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葛東旭真是大英雄啊!”在朱雀始祖和白虎始祖暗中鬥嘴之際,那觀戰之人見葛東旭如此英雄氣概,不禁個個大為震撼,有些心腸軟一些的女道仙都忍不住落了淚。
而天丹教大部分不知道掌教老爺底細的弟子,還有流溟道聯盟軍的水族兵馬,見掌教老爺搖搖欲墜,身上鮮血噴湧,不僅沒能讓他們心生膽怯,相反掌教老爺如此悲壯英雄行為,越發激起了他們的戰意,個個熱淚盈眶,熱血沸騰。
“殺!殺!殺!”眾將士歇斯底裡地嘶吼著,個個兩眼發紅,如同瘋了一般衝殺向玉陽子大軍。
左翼的天龍軍本來就搖搖欲墜,被流溟道聯盟軍如此瘋狂的一衝擊,竟然就這樣被衝垮了,個個再無戰意,四處奔逃,生怕逃遲一步就會被這些殺紅了眼的大軍給撕扯成碎片。
左翼天龍軍一潰敗,流溟道聯盟軍那龐大的大軍便如洶湧的潮水一般分別湧向了玉陽子的中軍後方和右翼大軍。
“殺!殺!殺!”玉陽子見左翼天龍軍被擊潰,一條條幽海毒血蟒浮屍在大海之上,甚至就連大梵山的金剛護法弒魔在驚慌之下,被鯨猛一個大錘砸得腦袋稀巴爛,一命嗚呼,連連怒吼,天祿劍一劍接著一劍劈殺而下,但天祿劍的氣勢卻似乎已經達到了巔峰,不管玉陽子如何是嘶吼,天祿劍的威力無法再增加,相反隱隱中似乎正在衰弱。
這天祿劍之所以一殺出去便有厲害道寶的威力,主要是因為玉陽子窮其一生以精血所蓄之勢,但這勢卻是不能持久。
……
東海瀛洲,亂煞域。
這裡如同流洲的荒墟域一樣,是瀛洲最為混亂,到處充滿了紛爭和血腥殺戮之地。
不過這亂煞域之所以這樣,原因卻跟荒墟域完全不同。荒墟域是因為大戰破碎灑落,與混亂世界成齒狀交錯,成了許多冒險者和不容與流洲的凶殘魔道人物尋找機緣和殺戮的樂園。
因為亂煞域煞氣極重,到處充滿了紛爭和血腥殺戮,又因為亂煞域相對於瀛洲其他仙域算是資源貧瘠之地,所以大多數勢力都不願意來這裡建立道場,爭奪地盤,甚至就連天庭都不願意在這裡駐兵,使得亂煞域不僅成了瀛洲凶煞,蛇龍混雜之地,也成了三不管之地。
不過在一萬多年前,有一股勢力在亂煞域東面的凶蠻山脈橫空而出,幾乎只在數年時間之內便橫掃了凶蠻山脈和附近區域零零散散數百家勢力,使得凶蠻山脈成了亂煞域的禁地,也成了亂煞域的世外桃源,無人可在那裡肆意爭鬥、殺戮。
但這一天,有滔滔黑水漲過凶蠻山脈。
這黑水不是普通的水,乃是玄冥黑水,九天界最為厲害的真水之一。一點一滴就能化為一汪湖泊,可想而知這滔滔黑水多麼的恐怖,水勢漫過之處,山體崩塌,水浪打過之處,山峰瞬間折斷甚至爆裂開來。
滔滔黑水摧古拉朽地漫延過凶蠻山脈,最終被主峰皇煞峰給擋住了去路。
這皇煞峰被一透明的金色罩子照著,金色罩子上有無數符文閃爍。
玄冥黑水掀起一個個巨浪,化為一條條黑龍拍打著皇煞峰,打得金色罩子上的符文亂閃,光芒不斷黯淡下來,大有要裂開崩潰之勢。
金色罩子裡面,皇煞峰山峰之巔,立著五人,正是一萬多年前從龍煌山小千世界進入九天界的吳怡莉和她的一對子女,還有文負、牛姑夫婦。
在山峰之下,有黑壓壓的人頭攢動,他們望向外面滔天的黑浪,有目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的,也有充滿了悲憤的……
這些人很大一部分是凶蠻山脈歸附皇煞峰的各方生靈,還有一小部分則是吳怡莉他們這些年收服和栽培的皇煞峰本部人馬。
“山主,這般下去,這琉璃金罩遲早要被這無窮盡的玄冥黑水給衝坍塌。一旦這琉璃金罩被衝坍塌,恐怕很多人便要葬身在玄冥黑水之中,不如允許我夫婦兩人衝殺出去,拖住敖摩等人,山主和兩位少山主則卷起琉璃金罩和這金罩中的千萬生靈,逃離這裡。”手中拿一書卷,模樣清秀,如同一儒雅書生的文負此時一雙眼眸凶光畢露,清秀的臉龐也透著幾分猙獰。
“江南,思雲,你們兩人合力施展神通,卷起琉璃金罩和這金罩中的千萬生靈,我與文負和牛姑三人留下來斷後。”吳怡莉沒有回答文負,而是一臉平靜地對葛江南和葛思雲說道。
“不,這禍事是我惹出來的,我留下來,你們都走!”葛思雲說道。
“傻孩子,這又哪裡關你什麼事情!只是我們運氣不好遇到了敖摩這等惡人。聽媽媽的話,你們走吧,其實很早以前,媽媽就應該走了,但實在放不下你們,所以一直堅持著。現在你們也都已經成材,以後的路終歸要你們自己走,我也幫不上多少忙,現在也是該我走的時候了。”吳怡莉伸手捋了捋葛思雲凌亂的頭發,神色平靜道,絲毫沒有即將赴死的痛苦。
其實對於吳怡莉,沒有葛東旭,就意味著無盡的思念和孤單,活得越長,那思念和孤單的感覺就越濃烈,這方面就算兩個孩子也無法給她。
所以當真要面對死亡時,吳怡莉卻反倒有一種格外超脫的心態,或許死對她而言並不是結束而是一種解脫。
“你們真以為這區區防護的法寶能抵擋得住本教子的道法嗎?本教子只是有悲天憫人之心,不願意這裡生靈塗炭而已!兩位美人兒還是乖乖地歸了本教子,本教子保證不會虧待你們。”琉璃金罩之外,一襲黑衣的高大男子,一雙目光炙熱而貪婪地落在吳怡莉和葛思雲身上,揚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