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鄉長徐增明積極思索著應對之策時,鄉黨委副書記兼常務副鄉長許國平卻在書房裡來回踱步,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縣長凌志遠離開雲塘之前,許國平上前一步明確表示想要去彙報一下工作。
凌縣長並未作答,但卻輕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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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國平今年四十出頭,在官場中混跡了近二十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他心裡很清楚,凌志遠初來乍到便到雲塘來視察,說明很有想法,不願只做個傀儡縣長,任由縣委書記張大山擺布。
這對於許國平來說,可謂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
雲塘鄉一、二把手都是縣委書記張大山的人,他要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是不可能的事。在此情況下,只得另辟蹊徑了。
“張大山在祁山經營多年,先後攆走了三任搭檔,凌縣長初來乍到,年齡又輕,只怕不是他的對手!”許國平低聲自語道。
撇開個人的能力不說,官場上最為重要的便是站隊,這可是馬虎不得的事,稍有不慎便會靠邊站。
這事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也許還會猶豫一下,許國平則絲毫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書記顧志強和鄉長徐增明將雲塘鄉的大小事務把持的死死的,許國平本就是靠邊站的角色,沒什麼顧慮的。
“這對於我而言,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就算凌縣長最終落敗,對我也沒什麼實在的影響。”許國平心裡暗想道,“不說獲勝,凌縣長若是能和姓張的形成分庭抗禮之勢,那我便賺到了。”
想到這兒後,許國平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恨不得立即去縣裡向凌縣長彙報工作呢!
回到縣政府之後,凌志遠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煙,思索起當前的情況來。
按說初到祁山,凌志遠該韜光養晦、按兵不動才對,他選擇反其道而行之是有原因的。
縣委書記張大山在祁山經營多年,從縣裡到各部委辦局,乃至鄉裡,幾乎都是他的人。在此情況下,他如果再選擇低調下去的話,極有可能成孤家寡人。
張大山盡管看似勢大,但祁山絕不可能全都是他的人。作為新晉的一縣之長,表現強勢一點,不是張大山線上的人便會靠攏過來。如此一來,凌志遠才有與之叫板的資本。
凌志遠正是看出了其中的門道,才在龍谷和雲塘表現的如此強勢的。
“石材管理公司經理蔡坤和雲塘鄉長徐增明這兩人的必須拿下。”凌志遠心裡暗道。
只有將這兩人拿下,才能震動祁山官場,那些和張大山不對付的官員才會積極靠攏過來。
雖說目標確定了,但凌志遠並未盲目行動。在回來的路上,他便讓秘書胡常樂和司機倪健想方設法的打聽蔡、徐兩人的情況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相較於此時的凌志遠而言,縣委書記張大山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要想和其爭鬥,不能有半點懈怠,否則,極有可能被其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下午,凌志遠去拜訪了縣人大主席曹金榮,他現在只是代縣長,必須經過人大投票選舉之後,才能正式走馬上任。
這雖說是走過場,但凌志遠卻不敢怠慢,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凌志遠絲毫不擔心縣委書記張大山在人大選舉的事情上做手腳,那樣的話,他將比其更為被動。
凌志遠的任命是經過市委常務會討論通過的,卻祁山縣人大選舉時出了問題。縣委書記張大山和縣人大主任曹金榮都難辭其咎,因此,張書記的腦子只要不進水,絕不會在這事上亂來的。
相較於心思淡定的凌志遠,雲塘鄉長徐增明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縣委書記張大山的家裡急的團團轉。
作為張書記的前任秘書,徐增明和張家人很熟。以往,若是張大山不在,他總是和張一翔閑聊,今日卻全無這念頭。
“徐哥,你晃悠什麼呢,我這頭都被你晃暈了。”張一翔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出什麼事了,說出來,我來幫你擺平!”
張一翔仗著老子是縣委書記,在祁山有二把手之稱。若是其他事,徐增明一定會毫不猶豫說出來,但今天這事實在難以啟齒。他總不能說,我上班時間和小飯店的老板娘做那事時,被一縣之長凌志遠抓了個正著。
徐增明雖和張一翔以兄弟相城,但那只是場面話而已。這樣的話,當著張大少的面,他可不好意思說出來。
“沒什麼事,一翔,對了,你今天怎麼會老實待在家裡,沒出去玩?”徐增明好奇的問道。
徐增明給張大山任了數年秘書,對於張大少再了解不過了。用張書記的話說,張一翔比他這個縣委書記還要忙。
聽到徐增明的問話後,張一翔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怒聲罵道:“他媽的,新來的那個狗屁縣長突然跑到龍谷鄉去,蔡坤那傻叉得罪了他,求我和老爺子說說情,我只能在家裡等著了。”
龍谷的事徐增明事先便知道了,沒想到蔡坤竟然請張大少幫著說情,由此可見,這事的嚴重性。
“不就打傷了幾個外地司機嗎,賠點錢不就完事了。”徐增明不以為然道,“蔡坤怎麼會求到你門上來呢!”
“石料管理公司不是有我……”張一翔說到這兒,像是想起似的,連忙改口道,“誰知道他小子打的什麼主意,平時沒少在一起玩,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他,便回來找老爺子了!”
祁山一直在傳,石料管理公司有縣委書記公子張一翔的股份。徐增明沒少聽說這事,這會聽到張一翔的話後,心裡便篤定了。
“一翔,怎麼,在徐哥面前還藏著掖著呀?”徐增明故意激張一翔道。
作為縣委書記張大山的兒子,一直以來,張一翔的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祁山的人都不在他眼下。
“徐哥既然這麼說了,那我不妨直說了。”張一翔一臉豪爽道,“石料管理公司裡,我只占三成股份,小打小鬧而已。”
“你只占三成,蔡坤占了七成,這小子心裡太黑了吧!”徐增明煞有介事道。
張一翔往地下呸了一口,不屑的說道:“屁,他只有兩成股份,至於剩下的股份,都在其他人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