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凌志遠便覺得不對勁,這會剛一開口,便有人躲在後面煽風點火,敏銳的意識到這事不簡單。
人命關天,在場的大多數都是看熱鬧的施工工人,他們對於真實情況並不十分了解,但卻都有一顆充滿同情的心,極容易受到別有用心的人煽動,從而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狀況。
“請大家稍安勿躁,聽我說兩句!”凌志遠在說話的同時,兩眼直視著圍觀眾人靜觀其變。
凌志遠的預料一點沒錯,剛說出這句話後,便聽見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別聽他的,他是縣領導,一定維護滬汽集團,讓滬汽的人出來說話!”
之前由於毫無防備,凌志遠並未聽出說話之人是誰。這會由於全神貫注注意傾聽,當即發現了對方的藏身之處,當即冷聲說道:“那位光頭同志,你有什麼話站出來說,藏著掖著,見不得人嗎?”
凌志遠說完這話後,衝著剛趕來的秘書說道:“常樂,你去將那位光頭先生請過來,看看他有什麼意見!”
胡常樂聽到這話後,當即便衝著光頭的藏身之處走了過去。
光頭在說話之時為避免被人察覺特意躲在身前那位胖大姐身後說話的,沒想到還是被凌志遠發現了。見到胡常樂走過來之時,他當即便急聲說道:“你們想要干什麼,話都不讓人說嗎?”
由於光頭的說話聲很大,凌志遠聽的一清二楚,當即便開口說道:“你錯了,我不是不讓你說話,而是讓他正大光明的說,不用藏頭露尾的。”
“站出來就站出來,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光頭怒聲說道。
凌志遠點頭微笑道:“你這個說法很好,我們誰也不用怕誰,請問,你是哪支施工隊的?這位便是滬汽集團的閔經理,他就在我身邊,滬汽集團的人跑了這話從何而來?”
“我是哪個施工隊和你無關,滬汽集團的人見出了事扔下我們就想跑了!”光頭說話時一副義正言辭的表情。
凌志遠見此狀況後,冷聲說道:“閔經理就在這兒,大家都認識他,反倒是你,到底是哪支施工隊的,說!”
光頭看著凌志遠一臉嚴肅的表情,不由得有幾分心虛,當即便開口說道:“我……我也是聽其他說的,這事和我無……無關,你別問我!”
看著光頭慫了,凌志遠並未再追究,他心裡很清楚,這會不是收拾他們的時候,暫時先放在一邊。
“諸位,工人兄弟們,出了這樣的事,誰都不願看見,但你們不妨換個角度想一想,滬汽集團是世界五百強企業,全國知名企業,在雲榆的投資總額達到十個億,怎麼可能為這點事便腳底抹油呢?”凌志遠擲地有聲的說道。
說話的同時,凌志遠狠瞪了光頭一眼,警告的意味十足。
光頭看見凌志遠的目光掃過來之後,當即便將頭轉到一邊去了。
“在這起意外中,一位施工人員死亡,另兩位受傷。目前,主管開發區的田縣長正在醫院坐鎮,目的便是為了盡一切可能搶救兩位傷者。”凌志遠沉聲說道,“隨後,縣裡將和滬汽集團的人一起和家屬們商量相關賠償事宜。”
說到這兒後,凌志遠再次抬眼掃視了全場一眼,揚聲說道:“各位工人兄弟,出了這樣的事,今天也無法施工了,閔經理,是不是讓各位先回去,過兩天再復工。”
凌志遠心裡很清楚,雖說滬汽集團的工期很緊,但此時也顧不了許多了,這麼多人聚在這兒,容易出事,先讓他們停工,至於其他的隨後再說。
聽到凌志遠的話後,閔元生當即上前一步,開口說道:“請幾位工頭注意一下,鑒於鋼結構廠房工地出現意外狀況,暫時停工,什麼時候復工,我會和你們電話聯系。”
閔元生這話一出,現場當即便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聲音,聽不出在說什麼。
凌志遠見此狀況後,當即便開口說道:“請大家放心,最多三天便可復工。”
雖說人命關天,但這事嚴格說來和其他施工隊並無關系,之所以停工,便是為了防止有人從中煽風點火。三天時間足夠將這事處理好了,凌志遠說話之時一副胸有成竹的表現。
聽到這話後,眾人心中的疑惑減輕了,在工頭的招呼下紛紛轉身走人了。光頭等人見情況不對,為避免引火上身,只得灰溜溜的跟著人群走了。
招待所長張銘見此狀況後,當即便抬腳跟了上去。
副縣長孟剛見此狀況後,一顆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當即便衝著正在哭哭啼啼的死者家屬走去。
凌志遠見人散的差不多之後才,才走過去了解死者的相關情況。
根據孟剛的介紹,凌志遠得知死者名叫強宏冺,今年四十三歲,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齡,出現了這樣的意外,的確讓人很是心酸。
“他們有什麼要求?”凌志遠壓低聲音說道。
孟剛沉聲說道:“家屬的情緒比較激動,暫時並未提出賠償要求,我想先幫著安排後事,至於其他的,等喪事忙完之後再說!”
凌志遠雖對死者逝去很是同情,但站在縣領導的角度,他不希望因此生出什麼事端來,那可就麻煩了。
“行,你的這個主意不錯,等他們將喪事操辦完再坐下來談賠償事宜,心無旁騖。”凌志遠沉聲說道,“這事雖說是意外,但你可以明確告訴他們,縣裡會一直跟進這事,直到雙方達成協議為止。”
雖說誰也不希望看見這樣的事發生,但人已經死了,滬汽集團財大氣粗,絕不會虧帶死者家屬的。凌志遠對於這一情況,還是很有點信心的。
“好的,縣長,我立即將您的指示轉告給他們!”孟剛一臉嚴肅的說道。
凌志遠聽後,鄭重其事的輕點了兩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