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王大強之事發生的太過突然,賈忠堂的心裡有點沒底,他並未立即趕到醫院去,而是回辦公室給老爺子賈德亮打了個電話,向其彙報這一突發狀況。
賈德亮聽到兒子的話後,也很是吃驚,當即便詢問他知不知道王大強有什麼暗病。
賈德亮沉聲說道:“行了,現在暫且不說這些沒用的了,你現在所要做的事便是立即關注王大強的病情,如果有需要的話,將其送到縣裡、市裡,千萬不要出人命,否則,我們可就被動了。”
不管怎麼說,王大強都是中光的工人,如果出現什麼意外狀況的話,首當其衝的便是賈家父子倆。
“行,爸,我知道了!”賈忠堂一連急迫的說道,“我這就趕到醫院去!”
賈德亮輕嗯一聲之後,叮囑兒子,有什麼情況的話,第一時間給其打電話。
賈忠堂不敢怠慢,應聲之後,立即掛斷了電話。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賈忠堂不敢怠慢,第一時間趕到了雙橋鎮衛生院。
車間副主任呂裕民和宋廣利此時正如沒頭的蒼蠅一般,見到賈忠堂過來之後,連忙快步迎了上去。
“賈總,醫生初步判斷是心梗,衛生院的條件太過簡陋,治不了,讓我們將王主任送到縣人醫去。”呂裕民一臉陰沉的說道。
雖說呂裕民和宋廣利都是普通人,但大家對於心梗、腦梗這一類的突發疾病還是有所了解的,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大意不得。
賈忠堂聽到這話後,心中郁悶的不行,暗罵了一句倒霉,當即沉聲說道:“既然醫生說需要轉院,那就快點轉呀嗎,還傻站在這兒干什麼?”
“衛生院的醫生和縣人醫那邊聯系了,等120的車過來之後,立即走!”宋廣利忙不迭的開口說道,“其他准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車一來就走。”
雙橋距離三河縣城的距離並不遠,救護車的速度比一般的車都要快,十來分鐘便能過來。
賈忠堂見此狀況後,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倆都是王主任的鐵杆,對於他的情況多少知道一點吧,之前有沒有聽說過他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王大強突如其來的昏厥過去,這一情況太特殊了,賈忠堂不得不多留個心眼,第一時間向呂、宋兩人打聽起來。
“沒聽說王主任的身體有什麼問題,他那體格怎麼可能有病呢?”呂裕民脫口而出道。
賈忠堂對於呂裕民不經大腦思考便回答問題的做法很是不滿,當即便怒聲說道:“照你這麼說,他便不該躺在病床上了,現在是怎麼回事呢?”
聽到賈忠堂的搶白之語後,呂裕民心中很是郁悶,但卻無法出聲作答。
“裕民,賈總說的對,王主任的身體要是沒問題的話,這麼會突然出事呢?”宋廣利出聲幫腔道。
挨了賈忠堂的訓斥之後,呂裕民心裡本就不痛快,聽到這話後,當即便怒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訴賈總,王主任有什麼病?你說呀!”
對於宋廣利的小心思,呂裕民再清楚不過了,王大強這病能保住命就算不錯了,要想再去中光上班,只怕比登天還難。如此一來,噴漆車間的主任便空出來,宋廣利將目光盯在那上面呢!
按照認資排輩來說,宋廣利排在呂裕民之後,在此情況下,他便想要另辟蹊徑了。
呂裕民正是看穿了這點,才直言不諱的向宋廣利發問的。
不得不說,呂裕民還是有點頭腦的,猜的一點不錯,宋廣利正是想利用此機會來討好賈忠堂。
聽到對方的質問之語後,他便搜腸刮肚的思索起來,突然眼前一亮,急聲說道:“賈總,前段時間,我和王主任一起去廠部醫療室量了血壓,他的血壓非常高,低壓110,高壓160,小羅醫生讓他要吃降壓藥了,但他卻不以為然。”
聽到宋廣利的話後,呂裕民頓覺眼前一亮,連忙開口說道:“賈總,我想起一件事來,那天之後,王主任便讓我和他來鄉衛生院查了血壓、血糖和血脂,這三樣的數值都偏高。當時,我還和他說,這段時間盡可能的少喝酒,少抽煙,一、兩個月我們再來測一下,如果還不行,便要服藥了。”
聽到呂裕民和宋廣利的話後,賈忠堂並未放在心上,這年頭,三高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得腦梗、心梗。
“除了三高以外,他還有沒有別的問題,尤其是心髒方面的。”賈忠堂沉聲問道。
呂裕民一臉果斷的輕搖了一下頭,開口說道:“據我所知,王主任的心髒上沒問題,這您得問他!”
看見賈忠堂滿懷期待的將目光投射過來之後,宋廣利連忙將目光挪移到別處,不敢和其對視,一臉苦逼的說道:“賈總,我也沒聽說王主任有心髒方面的疾病。”
看著宋廣利一臉苦逼的表情之後,呂裕民冷聲奚落道:“廣利,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剛才不是說……”
賈忠堂對於兩個小人物的明爭暗鬥一點興趣也沒有,當即冷聲說道:“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快點去看一看120的車什麼時候過來。”
王大強如果事先有心髒方面的疾病,出了眼前這事便和廠裡沒多大關系了,遺憾的是呂裕民和宋廣利對此都一無所知,這讓其很是郁悶。
賈忠堂的話音剛落,不遠處便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宋廣利見狀,忙不迭的滿臉諂笑道:“賈總,您真是神機妙算,一說救護車,它便到了。”
此時,賈忠堂的心裡正郁悶著呢,聽到宋廣利的話後,當即便怒聲喝道:“你哪兒這麼多廢話,還不快點去通知醫生,車來了,趕快將王大強給弄出來准備去縣裡。”
宋廣利挨了訓斥之後,屁都不敢放一個,連忙快步向著內科診室走去。
呂裕民見到宋廣利吃癟,心裡很是得意,但臉上卻絲毫也沒表露出來,很在其身後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