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凌志遠便認定宋維明和老街改造工程有脫不了干系,不過若說他從中收取好處什麼的,可能性並不大。宋維明從省城空降南州任一把手,這在他的仕途官路上是極為重要的一步,他絕不會在這關鍵時刻犯原則性錯誤的。對於這點,凌志遠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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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維明此時的表現也證明了這點,他如果真收取了趙錦程好處的話,又怎麼會在常委會上將這事拿出來說呢?
孟廣來將宋維明的這番話聽在耳中之後,眉頭不由得緊蹙了起來,心裡暗想道,姓宋的想要干什麼,魚死網破嗎,不至於吧!
作為布局之人,整件事情沒有人比孟廣來知道的更清楚了。宋維明雖說在老街改造過程中有一定的問題,但卻並沒有原則性問題。趙錦程的確給宋書記送過禮,但被其嚴詞拒絕了,只不過……
宋維明眼睛的余光始終盯著孟廣來,看到他眉頭緊蹙,臉色陰晴不定之後,心裡暗想道,這也是開胃菜,後面還有大菜呢,夠你好好喝一壺的。
略作停頓之後,宋維明繼續說道:“要說我和錦程建設的總經理趙錦程是如何相識的,這當中便不得不提一個人,君臨凱輝大酒店的總經理蕭韻馨。”說到這兒時,他停下了話頭,抬眼直直的看向了市委副書記孟廣來。
與此同時,何匡賢也緊盯著孟廣來,心裡暗想道:“姓孟的為了坑宋維明也真是豁得出去,在之前聽到蕭韻馨這個名字時,我便覺得很是耳熟,原來和孟廣來有關,這正應了那句老話——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何匡賢便去調查過這個名叫蕭韻馨的女人了。至少三年前,她便和市委副書記孟廣來攪合在一起,她之所以能成為君臨凱輝大酒店的總經理,和孟書記有著密切的關系。
孟廣來沒想到宋維明竟會當眾說出蕭韻馨來,意識到宋某人今日算是豁出去了,心裡很是慌亂,頗有幾分手足無措之感。
“我初見趙錦程之時,蕭韻馨也在場,一來二去,我們便成了朋友。”宋維明一臉陰沉的說道,“趙錦程通過她給我送過兩次禮,一次是現金,另一次是銀行卡,我都拒絕了。為防止有人利用這事做文章,我隨後都將當時的情況做了詳細的記錄,還有相關視頻資料。”
說到這兒後,宋維明兩眼逼視著孟廣來,冷聲發問道:“孟書記,聽到我的這番話,你是不是有幾分失望?”
孟廣來聽到宋維明的這番話很是吃驚,他本以為對方身陷溫柔鄉中喪失了警惕性,沒想到竟然留有後手,心裡咯噔一下。除此以外,孟廣來更想不到宋維明竟會在這時候直接衝著他發問,當即便慌亂到了極點。
“書……書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和趙錦程、蕭……蕭韻馨之間的事,我怎麼會知道呢?”孟廣來一臉心虛的說道。
作為南州的市委副書記,躲藏在暗地裡,利用女人給一把手下套,這事如果傳揚出去,孟廣來的仕途之路便算走到盡頭了,因此,面對市委書記宋維明的逼問,孟廣來只有一個選擇,將頭夾在褲襠裡裝聾作啞。
孟廣來的表現在宋維明的意料之中,對方的話音剛落,他便怒聲質問道:“孟書記,我想請教一下,你和君臨凱輝大酒店的美女總經理蕭韻馨熟悉嗎?”
“不……”孟廣來說出不字之後,略作猶豫,改口說道,“算熟悉吧,不知書記有何賜教?”
“哦,僅僅只是算熟悉,沒其他特殊的關系?”宋維明冷聲發問道。
聽到宋維明的問話之後,孟廣來的心裡直打鼓,但這可是市委常委會,他絕不會承認和蕭韻馨有關系的。
“書記,我們是在召開市委常委會,你怎麼盯著這個女人不放,這未免有點本末倒置了吧?”孟廣來兩眼直視著宋維明,反唇相譏道。
“我為何緊盯著蕭韻馨不放,孟書記心裡不明白嗎?”宋維明冷聲相對道,“孟書記,請你明白無誤的回答我的問題,你和蕭韻馨之間有無特殊關系?”
“沒有,我和她只見過幾次面,僅此而已。”孟廣來怒聲說道,“書記,你不覺得你的這個問題很過分嗎?”
看著孟廣來惱羞成怒的表情,宋維明的嘴角露出了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伸手從上衣袋掏出幾張照片來,用力往桌上一摜,怒聲說道:“請大家看一看這幾張照片,便知道孟書記和蕭韻馨是什麼關系了!”
宋維明將那幾張照片扔在會議桌上之後,散開來了,一眼便能看出孟廣來和蕭韻馨之間的關系非常親近,其中一張兩人甚至都吻在了一起。
市委書記宋維明對於蕭韻馨並非一點防範沒有,自從兩人有了那種關系之後,他便讓人悄悄在其住處裝了一個攝像頭。為了不被蕭韻馨發現,他將攝像頭安裝在客廳裡的,起先並未發現什麼異常。直到蕭韻馨失蹤之後,宦標找到宋維明,他才猛地想起那個攝像頭來,過去一看果然有所發現。
孟廣來沒想到宋維明竟會有他和蕭韻馨在一起的照片,當即便嗖的一下站起身來,將照片一把抓在手裡,怒聲說道:“宋維明,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我是可以去告你的!”
“好呀,我坐等你去法院告我!”宋維明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
看著宋維明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勢,孟廣來從鼻孔冷冷哼了一聲,隨即便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孟廣來,你指使蕭韻馨去省裡告我的黑狀,沒錯吧?”宋維明一臉陰沉的怒聲說道,“我真想不明白,你這種品行的人是怎麼成為市委副書記的,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宋維明,你別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讓蕭韻馨去省裡告狀的?”孟廣來怒聲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