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李塵點了點頭，他非常認同九尾妖狐說的這一番話，事實上，在不久之前，他也是這麼想著，心中抱有同樣的擔憂，“不過現在，這一點並不算是問題。”
九尾妖狐一驚，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
難道李塵找到辦法，可以削弱神龍的力量？
“因為即將復仇歸來的神龍，不一定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李塵說道，“你停了我剛才說的那個故事吧，幾十年前，這個村子裡的人做了一件大事，他們持著凡人的武器殺死了神明，後又分食了神明的身體。”
“為首的那個，也就是老村長的祖父，當年還得到了神龍的骨架，在他擔心神龍會卷土重來，向他們復仇的時候。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骨架磨成了粉末，散在了大江南北。”
“這也太可怕了吧！”
九尾妖狐聽得毛骨悚然，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雖然那神龍是神，而她是九尾妖狐，屬於妖，但他們都不是人類。
再加上，她對人類的殘忍也有了一些了解，一聽到這話，忍不住就害怕起來。
也更加慶幸，自己當初遇上的不是村子裡的這幫人，而是一直把她看做朋友，看做同行的伙伴的李塵。
李塵搖了搖頭，“這哪裡算的上是可怕？我不是要為他們所犯下的罪孽開脫，只是在有的時候，想要活下去，就避免不了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
“況且，對於他們，甚至是對於我們，為了保命，亦或者是單純出於興趣，做過的惡事也不少吧？”他意有所指地道。
九尾妖狐呆了一下，不由陷入了沉默。
林林總總，死在她手下的人，也是多到數不清了。
她不能確定，這些人會不會都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因為在她關注起這個問題之前，他們就都死了。
或許吧，其中有幾個一心向道，職責是懲惡揚善的修士。
但也同樣死在了她的手上。
在今天之前，她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這也的確算不上是個問題，她是頭狐狸，還是狐族中最高貴的九尾妖狐，人類在她的眼中，從來就只是食物而已。
她需要去在乎食物想什麼嗎？
需要去在乎敵人想什麼嗎？
就算有一些大善人死在了她的手下，可這些大善人秉持的懲惡揚善中的惡，從來就是她這樣的存在，不是嗎？
九尾妖狐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些她視為理所當然的東西，心就在隱隱作痛，她好像沒有以前那麼認同這些話語了。
李塵低低笑了一聲，像是在嘲笑著什麼東西，這低低的笑聲引起了九尾妖狐的注意，也讓他很快就斂起了表情，繼續說道，“不過是幾十年，最多也不到百年，我可不相信，那頭神龍能夠恢復到巔峰時的實力。”
“我山上遇到它的時候，雖然它強大到遠遠超過了我，但最多也就是超凡境巔峰的實力。”李塵篤定地道，他對自己的感知非常的自信，“也就是說，我們要面對的，很可能不是出於巔峰時的它！”
“這樣的話……”九尾妖狐打了個激靈，眼中也劃過了一道微光，激動地道，“這樣的話，我們或許有機會打敗它！”
李塵一笑，“沒錯！”
轉而又繼續說道，“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將整個村子都拉入戰局了吧？只要你我恢復好實力，再加上這一村子的人，面對超凡境巔峰的神龍，或許能有一戰的機會！”
九尾妖狐激動的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李塵縱容地看著九尾妖狐，過了好一會後，才說道，“高興夠了吧？那我現在要開始給你潑冷水了！”
“啊？”九尾妖狐眨了眨眼睛，一副無辜單純的樣子。
雖然素白的臉和她的臉長得是一模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相反。
大概是被氣質和穿衣風格給影響了吧？
這幾天，九尾妖狐一直在模仿著鄉下醫女的樣子，慢慢也有些習慣露出含蓄的姿態了，此時賣萌般的眨一眨，實在是可愛極了！也完全沒了從前那御姐範十足的樣子！
以前的她，頂著囂張的模樣，能夠直接說出她就是一代妖後，可信度極高。
可現在這副小家碧玉，出淤泥而不染的樣子，要說她是一代妖後，估計說這話的人，會被不少人吐口水。實在是這兩個形像的差距太大了！
李塵卻沒在乎九尾妖狐展現出的這份美貌，主要原因是，他見過的美人太多了。只要不是他深愛的那幾個，基本上是很難觸動他心弦的。
“我之前說的，那只是理想狀態，”他搖了搖頭，“我的實力還沒有全部恢復，更就不用說你了，你這幾天連恢復實力的機會都沒有，一直被關在地窖裡。這樣的我們要怎麼去迎戰神龍？”
九尾妖狐咬了咬下唇，“再給我點時間吧！我一定能恢復從前的實力的！”
“我也想給你時間啊，”他嘆息了一聲，“可那神龍會給我們積攢力量的時間嗎？”
李塵深深地看向九尾妖狐，“如果我們現在都恢復了實力，或許在和神龍的戰鬥中，能掌握一些主動權，但現在是不可能的！掌握主動權的人是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要一邊恢復力量，一邊隨時做好准備，等待它的到來！”
“當然，你和我不一樣，你可以擁有不一樣的選擇。”
“什麼意思？”九尾妖狐越發不解，她皺起了眉頭，用目光掃過李塵的臉，幾天不見，她發現李塵變得更加神秘莫測了。
“因為你和王大夫，並不是神龍想要報復的對像，”李塵長嘆一聲，“王大夫和素白搬來的時間不長，沒有機會和百年前的事情扯上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