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馬建興打發走之後,張銘回到宿舍之後給凌志遠打了個電話,將這兒的情況向其作了個彙報。當然,他也沒忘了將馬主任揚言要將他這個小小招待所長給撤掉的事說了出來。
“張所長辛苦了,你履行招待所管理者的職責,誰也撤不了,放心吧!”凌志遠沉聲說道。
馬建興有求於自己,絕不可能找人撤了張銘的,他只不過說兩句氣話,嚇唬一下對方而已。
張銘聽到凌志遠的話後,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向其連聲道謝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凌志遠剛走進辦公室,秘書胡常樂便出聲說道:“老板,有一個自稱是方市長秘書的人要見您!”
凌志遠慶輕搖了兩下頭,心裡暗想道,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呀!
“你讓他進來吧!”凌志遠衝著秘書說道。
馬建興心裡很清楚,凌志遠絕不會給他面子,不過老板的話交代的很清楚,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不聽。
胡常樂雖不知是怎麼回事,但老板既然如此吩咐了,他當即便將馬建興給請了進來。
凌志遠本以為馬建興見到他之後要說兩句難過話的,誰知對方卻並未如此,直言不諱的說了事。
“馬秘書,這事關系重大,你不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你還是請回吧!”凌志遠不動聲色的說道。
凌志遠的回答在馬建興的意料之中,他當即開口說道:“凌縣長,您的意思是這事我辦不了,沒錯吧?”
“我的話就是字面意思,馬秘書不會聽不懂吧?”凌志遠不答反問道。
“凌縣長,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回去以後就如實彙報了,您看可行?”馬建興出聲反問道。
凌志遠輕點了一下頭,沉聲說道:“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馬建興聽到這話後,輕道了一聲謝謝之後,便轉身出門而去了。
凌志遠對於馬建興的做派起先還有點不明白,隨後便回過神來了。馬某人之所以一定要見到他,定是迫於方海洋的壓力,否則,他昨晚便回漣州去了,怎麼會一直待在雲榆呢!
將馬建興打發走之後,凌志遠便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一會召開的縣長辦公會上來了。這事對於雲榆來說,絕對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但保不齊有人從中作梗,凌志遠必須多留給心眼。
馬建興從雲榆縣政府出來之後,不敢怠慢,立即駕著車直奔漣州而去。他原先還想著請常委副縣長黃國章出面,幫著和凌志遠說一下這事,轉念一想,這事黃縣長如果能辦,方市長便不會讓他趕過來了。
就在馬建興風馳電掣的趕往漣州之時,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當瞥到是老板的來電之後,馬建興連忙將車停到路邊,伸手拿起手機,想要接電話。
忙中出錯。
就在馬建興接電話之時,手上突然一滑,手機掉落在了兩個座椅之間,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其拿上來。
馬建興摁下接聽鍵時,耳邊當即便傳來了山呼海嘯一般的怒吼,“馬建興,你死哪兒去了,這都上班了,還見不到你的身影,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馬建興不等方海洋的開口,接著說道:“昨晚,我想盡了辦法,凌縣長也不願見我,他說有什麼事今天去他的辦公室談,一大早,我便過去候著了。”
得知馬建興昨晚一直待在雲榆,這會才趕回市裡之後,方海洋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下來,沉聲問道:“怎麼樣,凌縣長怎麼說的?”
馬建興心裡直打鼓,但卻又不敢不回答,只得一臉苦逼的說道:“老板,凌縣長說,這事我說了不算,他說了也不算,除此以外,他便再無下文了。”
“你說了不算,他說了也不算!”方海洋小聲嘀咕了一句之後,當即便明白凌志遠話裡的意思了,沉聲說道,“你別回市裡了,我這就趕到雲榆去!”
“啊,好……好的,老板!”馬建興沒想到老板竟然要親自趕到雲榆來,當即出聲問道,“老板,要不要我提前知會於縣長和黃縣長一聲?”
黃國章曾經任過方海洋的秘書,是他的鐵杆手下,於光道也是他這條線上的人。馬建興如此發問,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用麻煩他們,你在雲榆縣政府等著我就行了。”方海洋沉聲說道。
“好的,老板,我明白了!”馬建興應聲答道。
掛斷秘書的電話後,方海洋一臉郁悶的長嘆了一聲,低聲罵道:“這不爭氣的東西,讓老子跟著丟人現眼,我這常務副市長的臉面給你丟盡了!”
自從那天的事情出了之後,方海洋想方設法要將兒子方忠撈出來。為此,他親自去請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出面,但公安局長宗強就是不買賬,說什麼也不願放人。
方海洋郁悶到了極點,但卻沒有半點辦法。兩天之後,政法委書記突然給其打電話,說這事和雲榆的常務副縣長凌志遠有關,只要他松口,宗局長便答應放人。
這話如果出自其他人之口,方海洋絕不會相信。凌志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縣長,強勢如公安局長宗強這般,怎麼可能聽他的呢?這話出自政法委書記之口,便得另當別論了。
方海洋本想親自去找凌志遠的,但顧及到常務副市長的面子,便讓秘書帶他過去了。聽到秘書轉述的凌志遠的話後,方海洋敏銳的感覺到姓凌的這是讓他親自過去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為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方海洋只得親自趕到雲榆去求凌志遠。在這之前,兩人之間將鬧的不歡而散,現在卻要求上門去,方市長心裡怎麼想怎麼覺得別扭,有種憋屈的羞於見人之感。
一番思索之後,方海洋當即便拿上手包,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其立即將車准備好去雲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