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祁山常務副縣長邱光華急匆匆走進了一品祁山大酒店的總統套房。
張一翔見到邱光華進門之後,起身相迎:“邱縣長,出什麼事了?這麼急!”
“張少,姓凌的不會覺察到什麼了吧?”邱光華小心翼翼的說道,“孟剛和胡常樂先去了雲塘,半小時前,公安局的褚國良也帶著人過去了!”
“哦!”張一翔聽後,臉色當即便凝重了起來!
一番思索之後,張一翔沉聲說道:“不可能,這事只有你我和錢少三個人知道,今天一早,錢少便回省城了,你我二人都不可能說,姓凌的怎麼知道這事呢?”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姓凌的怎麼會……”邱光華說到這兒,便停下了話頭。
“不管怎麼說,姓凌的絕不可能事先得知消息。”張一翔篤定的說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以防萬一。”
“他已有所防備,那事我們還繼續嗎?”邱光華壓低聲音問道。
張一翔抬眼掃了邱光華一眼,沉聲說道:“這事他再怎麼防備,也沒用的,怎麼不可能不繼續呢!”
“話雖這麼說,但我怕萬一……”邱光華憂心忡忡的說道。
張一翔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之意,沉聲說道:“邱縣長,這年頭既想成功,又不想冒風險,這可不太現實喲!”
邱光華聽到張一翔的話後,臉上露出幾分訕訕之色,出聲道:“張少,你別誤會,我不是怕冒風險,而是擔心節外生枝,那可就沒必要了,你說對吧?”
張一翔兩眼直視著邱光華,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並未作答。
邱光華自討沒趣,出聲說道:“行,你說怎麼辦就這麼辦,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提前說,我絕不含糊!”
張一翔見狀,臉上露出了幾分欣賞之色,壓低聲音道:“邱縣長,這次如果能順利將姓凌的搞走,我親自去省城找錢叔,讓他和我爸一起力薦你接任!”
邱光華沒想到張一翔會說出如此話語來,心中很是激動,忙不迭的開口說道:“行,那我就先謝謝張少!”
“邱哥客氣了,你我同坐的一條船,應該共同進退!”張一翔饒有深意的說道。
“張少說的一點沒錯,我們同坐一條船,應該共同進退!”邱光華一臉興奮的說道,“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一步了!”
“邱哥辛苦了,等這事完了之後,我們好好去南方玩幾天!”張一翔面帶微笑道。
邱光華輕點了兩下頭,表示贊同。
將邱光華送出門之後,張一翔一臉陰沉的關上了門,低聲自語道:“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張一翔對於邱光華的表現很有幾分不滿,當著他的面有所顧忌,這會則毫不猶豫的表露了出來。
為避免出事,凌志遠第二天早早的便到了雲塘鄉。
鄉黨委書記顧志強得知這一消息之後,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顧志強原先的搭檔徐增明便是得罪了縣長凌志遠,才被拿下的。徐增明雖說有縣委書記張大山撐腰,但依然無濟於事,不但被拿下了,還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在此前提下,顧志強哪兒敢有半點怠慢之意。
見到凌志遠之後,顧志強忙不迭的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開口說道:“縣長,歡迎您蒞臨雲塘指導工作,我有點事耽擱了,請您多多批評指正!”
由於凌志遠太過強勢,顧志強的態度放的非常之低,他可不想因為這事得罪了對方。
凌志遠將對於顧志強這一段時間以來的表現是滿意的,雖說他沒幫許國平太大的忙,但至少沒在後面使陰招瞎搗亂。從這點來說,凌志遠絕不會太過為難他的。
“顧書記客氣了,坐吧!”凌志遠不動聲色的說道。
顧志強見凌志遠臉色如常,並無生氣之意,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恭敬的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凌志遠抬頭掃了一眼雲塘兩位主官,看似隨意的問道:“顧書記、許鄉長,今天的事對於你們雲塘來說,是一件大事,千萬不能出事,否則,可就被動了!”
顧志強和許國平聽到凌志遠的話後,輕點了兩下頭,表示贊同。
“國平鄉長,你來向縣長彙報一下相關工作。”顧志強衝著許國平說道。
許國平任鄉黨委副書記、常務副鄉長時,顧志強便是雲塘的一把手了。另外,這事本就是政府範圍內的事,顧志強讓許國平彙報並無任何問題。
昨天下午在縣長辦公室已將相關工作向凌志遠彙報過了,這會再彙報之時,揀一些主要的說了一下。至於那些細枝末節的小問題,他沒有再贅述。
許國平彙報完之後,鄉黨委書記顧志強又補充了三點,說的非常實在。
凌志遠聽到顧志強的話後,輕點了兩下頭,表示贊同。
“志強書記、國平鄉長,你們的准備工作非常到位,考慮的也非常全面,我只強調一點,那便是要加強對突發事件的應對。”凌志遠一臉嚴肅的說道,“這事無論對於縣裡,還是鄉裡來說,都是一件大事,否則,我和呂書記、邱縣長不會一起過來。你們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呀!”
堡壘往往容易從內部攻破。
凌志遠最為擔心的便是鄉黨委書記顧志強和對方的人同流合污,那樣的話,這事就難辦了。
顧志強是縣委書記張大山的人,凌志遠不敢有絲毫大意。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並不大,盡管如此,凌志遠還是覺得要好好敲打一下對方,免得出了事悔之晚矣。
“請縣長放心,我們一定齊心合力能將今天發車儀式搞好,決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顧志強一臉篤定的表態道。
許國平聽後,接口說道:“顧書記說的沒錯,我們一定竭盡所能,確保發車儀式不出半點差錯!”
凌志遠兩眼直視著顧志強和許國平,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