,一旦抵擋不住,你們便捏碎這玉符催動,我很快就會回來。”葛東旭分別給了四人一塊劍符,又傳了他們催動之法。
不管是這劍符的制作方法,還是催動之法,都是葛東旭得自葛洪傳承,所以威力才這般巨大。
光有這劍符,不知催動之法,拿了這劍符也是白搭。
光有催動之法,卻沒有丹符派獨門制作的劍符,那也是沒用。
不過這催動之法終究還是丹符派的獨門之法,就算需要配套使用,但若不是此時是生死攸關之際,葛東旭也不會輕易傳給通玄等四人。
通玄四人都是奇門中的老人,自然是識貨之人。
四人手中一拿劍符,便立馬感受到裡面封藏的強大法力和濃烈劍氣,竟然與他們門派中的鎮派玉符相差無幾,手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這時他們方才明白葛東旭剛才是耗費了無比珍貴的劍符才滅殺了那麼多的僵屍。
如今他又給了他們四塊,並且還把獨門的催動之法傳給他們,光這份無私恩情就重如山,更別說之前他的救命之恩。
“葛恩公,我,我們慚愧啊!”想到這裡,嶗山二老不禁老淚縱橫,哽咽道。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們還是快快去石洞內療傷調息。”葛東旭這時當然沒時間去跟嶗山二老談什麼慚愧,匆忙交代了一句,又問了下虛真他們剛才被衝散的大致位置,便腳尖一點地,再次施展御氣之術,如大鳥般騰飛而起,以虛真等人現在所在地方為中心,雙目如鷹隼般掃視著下方。
“御,御氣飛行!”看到葛東旭如大鳥一般騰飛而去,嶗山二老等人同樣驚得上下牙齒打顫,比剛才看到葛東旭幾個呼吸間殺了數十頭僵屍還要感到震撼。
震撼過後,嶗山二老想起嶗山派剛見到葛東旭時的態度,真是羞愧得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石壁上,同時發自骨子裡對葛東旭肅然起敬。
這等厲害的人物,之前在嶗山派被他們這般怠慢,沒有一指頭廢了他們修為,如今還反過來施恩與他們,這得是什麼胸懷?
反正嶗山二老認為自己兩人是萬萬不可能做到!
也正是因為做不到,他們才會發自骨子裡對葛東旭肅然起敬。
葛東旭在空中如鷹尋找獵物一樣盤旋,偶爾也落在樹上歇口氣。
夕陽越來越西斜,離通道再度開啟離開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但元玄真人和虛空依舊杳無蹤跡,葛東旭目中不禁流露出著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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